我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院中,恣意地享受着初冬的阳光。秦琼一大早就出门了,想必是去为我们昨天搭救李世民之事粉饰太平,他和王伯当一定能将這事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公子,你起来了?”红儿捧着个托盘,踏进院来,“你一定饿了吧,来,用早饭。”

“恩,好。”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吃,还真的有些饿了,我接过红儿递来的筷子和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恩,這是什么粥?很清淡,很好吃呢!”我吃了几口,忍不住开口称赞。

“呵……是桂圆粟米粥,”红儿笑着回答,“這是秦将军一早特点嘱咐我为你做的。”

“秦大哥?他嘱咐你的?”我一愣,放下手中的碗筷。

“是啊。秦将军说你从昨晚到今早都没吃东西,一定很饿了,但是又不能一下吃得太多,吃得太油腻,”红儿见我碗里已经空了,便又为我添满,“所以他就吩咐我做這桂圆粟米粥,他说這粥性味甘温,能补益心脾,养血安神,又不甜腻,很适合你吃。”

“恩……秦大哥他……”秦琼如此体贴地对我,有时我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我低头又吃了一口粥,只觉得唇齿留香,美味可口。

“明,你今日气色很好。”罗成不知何时也踏进院来,看了看我,又望了望天,“怎么這个时辰还在用早饭?”

“昨晚睡得太迟了……”我随意地应道,“罗大哥找我有事?”

“這……”罗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立时会意,就冲红儿说道:“红儿,我吃好了,你把东西收下去吧。”

“是。”红儿随即就收好碗筷,退了下去。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罗大哥,你愁眉不展的,可是为了那窦线娘的事?”

“是。”罗成也不隐瞒,他叹道,“昨日我数次去见她,次次都吃了闭门羹……”

“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呀。”我摇了摇头,看這罗成平日一脸冷酷,见了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如今撞在這爱情的枪口上,一样阵亡了。

“儿女情长……”罗成摆了摆手,“不,我根本不想要這样的情感。”

“這个时候你还死撑什么呀!”我朝天翻了翻白眼,“**又不是什么罪过,无情未必真豪杰,喜欢她就大胆地去和她说呀!”

“无情未必真豪杰……”罗成听后怔了怔,“也许你说的对,我是该去和她说个明白。但,如今她根本不想见我……”

我很老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兄弟,泡妞可不比上阵打仗,硬来可不行,要讲究战略战术。”

“泡妞?”罗成挑了挑眉。

“泡妞就是……哎呀,這个你就别管了!”我转口问道,“可是,罗大哥,你没有想过,如果那窦线娘不喜欢你,那你又该怎么办?”

罗成自信地一笑:“那也无妨,我仍心甘情愿,而且,我一定会让她爱上我!”

“好!就冲這句,我帮你!”我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定帮你想办法,保证窦线娘肯见你,而且也能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真的么?”粗嘎的声音传来,我和罗成都愣了下,抬眼望去,程咬金正从院外进来。

“啊?”我一下糊涂了,“咬金大哥你问的是?”

程咬金也在我身边坐下:“你真有办法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是,我是這样说的。”我仍是不解,“但是這和你有什么关系?”

“這个嘛……”程咬金难得扭捏起来。

“哈哈哈……”罗成忽然大笑起来,“我知道了,咬金是为了那翠云小姐。”

“翠云小姐?”我猛地想起,裴翠云是程咬金的妻子,她也是裴元庆的姐姐,“莫非咬金大哥钟情翠云小姐?”

“恩,我想娶她为妻,但她总是对不理不睬,冷若冰霜……”程咬金老实地答道。

“哎呀,两位大哥今日来找我,真是找对人了。”我故作高深地说道,“单追单,隔层山,一个人追女孩最艰难,一棵树三根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追女孩也一样,单枪匹马可不行,要有计划、有策略、有板有眼、有纹有路,這方面我是专家……”我可不是自吹自擂,以前在学校时,身边有很多男性朋友追女生,可都是我牵线搭桥、出谋划策,最终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大团圆结局。如果将来瓦岗的人都投奔了李世民,我就去当个媒婆,替人做托媒拉线的事,好歹也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说不定还能在古代开间现代婚姻介绍所呢。

程咬金显然是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哦?那你有何办法,倒是说来听听。”

“女孩呢,最注重的不是你的权势,也不是你的财富,而是你的诚意。”我完全是一副恋爱专家的口吻,“所以呢,一定要有耐性,用你的诚意打动她。”

“需要费這么大功夫么?”程咬金不以为然,“我结交天下豪杰都没這么费劲,何况是个女人。俗话说的好,女人如衣衫,兄弟如手足……”

“夫为天,妻为地,莫非还要我低声下气地去求她么?”罗成也哼了声,“恕我办不到!”

听他们這样一说,我心头顿时起了无名之火,我最反感的就是古代男人那副瞧不起女人的嘴脸,男人讲义气是好事,但是绝不能因此就贬低了女人的地位。我不由冷笑了声:“女人如衣衫,兄弟如手足是么?這样说来兄弟还不如女人呢!”

“此话怎讲?”罗成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