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时,老太监的深潭里冒出了一层薄纱,额头上愁着几道深深皱纹,烙上了一个“川”字,饱含着沧桑与忧伤,看着卫鸣凤摇摇头,同情道:“她太苦啦!当初若有勇气……也不至于会落到这般地步啊!唉……”

天洛的心情也显得格外沉重,宫庭本是一个残酷的战场!宫内的人都在为各自的利益尔虞我诈,不择手段!亲情、爱情、友情在宫内却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在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不知多少人为此丧失良知、磨灭人性,又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青春,甚至生命!

“本宫的孩子是人!不是妖怪!是人!”卫鸣凤抱着枕头,轻声含糊道,“是人,不是妖……”

“那她的孩子呢?”天洛问道。,

老太监摇了摇头道:“那产婆死了,孩子也不知踪影!到底是生是死,如今也只有叶茹娇知道!”

“那她为什么不害大王子?”

“这人哪做坏事做多了,总有心虚的时候!听说叶茹娇在怀孕时常做恶梦,还大叫‘大王子饶命’,想必有关系。而且她当时的心还全在卫皇后身上,毕竟废后是大事,皇上一日不下旨,她一日不安!况且李惠妃一向小心谨慎,早就防范于她。俩人的关系也很微妙,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都为争宠而各耍手段!”

天洛生气道:“宫里发生这么多事情,皇上难道一点也不怀疑?他与卫皇后夫妻一场,她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应该知道!怎么可以只听信偏面之词,如此草率了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宫之事不可以按常理来论哪!本来皇上只理朝政,不管后宫之事。皇后出事,自有太后作主,太后都发话了,皇上还有不从之理?!”老太监说完又提起桌上的篮子,边走边说,“唉,其实她现在活着跟死没啥俩样!以前有珍儿照顾,不久前珍儿病死了,她这副样子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她还没见到她孩子呢!不能死!”当天洛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吃惊!

“你怎么知道卫皇后的孩子活着?”老太监一脸惊诧的看着她。

天洛愣了愣,忙道:“我只是这样想的!既然说不清孩子是生是死,说不准孩子还活着呢?”

老太监木然地点了下头:“说的也对!那卫皇后的命运就全靠圣女帮忙了!”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卫鸣凤,“皇后!奴才走啦!……好了!咱家的任务也完成了,该走了!走了!”说完又跌跌冲冲,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往门外走去!

“吱嘎”打开门,扶着门小心地走了出去。

“嘭!”门关上了,随即听到“咔”的一声锁门声!

“嗳……”天洛忽然这才想到自己忘记问他是那个宫的公公,连忙纵身跃出墙外,一看却早寻不到人影!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此人是人是鬼?为何来无声,去无影?!

“咳咳咳……”

里面的咳嗽声打断了天洛的思绪。

算了,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救这位疯皇后吧!天洛决定一下,连忙往长青宫方向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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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门外,天洛便听到雪儿“汪汪汪”的叫声,便知芋芊已回来。

见到天洛回来,紫儿急忙跑上前道:“圣女,您可回来了!你快去劝劝小姐吧!”

“芋芊怎么了?”天洛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反正是哭着回来的!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无论我怎么劝就是不开门!”

“雪儿它们呢?”

“也在她房间里!”

“紫儿,你现在帮我做二件事!”天洛并没有急着去看芋芊,而是对紫儿轻声交代了几句,最后关照道,“记住,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是!奴婢明白!”紫儿应声连忙转身离去。

天洛这才来到芋芊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唤道:“芋芊!是我!快开门!”

“汪!汪!汪!”芋芊没有回答,到是雪儿在里面叫了起来。

“芋芊!快开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再不开门,我可走了!”天洛见她还是没有声音,正准备离开。

“姐姐!”芋芊突然打开门,一直子扑到了天洛身上,抱着她伤心痛哭起来。

“怎么了?”天洛轻声安慰她道,“又被谁欺负了?”

芋芊紧抱着她,摇着头,使劲地哭着。

“汪!汪!”雪儿朝她们叫了二声。

“好了,雪儿都替你急呢!来,回房说去!”天洛本来想好好地教训她不该私自跑出去玩,但见她伤心成这样,又不忍心训。

一回到房间,芋芊满是委屈,抽泣道:“姐姐,你说男人是不是特别善变?”

天洛不解道:“怎么了?这跟你伤心有关系吗?”

芋芊噘着嘴道:“当然有关系!”

天洛马上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你去找昱王了?”

“没有!我没去找他!”芋芊皱起眉头伤心道,“我只是经过昱王府,正好瞧见楚昱与一个妖艳女子从里面走出来!俩人还手拉手,说说笑笑!亲热得不得了!我猜那女的一定是南疆王爷的千金!……哼,想不到楚昱也是个花心男人!我算是看走眼了!什么非我不娶!什么爱到天荒地老!全是骗人的话!才过几天呢,就变心!我现在恨死他了!”

听完她激动的话语,天洛一脸平淡道:“别跟我说你恨他!没有爱何来之恨?!你也知道叶贵妃对咱们俩人一直心存不满,正愁着没机会抓住咱们的把柄好好整整呢!你却还不长记性,还这么贪玩!”见芋芊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不便说太重,还得宽慰道,“至于昱王的事情,你也先别伤心了!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要妄下结论!”

“嗯!我不伤心了!为这种背信弃义的男人不值得我九芋芊流泪!以后请姐姐也不要再我面前提他了!全当我自己做了一个恶梦!”芋芊抹了一下眼泪,挤出一丝笑容道,“姐姐!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再乱跑!放心吧!”

“真的不乱跑了?”

“真的啦!”芋芊不想让她再追问自己,于是道,“姐姐,你去哪儿找我?紫儿说你走了很久了!”

天洛皱起眉头:“我见到卫皇后!”

芋芊好奇道:“卫皇后是谁?”

“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疯妇!”

“啊?!”芋芊瞪大眼睛不解道,“是她?!……她真的是皇后啊?这怎么可能嘛!皇后不是早死了,怎么会又跑出个皇后出来?……我知道了!姐姐,你一定是被骗了!她可是疯子!疯子的话可不能当真!”

天洛说着瞟了她一眼,又气又好笑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好骗吗?”

芋芊反问道:“那你凭什么断定她就是皇后呢?口说无凭嗳!”

“这回你到是变聪明了嘛!”

“姐姐,你这话说得不动听了!什么叫我变聪明了!你妹妹我可是一直都很聪明嘛!当然,除了练武之外!嘻嘻……”

姐妹俩说笑着,一名宫女进来道:“圣女,该用午膳了!”

芋芊一摸肚子道:“哟,我肚子还真饿!”

“吱吱吱……”精灵鼠也钻出脑袋叫了起来,随即雪儿与黑炭也跟着叫。

“哟,都饿啦!那还不快走!”

“走啊!”

雪儿它们跑得最快,一溜烟早已奔出了门外,芋芊拉着天洛也紧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整一个下午,天洛都在想着卫皇后的事: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问暻丰最为合适。而今能救卫鸣凤的也只有他!可人家是皇帝,自己总不能直接去问。可是卫鸣凤病得这般严重,拖不了多长时间。刚才紫儿送去的药,她几乎全部都吐出来了,必须要得到医治才行!

思量来思量去,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头都被你转晕了!”芋芊趴在**,翘着二脚郁闷道,“你说出来嘛,或许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啊!”

“我出去走走,安静的想想!”天洛说完便独自走了门。

天空显得有些阴暗,冷风吹过,带着阵阵寒意。天洛不由地抱紧双臂,更是替卫鸣凤担心!

“圣女,外面凉,您还是回屋吧!”身后传来紫儿的声音。

天洛抬起头,轻声叹息道:“唉,这天灰沉沉地,又这么冷,看来是要下雪了!”

“是啊,是快下雪了!”紫儿轻声问道,“您是在担心那个人吗?”

天洛点下头。

“可是她已被打入冷宫,况且又疯又傻,病得这么严重,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她不能死!”

见其口吻坚决,紫儿很是疑惑,愣了一会儿道:“可是您又有什么办法救她呢?像您刚才这样子,也不是办法。若是被人发现那可就麻烦了!圣女,不是奴婢多嘴,您这样做太冒险了,只怕不是好事啊!”

紫儿说着话,可是天洛却并不理会,突然道:“有了!”

“你有办法了?嗳……”紫儿还没说完,天洛却又跑了。

芋芊从房间内走出,正瞧见天洛勿忘的背影,好奇道:“紫儿!姐姐这是干什么去呀?”

“奴婢也不知道!”天洛关照过她,此事谁都不能说,特别是芋芊更不能说,故只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奇怪了!姐姐这是怎么了嘛!天都快黑了,还跑出去!……叫我不要乱跑,自己却跑得比谁都快!真不像话!”芋芊嘟着嘴,一撅屁股又走回房。

直到用晚饭的时候,天洛才跑了回来。

“芋芊,你怎么不吃饭哪?”见芋芊正爬在桌上干瞪眼,便笑问道,“怎么?这些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芋芊抬了抬了眼,不悦道:“我是没心情吃饭!”

天洛笑问道:“哟,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姐姐!咱们是不是姐妹啊?”芋芊见其还笑嘻嘻的样子,好不生气道,“你为什么有事也要瞒着我?!即使我帮不上忙,那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哪!哼!偷偷摸摸,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说我,你这样子我也很担心啊!”

“好好好!我错了!”天洛轻声道,“这事啊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不想让你担心!”

“到底是什么事嘛!”

“此事可大可小!怎么跟你说呢?”天洛稍稍思量了一下道,“这样吧!明天我告诉你行吗?”

“为什么要明天?”

“因为到底事情会是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

芋芊似乎感觉到她办的是一件大情,不由紧张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先前你还在交代我不可再惹事,您自己可也要小心哪!”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天洛不想再多说,连忙岔开话题,“来!吃饭!菜都冷了!快吃吧!……你不饿啊?我可饿了!”

芋芊看着天洛吃得津津有味,这才端起饭碗也吃起来。她那里知道,天洛此时心里却是乱乱的,刚才她是去找桂公公,寻问卫皇后的事情。起先他什么也不肯说,后来在天洛的再三恳求下,才说了一点关于卫皇后的一些喜好与特长。桂公公怕事情牵连到自己,也不敢细说,他再三劝天洛不要管此事,以免惹祸上身!可是天洛回想起卫鸣凤那副可怜的样子却怎么也舍不下她!

痴疯念儿二十载,不知娇儿今何在?天寒地冻病缠身,深宫冤仇口难开!为了鸣凤对儿子的一片母子之情,为了自己心存的善念,天洛决意要救她这条命!

黑夜之中飘起了白雪!

夜幕渐渐地吞噬世间的一切,唯有阴冷的寒风与冰凉的雪花,还是黑暗中猖狂飞舞!

近来国事繁忙,故暻丰回寝宫都比较晚。人也是又累又乏,睡倒在**很快便入了梦境。不知何时,耳边忽传来一阵即美妙的琵琶声,音乐委婉动听,却又有些悲伤。那感觉像是梦,却又非梦!睁开眼,一听乐音真切,不由坐起身。

“你是谁?”在朦朦胧胧之间,却见帘外坐着一人正坐着弹琵琶。暻丰好奇之极,走下床,慢慢地朝她走去。帘外坐着一黄色女子,正背对着弹奏着琵琶!而她那形态举止似曾相识!

烛光闪闪照依人,琵琶声声诉悲恨;曾经恩爱似浮云,洗尽铅华化作尘!

暻丰静静地站在其身后,看着眼前的女子,记忆中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想上前去辨认,但脚却怎么也迈不动。就这样站着,听着,回忆着……

不一会儿,琵琶声停了下来。

“皇上醒了?”

那声音听来有些熟悉。暻丰愣了愣道:“你……你是谁?”

那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将琵琶放到一旁,随即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杯子道:“皇上,您记不记得以前您睡觉前,最爱喝上一杯桂花蜂蜜茶?”

“鸣凤!”暻丰脱口而出,想到她,心中好不惊慌,连声问道:“……不!不可能!鸣凤早就疯了!你到底是谁?……胡公公!来人啦!”

“皇上!您别叫了!”当那女子转过身时,暻丰怔住了!眼前的女子长得貌美如花,神似仙娥。金色的凤钗盘起满头乌丝,金黄色的袭地凤袍,无处不显露出其高贵典雅雅,却不失超凡脱俗!

“……天洛?!”那双亮如星月的美目让其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会是天洛!更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不出是怒是喜,满脸惊异。

“天洛参见皇上!”天洛行至跟前,跪地行礼。

暻丰还是不敢相信,迟疑了一下,惊问道:“……这深更半夜,你为何会在朕的寝宫?”

天洛低头轻语:“请皇上恕罪!天洛出此下策,也是万不得已。”

暻丰本应该愤怒,可面对她时却怎么也怒不起来。轻轻扶起她,问道:“你有何事?为何穿成这般模样?”

“皇上!您还记得鸣凤是吗?”天洛抬起头,双目闪动着喜悦。

一提到鸣凤,暻丰不由皱起眉头,转过头道:“你提她作何?”

“皇上!您还记得她,那足已说明您对卫皇后还是有感情!”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见暻丰恼怒起来,天洛有些疑惑,神情失落道:“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吗?您刚才叫的不是皇后的名字吗?……皇上!”天洛又跪下,恳求道,“卫皇后得了重病!再不救治她就要死了!”

“大胆!”暻丰猛得转过身,指着天洛喝道,“九天洛!你知道你在说些说什么吗?你竟敢私探冷宫?!你还竟敢穿成上凤袍来迷惑朕!你所犯的都是死罪!你”

“刷”二行热泪如泉而涌,天洛颤抖着双唇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副伤心的模样令人怜惜,看得暻丰竟然不忍再训斥。转开头道:“你快走吧!朕全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皇上!您就如此薄爱吗?”天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您既然还记得鸣凤,那就应该还记得你们俩当初的恩爱之情!她为了您苦等二十几年,她抱着枕头当孩子!本是一个花容月貌、多才多艺的好女子,却被这深宫折磨的疯疯癫癫……皇上!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您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哐”暻丰气急之下,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直指着天洛,冷喝道:“你给朕闭嘴!你这是在骂朕是个无情无义的昏君吗?!……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竟然不顾犯上为她求情?!”

“我跟她没有关系!可是跟皇上您有关系!”天洛泪眼凄迷道,“天洛能入宫都是皇上的恩典,就连我的性命都是皇上所救!天洛怎么会认为您是无情无义之人呢?就是因为相信皇上重情义,所以我才会来求您啊!……如果皇上认为天洛是多管闲事,或者得罪了皇上,那您就动手吧!天洛绝无怨言!”

天洛本是小龙女,古桑国的兴亡还得靠她助上一臂之力哪!如此天之娇女,暻丰如何下得了手!

“哐啷!”剑落地上,对着天洛无力道:“天洛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皇上!无论如何,您都得想办法救卫皇后!”

见天洛这般执着,暻丰不解道:“她如今只不过是一个疯子,你何须如此?”

天洛低下眼帘忧伤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被她那份母子真情所感动,或许是被其冤屈所震!总之,我不希望她死!我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你都知道些什么了?你怎么就知道她有冤屈?”

天洛听后抬起头,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暻丰道:“皇上!那您觉得呢?”

“这……”暻丰看着她,迟疑了一下后道,“其实朕当初也不相信!可是后来将她关押后,宫里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故朕也就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该死的人都死了!没死的人也各有各的把柄握在手里,还会出什么乱子呢?唉,卫皇后真是太可怜了!深宫之内如何能容得下她这般单纯的人呢?”

暻丰皱着眉头,直直地看着天洛道:“那你呢?你就不怕朕拿下你!治你的罪?”

天洛淡然一笑道:“我相信皇上您不会!”

那一笑如月一般明朗,如和风一般温柔,却又像海水一般宁静!好不叫人心动!

“你呀!唉……”暻丰对天洛有种说不出的怜爱,伤害她自然是不忍,但自己不管看她那架式还非管定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要是让叶贵妃知道,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还知道会怎么为难她呢!望着她一脸恳求的样子,为难道,“后宫之事朕向来不多管,如若朕直接插手此事,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天洛观其色,听其言,便知他心软了,便上前鼓吹道:“您是皇上,谁还敢跟您过不去呢?……皇上,您就救救卫皇后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暻丰忙道:“不好!有人来了!”

“那我先躲一躲!”皇上的房间虽大,可是到处都通透,如何躲得了人?!天洛一时性急,正要往床底下躲,暻丰连忙将她一拉,轻喝道,“上床!”

“啊?!……上床?”

见天洛还愣着,暻丰不由分说将她拉到**,命令道:“你盖上被子,朕不让你出来,你就躲在里面别动!听到没有?”

“噢。”天洛也很无奈,没想到宫里的麻药这么不仅用,不到一个时辰那些人就醒了。

“皇上!皇上!”胡不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暻丰连忙躺到**,天洛刚想动,他忙用手按住她的手,示意其别动!

“什么事?”暻丰假装被吵醒,不悦道,“深更半夜吵什么吵?”

胡不起轻声问道:“皇上,刚才奴才与寝宫的侍卫都被迷倒了!正担心皇上您呢!您……您没事吧?”

“朕有什么事?!还不快出去!”暻丰突然大声喝道。

“是!”胡为起还是有些疑惑,但他在走出门之前,却看到天洛放下的一把琵琶,与桌上多出的一杯茶水。正犹豫着呢,暻丰生气道:“你还在此作何!朕要休息了!还不快退下!”

“唉!是!奴才这就退下!”胡不启这才倭身退去。

确定胡不启走了后,暻丰才道:“好了!出来吧!”

“呼——!”天洛一下子将被子掀开,再见她那样子:金钗也歪了,头发也有些乱了。见暻丰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那感觉好怪!他可是自己未来的公公嗳!自己竟然上了公公的床?!这若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脸顿时“刷”一下便红了!刚想下床,不想那凤袍太长太大,缠住了自己的脚。

“啊!”的一声直扑倒在暻丰身上!尴尬啊!羞愧啊!无地自容啊!总之天洛此时恨不得有一个地缝能让自己立刻钻下去!

“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暻丰也没想到她倒得这么突然,这么直接!感觉投怀送抱也没这么快的!也很尴尬,也很羞愧!但心却跳得很快,对她的感觉也很异样。

天洛用力一拉凤袍,终于可以下去了。刚要爬起身,暻丰却将她抱在了怀里!

“……皇上!”

“别动!”暻丰更加用力紧抱着她道,“朕曾爱慕你的母亲,非常的爱慕……”

天洛不想伤害他,猛得推开他的手,回道:“皇上!我是九天洛!请您自重!”

“您半夜到朕的寝宫,你自重过吗?”暻丰见她低着头,郁闷的样子笑道,“好了!朕跟你开玩笑!你是朕的儿媳妇,朕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之事!……怎么?还在生朕的气?朕这龙床可从来没有女人躺上去过!你是第一人!再说朕也是为了你的名誉与安全着想,朕不想你受到伤害!”

天洛对其施了一礼道:“对不起,皇上!刚才是天洛失礼了!天洛不顾一切只为救卫皇后,请您无论如何救救她好吗?”见暻丰沉默了许久也没出声,天洛失落地转过身,准备离去。

“等等!”

“皇上,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朕答应你!”

听到这话,天洛满脸欢喜地转过身,跪地深深拜了一礼:“天洛替皇后谢谢皇上!”

暻丰扶起她道:“起来吧!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是!”天洛笑了,笑得很开怀!

“小心点!”暻丰的话算是多余的了,因为天洛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