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襄阳

清晨,守城亲兵兴高采烈地来敲吕文焕的房门轻声道:

“吕大人,快醒醒,张弘范的头被挂在城头上了。”

“什么?张弘范的头?谁干的?”吕文焕听到禀报高兴地从**跳了起来。“你再说一次。。。。”

亲兵道“不,我说错了,是张弘范的冠被人挂在城头上了”。

吕文焕也顾不得穿衣服了,夺门而出道,“快引老夫前去”。

他们到时郭靖夫妇早就已经到了。

“十万军中。取上将首冠,非过儿之所为不可。”郭靖道。

“但这绝非过儿之所为”黄蓉道。

“这是二姐干的。”郭破虏道。

“破虏,你怎么知道的?”黄蓉惊讶道。

“你们看,我们家的雕儿一直在那战盔上盘旋,久久未离开。”郭破虏指着双雕道。

“好眼力,破虏。”吕文焕赞道。

众人皆敬佩。

“襄儿,没事就好”黄蓉安慰道。

这笑声随着风仿佛蒙古包里。

“报告,大将军,我虽为无名小卒,蒙将军不弃,提拨为贴身待卫,我愿意独自潜入襄阳,夺回将军之冠”。

其实,对于军人来说冠就于头颅一样重要,丢失战盔就如丢失性命,张弘范从军多年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曹孟德。

“内待,取我甲胄来。”张弘范道。

这语气有着天生的震慑力,那内待诺诺取张弘范的金钢丝环甲来,张弘范仔细地摸了摸,心底道:“还是金轮师父想着我啊。”

“来拿着,”张弘范把那副甲胄捧给了他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都统了。小伙子好好干”

那士兵跪下道“谢将军裁培,我定当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张弘范连忙扶起他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切不可乱跪,军中皆我兄弟,不过是件衣服而已,不值得啊。”

这时,刘灵儿亲自送来茶点。

那士兵道:“没事,小的就告退了”。

“慢走,来吃饱了再走也不迟,”刘灵儿招呼道。

三人边食酒,边聊家常,竟也其乐融融。

那士兵其实本身也是孤儿,张弘范军中这种人其实很多,但张弘范并没有因失冠而名誉扫地,而因此事军威大振起来。

“谢谢,岳父大人了”。张弘范向刘灵儿叹道。“没有他,我只是个杀人工具,只是个禽兽而已”

“噢?人称张九帅,难道竟也客气起来了么?夫君。”刘灵儿嘟着嘴道。

“你怎么也有郭襄师妹那股子邪气了呢?”张弘范惊奇道。

“你忘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刘灵儿笑答道。

“好了,夫君。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刘灵儿抚前着张弘范的肩宽衣道。

“要是不打仗,多好啊。。。”张弘范道,“我也累了,打累了,为什么要打?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夫君啊。。。如果我们将来有个孩子,你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刘灵儿脸有点微红。

“哎。翠竹深深埋忠骨,山河浩浩付丹心”。张弘范望着外边那无际的黑夜道。“就叫张翠山吧。但愿孩儿们能够幸福。”

又过了很多天。。。

“官爷,这是我家最后的粮食了”一个老妇扯着一个强壮的宋军士兵的裤腿道。

“老东西,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那宋兵见挣脱不了那老妇,便狠狠向她小腹踹去。

那老妇疼得满地打滚,口边鲜血流了出来。她在那里哀号着。

突然,隐窖洞的门口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冲了出来,瑟瑟道:

“大哥,这真是我们家最后一袋粮食了”

“求求你了,行行好,给我们留下吧”那姑娘道。

“行,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把粮食给你们留下了”那肥胖士兵啸道。“如果是蒙古兵,你们早就尸骨无存了。”

“好吧”那少女狠狠咬着嘴唇,皱了皱眉道。

“小梅,我们就算饿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那老妇喊道。

“奶奶,死太容易了,但活着我们一定要活下去。”那少女道。

那士兵也被这少女怔住了,竟不敢靠近,尽管她面带菜色,尽管她瘦得已经能被风刮起。

“嘿。。。。世杰你搜到了什么东西了?”另一士兵迎了上来,提了只母鸡抖了解抖道,“今天有主菜了”。

“哟,这妞儿不错,带回去,就算是都统大人不欢喜,我们也可以享用享用。”那提鸡士兵道。

那鸡好像知道自己的命运。“咯咯”地啼了起来,拼命地拍打着翅膀。

两个大汉士兵在前面走,后面被麻绳拉前着的正是那少女。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匹骏马,马上也坐着十六七岁的少女。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遇上如此女好事?”那胖士兵道。

说着从腰间拔出了钢刀,指着那黄衫少女的马头道:“快下马,跟老子走,不然。。。”

“不然怎么样?”那黄衫少女道。

“我劝你别进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的刀可厉害了,伤着你那细皮嫩肉那就不好了,”阿提鸡兵道。“我看这妞送给我们贾丞相,我们兄弟就发达了”

“贾似道?”那黄衫少女迟疑道。

“你怎么敢直呼我们丞相的名讳?”那提鸡兵吓得几乎把手中的鸡脱掉了。

“你们?,本姑娘今天有急事,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从腰间抽出把青玉淑女剑,当那本就通主人的灵性,平日里呈淡绿色,系在腰间,自是误认为是普普通通的紧身腰带,

但当他充满血红色时,就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了。人剑合一是武功的最高境界,剑为心动,剑为心声,剑为心舞。但由于这把剑的邪气。后来人送郭襄“小东邪”。

“驾!”郭襄乘着马儿冲杀过去。这时青玉淑女剑已经红得发亮,它也正想感受一下噬血的快感,可是郭襄毕竟没有魔心,只将其钢刀截断了,那精钢刀遇上这魔剑竟如豆腐般脆弱。“呷嘣”两下尽碎于地下。那钢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

如果这一剑砍于肉身之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那二兵,摸了摸头身。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啊…有鬼”没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只有那可怜的母鸡在地下打滚呜叫。

郭襄下马,解开了系着那小女孩的手道:“快些回家去吧”。

小女孩揉了揉手上的血红的淤痕,向郭襄叩头道:“姐姐你能教我武功么?”

“你为什么要习武功呢?”郭襄好奇的问。

“我要保护自已与家人啊。。。”女孩回答道。

“也是,这么一个乱世,连自己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更何况我救她一次,却救不了她第二次”,郭襄暗想道。

“这个世界男人也是靠不住的,其实我早已许了人家,可他前些天被抓当兵了,生死也不知道了”小梅无奈地叹道。

“对我们只能自已保护自已,姐姐你能教我么?”小梅道。

“我一个人浪迹江湖惯了,带着你也是不方便,不过我可以把你介绍给璋玉师太。你们可以先在她那里安顿,以防官兵报复”!郭襄一提这事就来气。

“那谢谢,姐了。”小梅感谢道。

“你可愿意出家么?”郭襄问道。

“出家”?小梅又想了一下“愿意,我愿意,出家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以后他如果回来,我马上还俗就是了。”

望着小梅的憧憬眼神,郭襄不禁又生羡慕起来。“起码她还有希望,我呢?”

交待完后事郭襄,别过小梅,郭襄又飞身上马,冲着向无边无际的黑夜奔去。

半夜就,到了襄阳

“谁”郭破虏用他那青龙偃月刀掷了掷地道。“别鬼鬼崇崇地,我都看到你了”。

“老弟,耳朵不错嘛?”郭襄说这话时,剑已到郭破虏的咽喉。“你的耳朵越来越灵了”。

“姐,刀剑可不长眼,快把剑拿开”!郭破虏轻易地就推开了那淡绿色的

青玉淑女剑,这剑其实现在刺下去也伤不了人。

“姐姐,你干嘛老这么鬼鬼崇崇地?爹妈都想你了”。郭破虏道。

“你老姐我,喜欢这样,独行江湖,行侠仗义,襄阳有你和爹爹妈妈在,固若金汤的”郭襄道。

“姐,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行么?”郭破虏道。

“什么东西,自已拿就是了,谈什么借不借的?”郭襄道。

“我要的正题你姐手上的这把剑,不知道姐舍不舍得?”郭破虏道。

“给”郭襄道,“不过是一把剑而已,谈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姐,你难道不问问我拿它来干什么嘛?”郭破虏道。

“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了,何须我多问?况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难道忘了么?”郭襄道:“不过老姐外出总有把剑防身吧?”

“行,听说过越王剑么?姐?”郭破虏道,

“越王勾践剑?那东西虽好,但沉了些吧?”郭襄道。

“那还有一把潇湘春雨剑,只是未开刃,也未配鞘。”郭破虏道。

“这些剑都是你自己炼的么?”郭襄道。

“以前怪周师博冶剑严厉,现在才知道他老人家的苦心。”郭破虏道。

“襄儿,你回来了么?”黄蓉听到声音出来探察道。

“娘!”这时郭襄才流下了眼泪,一把扑倒在黄蓉的怀里,那拥抱是如此的温暖。

“襄儿,你回来了。”郭靖也跟了出来。

“爹。”郭襄紧接着又扑向郭靖的身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郭靖抚摸着她的头发道。

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大侠,也没有东邪西毒,有的只有父女,母女,姐弟,幸福的一家子。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黄蓉道。

“噢。。。我是来取九转还魂丹的,大公公病危”郭襄拭去眼泪道。

“什么?大师傅他。。。”郭靖道。

“是啊,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地赶回来。”郭襄道。

黄蓉连忙从夹衣口袋中取出一瓶九转还魂丹递了上去,“襄儿要不在家睡一晚,明天让破虏陪你一起去。”黄蓉道。

“不必了,”郭襄已经跨上了马。

“接着”郭芙将随身配剑抛给了郭襄。

“谢谢姐。”郭襄又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