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有人接口:“不知道这会是谁那么用心,其中一个的模样倒和王妃有几分相像。”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还真是。”一个个声音都很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中听。

本来已经转身离开的怜月便停下了脚步,收拾了下沉郁的脸色,主动迎了上去,既然有人那么想找虐,那不满足她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仔细一数,对面走来的女子是七个人,也真难为她们,各各衣服颜色都不同,细细看去,各各也都长得花容月貌,身材婀娜,不过也怪不得,这些人不是圣上赏赐的就是官员相送的,没有出众的美貌,也得不到这个名额。

怜月大致扫了一眼,便将目光集中在走在中间穿桃红色裙装的女子身上,她都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那个女子。

霓裳帝国典制上有记载,只有正妻才能着正红色,这女子却穿了一身几乎接近正红的桃红色,也算是个有胆量的,也是一个有野心的。

细看这女子也是一个美人,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丹凤眼含笑嗔怒间有着不一样的风情。墨染般光滑柔韧的黑发被细细挽成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桃红色的裙装也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越发将她妖娆的身材烘托的淋漓尽至。

声音亦如出谷黄莺,清脆悦耳。总体来说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但怜月给的结论却是胸大无脑。如果不是胸大无脑,怎么会被人推出来当枪使。对于后院中的这些事情,怜月自小虽然不太接触,而她父亲也没有妾室,但是她的两个叔叔房里可有不少,耳听目染下还是听到了一些。

后院中有一种女人,长的也有几分姿色,宠爱也有那么几分,再加上身边人地吹捧,就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飞上枝头,所以这种女子最是好骗,也最容易在别人的煽动下做些蠢事出来。到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想到这,怜月本来打量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丝怜悯。

而这种眼神,真是这些不得宠的女子最不乐意看到的,那双本来还算娇媚的丹凤眼眨眼便被黑云笼罩。

待将她打量的差不多时,怜月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笑容满面的看着桃红装女子道:“会咬人的狗不叫。不知道这句话你有没有听人讲起过,大婶!”尤其是最后两个字怜月更是加重了语气。

这两个字一下就激怒了丹凤眼,大婶这个词真的很难让人接受。不等她发怒,就有人抢先出来训斥怜月:“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有你这么和王妃说话的吗?”

怜月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个就是刚刚第一个开口附和的声音,正愁找不到人呢自己就送上门了,怜月看着这位身穿水绿色裙装的女子,还真是红花配绿叶,不过这个绿叶恐怕当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刚刚怜月训斥桃装女子是她的眼中闪过的幸灾乐祸可是没有逃过怜月的眼睛。

对这种人,怜月一向没有好感,既然选择了依附,就要夹起尾巴好好的做一条狗。所以怜月直接毫不客气一巴掌甩了上去,怒喝道:“王妃,哪有王妃,你那只眼睛看到有王妃了!”

这一巴掌直接将绿衣女子打懵了,脸上的炙疼感告诉她自己的俏脸现在一定肿了起来,心里有些发怵,声音也弱了几分:“雨霏姐姐不就是王妃,你凭什么大人”

“哦?”怜月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杏眸也危险的眯了起来,吓得绿衣女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们其实是故意过来找茬的,又怎么会不知道怜月的身份,看着怜月的眼神,她都不敢问怜月为什么要打她这巴掌,只敢小声辩解道:“侧妃也是王妃。”

王府有个侧妃,怜月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早从她们一群人出现时,怜月就知道被簇拥的桃红装女子就是钟雨霏,在这些女子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个。

钟雨霏的父亲是霓裳帝国护国大将军钟魁,本来以她这样的身份做王妃都不为过,可是她偏偏就喜欢上了南平王乔彬。怜玉的身份她又抢不过,只能屈居侧妃之位。是以她才这么嚣张。

那绿装女子名叫袁若晴,只是一场宴会后被送到南平王府的女子,没什么地位,就攀附在钟雨霏身边。

旁边兴奋的夭夭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瞪着她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懵懂的问道:“月儿姐姐,侧妃和王妃是一样的嘛?如果侧妃也是王妃的话,那一个王府不是有好几个王妃”夭夭还故意的扳扳指头,“对应该可以有三个,如果三个人聚在一起时,其他人喊一声王妃,那她们三个应该谁答应,难道是三个一起答应。”

夭夭的语气天真可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别人哑口无言。

怜月心里将夭夭好好的称赞了一番,丝毫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语气心长的给夭夭解释道:“王妃自然只有一个,侧妃的说法是给外人听的,其实就是个上不了抬面的妾,就比如膏药,他就只能明媒正娶一个女子,若是其他的女子爬上他的床活着是其他人非要塞给他的女子,都只能是妾,而且妾是可以买卖的,那天他不高兴了一句话就能将他们打发了,懂了吗?”

夭夭自然是知道这些,她大大的眼睛恍然大悟的看向对面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的钟雨霏,然后“友好”的看着袁若晴,道:“夭夭明白了,也就是说在这个王府只有玉儿姐姐一个王妃,一个女主人。这位大婶你明白了吗?用不用我再给你解释一下。”

这声大婶让袁若晴差点吐血,她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就被喊做大婶,确实有些不能接受,而她又不像钟雨霏一样有地位,夭夭刚喊出来大婶两个字她就听到身边有笑声,就越发的看夭夭不顺眼,怜月的巴掌她可以忍下,也不得不忍下。

但夭夭是谁,她可不认识,还以为只是怜月身边的一个小婢女,她就忍不了了,何况她们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虽然这丫头叫过月儿姐姐但谁也没说这个月儿就一定是岳家的月亮,她立马将矛头指向夭夭,声音也尖了起来,“你又是哪来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怜月不屑的看着袁若晴,“哦,对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不过你们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还是故意假装不知道我是谁。”

“对啊,我都叫月儿姐姐了,你们还在这里装,真的是笨大婶。”夭夭冲着袁若晴吐吐舌头,想找个软茬来捏,可至少也是个茬,自然要硌你一下才称职。你们承认自己在装就是承认你们自己是笨大婶,不承认就证明你们是真傻。

夭夭都将话讲到这份上了,如果她们还要装傻充愣下去,就有些没意思了,所以对面的几个都没有说话,也也算是默认。

但也有识时务的,开口道:“好了,这都是误会,是我们眼拙刚刚没有认出来,我就说嘛从哪找和王妃姐姐那么像的人,原来是岳小姐,是我们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