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虽然气愤言紫兮这般狠心,竟是连自己都给骗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她这般不顾自己的生死,将自己置之死地的运筹帷幄,不过是在替他谋划,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南宫凛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呢?她能够活下来,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间最值得欣慰之事。

而拓拔烈此时更是冷哼一声:“死丫头,连她老子都敢算计!”

“有其父必有其女!”南宫凛的心情突然峰回路转之后,终于难得地拍了国师一回马屁,拍得拓拔烈心中极其舒坦。

的确,有其父必有其女,他拓拔烈的女儿,就该有这样的手段,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将一切都交托给她。

这时,只见国师拓拔烈又一抬手,随手挥出一团烟雾,瞬间化去了眼前的虚影屏障,随即两人所处之地又变回了之前南宫凛所看到的街角小巷。

他转头指着某个方向对南宫凛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时羽儿必是在大靖皇宫替你清除那些最后的障碍。”

南宫凛是何人,一听这话就立刻联想到了之前拓拔烈所说的那句话,更是明白了言紫兮的良苦用心,若是紫兮真的没死的话,那么,这一出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局,做得真不错!

早就知道言紫兮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所以南宫凛才会一直孜孜不倦地向她灌输自己的理念,手把手地教她权谋之术,却没想到,她的悟性竟是这般高,竟是能将计就计,将自己、大靖皇帝和她家老子齐齐算了个底朝天,不容易,着实不容易!

而此时,拓拔烈掉转了头,指着反方向:“而你家老子,应该是在那边的皇家别院布好了最后的试炼在等着你。”

拓拔烈此时说这话的用意很明确,他是在征询南宫凛的意思,究竟应该先去见言紫兮还是先去见他家老子,由他决定。

南宫凛认真地思榷了片刻之后,干脆地答:“两个地方都暂时不去。”

“喔?”拓拔烈闻听此言,银色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南宫凛摇摇头,表情有些自嘲:“您不了解您那女儿,若是我此时选了去见她,她铁定会恨我一辈子,而且铁定会一巴掌拍死我!”

此时此刻,南宫凛对于国师拓拔烈的态度亦是不知不觉地变得尊重起来,这两人之间,似乎不知不觉之间隐隐有了一丝翁婿的感觉。

拓拔烈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亦是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倒像那丫头干得出来的事儿!这一点像极了她母亲。”

“所以,我决定,咱们先去王家!既然要对抗我家老子,就得先把能够拉拢的筹码都先攥在自己手里,我需要足够的筹码去完成他最后的试炼。”当南宫凛深思熟虑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国师拓拔烈的面上渐渐露出了几许发自内心的欣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