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凛.....”缱绻过后,某人志得意满地趴在南宫凛坚实裸呈的胸膛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深深蹙起了眉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你说,墨倾若是知道余尧是死在那两个人其中某人之手,会怎样?”

这丫头,这时候竟然还能抽空去想旁的事情,南宫凛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有些小小受挫,他不怎么认真地叹了口气,唇畔微扬,倒是配合地顺着她的思绪回道:“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呢?”

这句有些绕口的话让言紫兮又是一怔,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在南宫凛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眉头深蹙,思绪却早已飘远:“你是说,墨倾也许早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傻?”南宫凛一把抓住她乱画的手,将她的指尖凑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别小看墨倾,她比你想象的,聪明的多。”

“比你还聪明?”言紫兮的眸子有些晶晶亮。

南宫凛低头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鼻息拂过她额前的发,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聪明么?”

“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你还老奸巨滑的怪物了!”言紫兮不以为意地将脸埋在他的肩窝,自顾自地说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自己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言紫兮只是随口的一句,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凛的身体骤然一僵,忽地翻了个身,将她拢入怀中,轻轻压在身下,温凉的唇瓣压下,贴着她的面颊缓缓游移,最后停在唇畔,那双琉璃色的眸中满满的全是化不开的缱绻柔情:“其实你才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傻瓜,我这么聪明的人,不是照样拜倒在你的裙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全天下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放在你面前。”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墨倾还是要稍微聪明一点点?”言紫兮眨巴眨巴眼,戏谑地问。

南宫凛微怔了一下,随即失笑,在她唇瓣轻啄了一口:“如果加上我的话,应该要稍微聪明一点点。”

“呸!自大狂!”言紫兮一把将南宫凛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自己翻身坐了起来,顺手用手指爬梳了一把自己的长发,任由那一头青丝落在胸前,半掩住胸前无限的春光,又把话题引回了之前的轨道:“那你说,墨倾给我那玉簪又是何意?”

“若是让我猜的话,怕是有双重涵义,其一,她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把这件宝物送给你防身。”南宫凛也翻身坐了起来,自顾自地将散落在一旁的芜竹带来的南疆服饰一一替言紫兮穿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藏品似的,言紫兮巧笑嫣然地享受着南宫凛的‘特别服务’,目光还大刺刺地吃着南宫凛的豆腐,心里不住地感慨,这男人果真是稀世珍品,能得到他的真心相待,纯属自己走了狗屎运。

“那其二呢?”言紫兮任由南宫凛替她穿戴整齐之后,赤足落地,掏出那枚玉簪,拿在手中把玩。

“也许她也和那巫祝一样,有预知的能力,在提前布局。”南宫凛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颇有些嘲讽,他三下五除二套好了自己的衣衫,却忽然面上一僵,右手在自己身上那套看似寻常的巫族传统服饰上摸索了一下,忽然眸中寒光一闪,从腰带内拉出了一根细细的银丝来,顺手掷在地上:“你看,我说吧,这些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精明。”

言紫兮蹲在地上细细看了看那银丝,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抬头诧异地看着南宫凛,南宫凛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下去,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那银丝忽然发出一声怪叫,再看之时,却见那银丝骤然变成一只奇怪的蜈蚣的模样,已然在南宫凛的脚下断了气。

言紫兮这才反应过来,她微张着嘴,抬头问南宫凛:“是那巫祝?”

这句无心的话却让南宫凛眉头微蹙,他略一沉吟,眸中忽然一阵清明,随即他的唇角扯出一丝嗤笑:“不,是芜竹。”

言紫兮眨巴眨巴眼,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南宫凛不以为意地笑笑,顺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头:“是不是感觉你那脑瓜子快不够用了?”

言紫兮认真地点点头,心想,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变得跟南宫凛一般精明而犀利呢?就算赶不上南宫凛,能赶上墨倾或者那巫祝的水平也成啊,至少还能帮南宫凛出谋划策。

没想到南宫凛却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念头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就是你,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刻意改变自己去模仿任何人,不过,若是你想让自己变得更聪明些,我倒是可以教你。”

言紫兮樱唇微噘,似是有些不满意南宫凛转移话题:“你继续说,为何你会怀疑芜竹。”

“他对他的巫祝大人太忠诚了,忠诚到一厢情愿地想替她做些力所能解决的事,却不知道这只是在画蛇添足。”当南宫凛轻描淡写地说出这话的时候,言紫兮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芜竹的动机了。

“他不信任我们。”言紫兮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南宫凛点点头,又沉吟了片刻:“还有一种推测,那就是,他也许是个双面人。”

“怎么可能?!”言紫兮下意识地这种揣测有些匪夷所思。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可知道南疆巫族最大的本事是什么?便是利用蛊毒迷幻之术控制人心。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人。”南宫凛撇撇唇,说着一些对言紫兮来说仿若天方夜谭的话:“眼见为实这句话在南疆也许是不适用的,你亲眼所见的,也许亦是假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在不好判断。”

言紫兮觉得万分地匪夷所思,她想了想,觉得有些头大,索性甩甩头,半调侃地说道:“难道你接着还想告诉我,那只鹦鹉说不定也是巫祝的人。”

“不无这个可能。”南宫凛眉梢一挑,指尖拂过言紫兮那一头披散的青丝,似是在替言紫兮解惑,又似是在淳淳教导她:“你可知道这个世间最危险的是什么人?”

言紫兮歪着头想了想:“身边的人?”

“没错,身边的人,身边最信任的人,往往才是最危险的人,这亦是世间的人都喜欢玩无间的缘由。”南宫凛如是说着,双手亦是在言紫兮身上摸索着,言紫兮知道他在找什么,亦是顺从地任由他再次对自己上下其手,果不其然,一眨眼的功夫,南宫凛就从言紫兮身上抽出了数根看似寻常的银丝,一一掷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斩成了数断。

言紫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道:“那只鹦鹉真的有可能是巫祝的人?”

南宫凛撇撇唇,冷冷一笑:“那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玩出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是难事。”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言紫兮更关心地己方的立场。

“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其实是最有利的,那两方目前僵持不下,咱俩帮助任何一方,都足以致另一方死地,所以,咱们就成了奇货可居。”南宫凛微微地眯缝了眼,不咸不淡地如是说着。

“你是说,咱们应该待价而沽?”言紫兮倒是不算笨,立刻就猜出了南宫凛的心思。

“那,那你方才跟那芜竹说明日的计划照旧....你是故意的?”言紫兮觉得自己似乎隐约能够猜出些什么了。

“光听一方的说辞是不足为信的,咱们就算要杀人,也该去听听那位大祭祀有什么说辞,也许,他能给我们开出更好的条件。”南宫凛说出这话的时候,言紫兮觉得他真应该去从商,南宫凛若是去从商,绝对是这个世间最精明的商人,稳赚不赔。

“可是,做人要言而有信....”言紫兮觉得这样摇摆不定似乎有些对不住那巫祝,毕竟,他们和对方有约在先,而且对方也履行了承诺,帮了他们不少。

“紫兮,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做事情绝对不能太死心眼,一门心思走到底,要学会灵活和迂回。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我举个例子,有些人,他时常施与你小恩小惠,会让你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是关键时刻,他也许会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你的命,你说,遇到这样的人,你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傻乎乎地替他去做那个挡箭牌?”南宫凛言辞灼灼,说出来的话让言紫兮有些无言以对。

“可是,让我主动背信弃义,我做不到。”言紫兮摇摇头,眉宇间深锁着一缕烦忧,毕竟,她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南宫凛叹了口气,捧起言紫兮的脸颊,额头相触,声音里透着怜惜:“紫兮,我不是在教你做背信弃义的人,你可以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我并不反对,而我喜欢的,也正是你的正直和单纯。但是,我必须要教你如何保护自己,你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更多的是利益!很多人在利益的驱使下,会做出各种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可以不去主动伤害或者背叛别人,但是,你一定要提高自己的警惕,学会保护自己!在别人算计你,把你推入绝境之前,及时抽身,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