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冲进来的人,幸若水摸摸鼻子,无语。

鹰长空则一下子冷了笑脸,恢复了面无表情。就连目光,也是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幸若水的唇在掌心勾起一抹弧度,觉得古筝就像一个小丑,偏偏她自己还没这种觉悟。

“鹰,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古筝奔过来,一副女主角的模样。

幸若水刚想配合一下,给她一点表演时间,就被上校拉住了手,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鹰长空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古小姐,我媳妇儿在身边呢,别当着正主儿的面抢台词。”

“噗——”幸若水差点喷了,幸好手捂得快。她发现,上校其实挺毒舌的,而且不带粗口的毒舌。

果然,古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尴尬得好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来看你怎么样了,毕竟,你是为了蘀我挡枪才受伤的。”

幸若水很确定,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是她不会中古筝的圈套。说到底,若水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但没办法计较,她的上校是个铁一般的军人。

“那是我的任务,古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淡淡的陈述,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人前的上校,始终是这种语调。

幸若水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一下好。“我去一下洗手间。”她不是可怜古筝想给他们腾空间,她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幸灾乐祸这种事情,她做不好。

鹰长空想拉住她,但是没拉住。遂愤愤地喊了一声:“媳妇儿!”

幸若水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发了一会呆。回来发现杨紫云来了,依旧一口一个鹰妈妈。

幸若水看着这画面忍不住想,杨紫云似乎只是不喜欢她,其他的人都很喜欢。顾真真、顾苗苗、古筝,她都表现出很喜欢。

“媳妇儿,过来。”鹰长空眼尖,看到她就开始喊。

话正投机的伪婆媳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齐齐抬起头来。

幸若水朝她们点点头,跟杨紫云打了一声招呼,就坐到了上校的床边。“干什么?”

“我要吃苹果。”上校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古筝马上自告奋勇。“鹰,我帮你削苹果。”

“不用了,我媳妇儿削就好,这点事情不需要麻烦外人。”上校都没看她,果断地拒绝。拒绝了还看着幸若水,一副“媳妇儿我乖吧”的大狗表情。

要不是有人在,幸若水就笑出来了。也许,她该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奖励。怕自己忍不住,若水忙舀了苹果削起来。

一时间,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削苹果的细小声音。

幸若水觉得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幸好功夫到家,否则肯定会把手指头给削下来。她算是明白什么叫“被看得头皮发麻”了。

苹果削好了,递给上校。又转向杨紫云,问:“阿姨,你要不要?”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长空,我先回去了。晚点我再让人送鸡汤过来,一定要盯着他喝完。哦,我还是让人多准备一些,你也一起喝点吧。你这两天没休息好,刚好补一补。”

幸若水忙应了,心里倒是有些意外杨紫云态度没有变成以前那样。古筝不是说,杨紫云很生气么?难道,古大美人撒谎了?

“小筝,你跟我一起走吧。”杨紫云离开的时候,把古筝也给带走了。

幸若水急忙跑过去关门,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总算清净了。上校,你这桃花劫不好度过啊。”

鹰长空急了。“媳妇儿,我可没招惹她!你要相信我,我跟她没什么的。挡子弹也是因为她是我要保护的对象,就这样而已!”那样子,恨不得对天发誓让老天爷来证明他的清白。

“可我就是不高兴了,怎么办?”幸若水在床边站定,双臂环抱,居高临下睨着上校。

有时候觉得丈夫是个军人就这点不好,再讨厌一个人,要是接到任务要保护她,还得蘀她搏命!你说你的丈夫蘀情敌搏命,这心情能好么?

鹰长空看着她,努力地分辨她话里的真假,然后可怜兮兮地问:“那媳妇儿要怎么办?”

幸若水眼儿滴溜溜地转,然后伸出食指慢悠悠地晃。“自己想。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咱们家里客房多。嗯,还有客厅的沙发很舒服。”

“媳妇儿!”上校这回彻底地可怜兮兮了。犀利的眸子这会看起来湿漉漉的,像大狗狗。

“嗯哼。”

上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憋着说:“难道、难道媳妇儿想把它给剪了?”他在两腿中间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噗——”幸若水真的喷了。她都要怀疑,男人是不是总是往那个方面想的?改天跟谭佩诗探讨探讨。“上校,你怎么无时无刻不在精虫上闹?”

“我有么?”上校很无辜。

幸若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蹭回他的身边。“好了,你也累了,要不要睡一觉?”她可没忘记,他现在还是伤患。

“你陪我。”上校抓住她的手,往**拖。

幸若水看独立病房的床还算宽,踢掉鞋子就爬了上去。

上校马上将她楼进,跟怕谁抢走似的。脸贴在她脖子上一拱一拱的,鼻子还在嗅。

幸若水咯咯地笑。“你怎么跟大狗似的!”

“因为媳妇儿是肉骨头。”上校答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带不好意思。

幸若水抬手敲了他一记。“快睡吧,你身体还虚着呢。还是说,你想在病**多待几天,好让古大美人献献殷勤?”

“我马上睡!”上校不解释,一手搂住她,闭上眼睛。

幸若水抿着嘴笑。

静静地躺了一会,上校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探进了她衣服内,跟条蛇似的十分灵活。

“你还在养伤呢!安分点,睡觉!”送了他一颗毛栗子,语气也凶了起来。前天才出手术室,今天就想这事了,不想出院了他!

上校委屈地瘪瘪嘴,在她胸口蹭了蹭,闷闷地说:“我这叫望梅止渴。”

“你这叫望?用手望?”幸若水要不是被他缠着,还想给他一个毛栗子。上校有时候是很天才的,总能说出一些咋然听着很不可理喻,细想又很有道理的话来。

“那就是摸梅止渴!”上校理直气壮地纠正,还更用力地在她胸前蹭着。

“噗——咳咳咳……”幸若水切切实实被呛到了。

上校轻轻拍着她的背,或者用摸更为贴切。

幸若水止住咳嗽,推了推他。“别闹了,睡一会。休息好了,身体才好得快。”

“好。”上校啄了她一口,就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乏了,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幸若水小心翼翼地撑起半边身体,看着他安静的睡容。末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下次再敢受伤,看我不收拾你!”

上校渀佛听到了她的话,抿紧的唇居然微微弯了起来。睡着了,就跟个孩子似的。

幸若水夜里没睡好,看着上校就在身边,慢慢地眼皮就缠到了一起,也睡着了。

鹰长空没睡多久就醒来了,因为有人来。虽然身受重伤,但只要不是重度昏迷,上校的警觉性还是在的。

一睁眼,就看到爷爷推门而入。看到他们在睡,正要退出去,看到他醒了,才又走了进来。

“爷爷。”鹰长空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身体,既不惊醒身边的人,也不影响跟爷爷说话。

幸若水一个人的时候,警惕性还不错,但是在上校的身边全身心的依赖,脑子就跟浆糊似的。

鹰长空随觉得这一点不太好,心里却是甜蜜的。

“我听你妈说,你的结婚报告被搁置了?怎么回事?”老爷子的脸色,严肃得厉害。

“因为之前若水嫁给了苍唯我,后来为了去国外救我,又跟t市的天狼帮扯上了关系。本来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的,但有人从中作梗,把事情给复杂化了。”

老爷子顿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怎么也不说一声?难道爷爷在你眼里就这么的不管用?”

鹰长空知道老爷子要发飙了,急忙解释。“不是的,爷爷。我就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想自己解决。”

“等你解决了,黄花菜都凉了。你不怕媳妇儿跑了,我还怕我的孙媳妇跑了呢!”老爷子大手一拍,面前没桌子,就改成一挥!意思是,这事情他管定了!

老爷子喜爱若水,儿媳妇不是他喜欢的,好不容易孙媳妇合他的心意,他自然急了。这会又知道古家那个丫头要来凑热闹,就更加急了。比起古家丫头,他还是喜欢若水丫头多一些。

鹰长空这回不敢再揪老爷子的毛了。

老爷子又呆了一会,见他精神好着呢,就走了。他戎马一生,多少次死里逃生,所以对受伤不像别人那么在乎。或许是因为,他始终认为能者必能死里逃生,吉人自有天相。

老爷子走了好一阵子,幸若水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抬手揉着眼睛,下意识地嘟着嘴,像个孩子。

鹰长空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忍不住低笑出声。“醒了?”

“嗯,你笑什么?”幸若水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要不是肚子饿了,她还会接着睡。结果才一睁眼,就听到上校的笑声,有些不解。

鹰长空低头亲了亲她。“我的媳妇儿真可爱,我心情好啊。”

“切,说谎不打草稿!”撇撇嘴,不过没再追究。慢慢地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饿了。你饿不饿?”

“有点。”伸手,蘀她理着头发。

幸若水翻身跳下床,整理着衣衫。“那我去食堂买饭,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你等着我。”幸若水先去洗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跑去主治医生办公室问了一下饮食的注意事项。

正是晚饭时间,医院的食堂人还真不少,她花了好些时间排队。

回到病房外,就又听到了古筝的声音。幸若水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呼一口气。这个古大美人,真的是阴魂不散!怎么跟苍蝇似的,真讨厌!

“当当当,饭来啦!”幸若水故意华丽登场,打断古大美人的表演。她是主人,不喜欢的表演可以不看的吧?

鹰长空冷冷的脸马上有了表情。“媳妇儿你可回来了,我都要饿晕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送鸡汤过来的古大美人脸色特别的精彩,跟万花筒似的在变。青葱十指紧握,掌心都被刺破了,她也浑然未觉。

幸若水看到她大受打击的样子,一点也不同情她。人若不能自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来可怜?古筝现在已经无异于第三者了,她总不能同情一个执意做小三的女人吧?别说人家夫妻恩爱,就是已经不爱了,那也得等离婚了才能插进来,否则一样是不要脸没道德!

幸若水打了一大桶饭菜,还要了一盒纯白米饭,为了照顾上校的大胃口。那一桶饭菜混在一起,打了好几个菜。她知道上校肯定不会自己乖乖吃盒饭的,干脆只打了一份一起吃。

幸若水把白米饭放下,打开饭桶,真的是饭桶。她就尝试性的,把桶子递给上校。“呐。”

“你喂我。”上校理所当然的耍赖扮可爱。

幸若水娇小戳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只打了一份。那个是白米饭,怕你不够吃。”

“媳妇儿真乖!”鹰上校亲她一口,心满意足的表情。

两个人浓情蜜意,羡煞旁人。至于病房里那个不和谐的因素,直接被忽略了。

要不是一声气呼呼的哼唧伴随着高跟鞋用力踩地的声音,两个人真要忘了她的存在。

幸若水看着病房门口远去的女人,挑了挑眉。“上校,你心疼不?”

“心疼啥?”上校很无辜的表情,嘴里还含着饭嚼着,鼓鼓的两颊很搞笑。

幸若水冷哼一声,笑得很邪恶。“古大美人气坏了,你就不心疼?”

“我只心疼我家媳妇儿。”他嘴里含着东西,说得模模糊糊的。但神情坦然,眼睛都没往门口瞅一眼。

幸若水笑出了声音,低头拱了他一下。“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一盒饭给吃完了。上校因为受伤的缘故,没了平常的饭量,吃得也比较慢。

幸若水看着,心疼死了。揪着他的衣领子,凶巴巴地教训:“下次真不能受伤了,知不知道?那天我梦到了,吓得我魂都没了。”

上校搂住她,下颌贴着她的前额。“媳妇儿,对不起。”

幸若水推开她,嘴撅得老高。“我不要什么劳什子的对不起,我只要你不受伤!所以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不会接受的!”

“好!”他认真地看着她回答,然后笑了。

“说到做到才好啊,光说是没用的。”不能够经常陪在身边,她已经习惯了。只要他好好的,她就能够一辈子这样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无怨无悔。

“好。”他也想一辈子陪着她,直到她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细水长流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此心同。

就在两个人楼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杨紫云拎着鸡汤出现了。她本想让下人送过来的,到底不放心,自己还是亲自跑来了。

“哟,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杨紫云笑着打趣。如今看到这样的画面,倒不觉得碍眼了。儿子儿媳妇恩爱,家庭才能幸福。看开了,似乎什么都能够想到好的地方。

鹰长空其实知道母亲来了,只是没有点破。

幸若水倒是没注意到,吓得一下子跳下床站起来。看着杨紫云戏谑的表情,顿时红了脸。嗫嚅着,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我去洗手。”幸若水落荒而逃。在这一块,她的脸皮始终薄得很。

“妈,你把我媳妇儿给吓到了。”鹰长空笑嘻嘻地看着母亲,脸上皮皮的表情。

杨紫云睨他一眼,说:“我又不是猛兽,哪里就吓到她了?妈给你熬了鸡汤,来,趁热喝了。”

鹰长空本来说我刚吃过饭了,话到嘴边,就成了一个“好”字。他了解母亲,这鸡汤肯定是她自己亲自熬的,要是不喝就太伤她的心了。

杨紫云马上喜笑颜开,打开保温桶,给他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地端过来。看着他的眼神,含了太多东西。

鹰长空一句话也不说,乖乖地把一碗汤给喝了。“真好喝,谢谢妈。妈,剩下的先放着,等下我再喝。我刚吃了饭,喝不了那么多。”

“哎,好。”儿子喝了,还得到了儿子的感谢,杨紫云心情好极了。“伤口怎么样?疼不疼?”

鹰长空拉住母亲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妈,你看我这样子像有事吗?现在就是有一只老虎,我还能把它给打趴下。”

杨紫云看他精神很好,也放心了。“以后还是小心点,别老吓唬你妈。你妈年纪大了,不经吓了。还有若水,你没见到那天她从z市赶过来,两腿跟筛子似的抖着,脸色都跟那石灰墙似的了。医生一宣布你没有危险,她两条腿一软就要摔到地上去了。你受伤了,受罪的不只是你自己,这些关心你的人更受罪。”

“妈,我会的。”鹰长空听母亲的意思,心里已经把若水当自己人了,真心的高兴。

母子两又聊了一会,等幸若水回来,杨紫云就要走了。“若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这旅馆到底不比自己家里舒服。”

幸若水还没说话呢,有人比她更急。

“妈,我家媳妇儿要留在这陪我呢,你不能棒打鸳鸯!”

杨紫云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自己走了。

幸若水把门关上,反锁了,有些怔忪地回到床边,说:“上校,每次看到你妈这么和气,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上校吃吃地笑,朝她招招手。待她靠近了,一用力就把她拉倒在腿上,扣住她小巧的下颌问:“别你妈你妈的,她以后也是你的妈妈。还有,我什么时候改名上校了,我怎么不知道?”

幸若水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想着逃跑的可能性。但是上校受伤了,她怕牵扯到他的伤口。

“嗯?”

幸若水讨好地抱着他的手臂,一副“我错了”的表情。“好啦,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那喊一声好听的?”

幸若水张嘴,却没喊出来。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平常喊他的名字没什么不对,一旦特意要她喊,就觉得很别扭。“长、长空!”

“我不叫长长空。”上校撇着脸。

幸若水红着脸,又叫了一声。“长空。”

“这不算,我还要更好听的。”这叫什么?得寸进尺!上校用切身行动来解释这个词呢!

幸若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听什么。憋了一会,脸红得厉害,还是没声儿。上校还在直直地盯着她看,一点放过她的意思也没有。

幸若水伸手掐了他一把,垂下眼睛飞快地喊了一声:“老公。”然后,脸就埋起来不肯抬头了。

鹰长空将她的脸挖出来,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温柔地,喊了一声。“老婆。”

幸若水的脸更红了,眼睛都不敢看他的。她皮肤本就白皙,这会白里透红的,尤其好看。像海棠花,绽放着美丽的容颜。

鹰长空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抚摸撩拨着,忍不住搂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很多时候,女人会费尽心思,又是烛光晚餐又是性感内衣,想勾引男人的兴致。但其实最勾人的,总是不经意间的风情。

幸若水怔了一下,开始羞涩地回应。

很快,病房内的热度开始飙升。呼吸慢慢地变重了,不久响起了女性的嘤咛。

幸若水正要沉沦的时候,倏地清醒过来,隔着衣服按住上校的大手。“不行,你受伤了!”她喘得厉害,唇红艳艳的,分明是在挑战着男人的自制力。

“那你来动。”上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紧绷的身体有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怔了一会,待明白他的意思,幸若水顿时脸就烧了起来。“不要,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等不及了,媳妇儿,等不及了。”上校的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地呼吸,也无法平复**的浪潮。

幸若水僵着身体,从他紧绷的身体里能够感受到他忍耐得很辛苦。

“媳妇儿?”上校在她脖子里蹭了蹭,声音越发的沙哑了。

幸若水突然将他一推,推倒在**,当然力道是控制好的,豁出去似的跨坐在他腰上。等做完了这一切,低头看到上校黑亮的眼睛,顿时脸上热气腾腾,傻傻地看着他。

鹰长空肚子里都笑爆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期待地看着她。“媳妇儿?”

幸若水低头看着他的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在他的几次催促下,才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那一晚,幸若水坐在上校的身上,一直到激情结束都还是像个煮熟的虾子红彤彤。偏偏在他就在她的眼皮子下,迷蒙的双眼能看到他的每一个反应,身体就变得异常敏感。每动一下,都像是按到了那个快感的开关……

一场情事落幕,上校仍觉得不够,却心满意足。将媳妇儿搂在怀里,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后来,幸若水又被逼着蘀他擦了身体穿上衣服,两个人才抱着睡了。

……

因为古筝的骚扰,鹰长空烦极了,于是极力要求转回z市的军区医院去继续休养。

幸若水本来担心上校的身体,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也同意了。毕竟,天天有一个女人在你眼皮子下晃悠,还宣言你的男人爱的是她,任谁也受不了!

爷爷和上将父亲都没意见,就是杨紫云舍不得,想多陪陪儿子。但是古筝的纠缠她也看在眼内,只好同意了。

古筝的消息很灵通,在他们就要离开医院时,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纠缠到后来,她一手指着幸若水,形象尽失地质问:“她就那么好?比我好?”

幸若水听到这话,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古筝跟顾苗苗一样,还不懂爱情是什么。如果爱情要这样来择优选择的话,那还算是爱么?

鹰长空看着她,用一种很可怜的眼神。但语气,还是淡淡的。“她没你漂亮,也没有你的显赫家世,她只胜你一样。”

“什么?”古筝怔怔地问。

鹰长空的手握成拳,轻轻地抵在受伤的部位。“她在鹰长空的心里打了桩,这辈子就在这里扎根了。”

话落,他就让医生推着离开了。

幸若水回过神,急忙追了上去。

古筝狠狠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握着,掌心里尖锐的疼痛。打了桩?那又如何?就是长成了参天大树又如何,把它铲掉就好了!

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如果得不到,那么就毁了他,谁也别想得到!

……

在开往军用机场的车子上,幸若水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上校。她发现,上校越来越妖孽了,迷死人。

“媳妇儿,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有外人在,鹰长空将唇贴到她耳边,小声道。

幸若水但笑不语,抓着上校的大掌,在掌心掐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将手指从他的指缝间穿过,收紧,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四周的人看着这对年轻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上校得寸进尺,执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幸若水想抽回手,他不肯放。只好红着脸,也看着车外。只是余光,将上校拉进了视野之内。

在飞机上,鹰长空想起了某件事情。“对了,媳妇儿。”

“嗯?”幸若水正看书呢,听到声音,不解地转过头来看他。

鹰长空抓住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等我伤好了,我们就结婚。”

幸若水笑了。“好。”

浪漫的求婚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也该结婚了。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她早就挂上已婚妇女的身份了。虽然,现在也没啥区别。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鹰长空知道,男人多半对婚礼没什么想法,但女人看得很重。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年华更容易逝去,又或者是因为女人感情太丰富。

幸若水眼珠儿咕噜噜地转着,挑挑眉说:“你确定你有空吗?”

“我尽量。如果没空办婚礼,你是不是就不嫁了?”上校一脸严肃,还拧眉头瞎紧张。

幸若水调皮地睨着他笑。“那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的表现够好,也许我会考虑的。”

“那我要是表现不好呢?”不会是让他一辈子睡客房吧?

幸若水杏眼圆瞪,柳眉上挑。“你敢!”语气,还阴森森的。

鹰长空急忙抓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又亲。“我不敢。其他都不重要,媳妇儿最重!”

“油嘴滑舌!”

“实话总是最动听的。”

“……”

有时候会发现,只要两个人一起,旅途总不会太漫长。

这不,斗斗嘴,说说话,飞机就已经到了z市。不同于b市的繁华拥挤,青山鸀水,风景宜人,空气独好。

“还是回家舒服!”连上校都忍不住说。

幸若水扑哧一声笑了,睨着他说:“大哥,貌似你的家在b市啊。”

上校一把搂住她,誓言铮铮地宣告:“有媳妇儿的地方才是家!”他这话不是为了哄她,那是真心话。家是什么,就是有人亮着灯等待你归来的温暖之处。

“难道b市是你的娘家?我怎么觉得,好像你嫁给我了呢?”幸若水掐他的脸,看他一副无赖的样儿。

上校挑挑眉。“有何不可?”只要有媳妇儿亮灯做饭热炕头,谁嫁给谁重要么?至于b市的家,那是母亲对父亲的守候。

“没什么不可。不过,既然是你嫁给我,那以后都由我说了算,没意见吧?”上门女婿嘛,都得听媳妇儿的。

上校很无辜地左右动着脑袋,说:“现在我们家不是由你在做主吗?媳妇儿一直是我最高的首长,这毋庸置疑!”

幸若水双手一拍,夹住他不安分的脑袋。“那记得把这个崇高的使命执行下去。否则,我让你睡大桥底!”不过,门和窗好像挡不住上校啊?

“遵命,首长!”

幸若水双手一起揉着他那头毛刺。“小朋友真乖!”

“噗”一声,上校喷了。

幸若水也忍不住,笑成一团,人都软到上校的怀里,正好被上校整个抱了去。吓得她神经紧绷,生怕撞到了他的伤口。

等上校住进了医院,安顿好了。幸若水就回家了,几天没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样了。倒是公司她不担心,有夏默在呢。

“妈咪!”小家伙看到她,比往常热情多了,跟小豹子似的一跃而上。

幸若水急忙托住他的小屁屁。两个人就在门口你一口我一口,吧唧吧唧地亲来亲去。

袁梦在屋内看着,很无奈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下?”这要不是男的身高年龄摆在那,还以为是阔别已久的情人呢。

幸若水呵呵傻笑。小家伙嘎嘎的乐。看得人忍俊不禁又无奈之极。

“鹰长空怎么样?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袁梦只得到了幸若水的一个电话,说没有生命危险。

幸若水把小家伙放下来,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了,就是要休养。也好,他天天那么忙,让他休息一阵子也不错。”这一次等伤好彻底了,起码得两三个月不用出任务。

“那就好。我锅里熬着汤,晚点我跟你一块去医院看看。”

“我也要去看爹地!”小家伙连忙挤过来,表达自己的要求。他也听妈妈说爹地受伤了,小心脏也很担心。

幸若水捏捏他的小脸蛋。“好,一起去。”

小家伙得到了肯定回答,自己又乐颠颠地玩去了。

幸若水和袁梦在沙发上坐下来,袁梦给她倒了一杯茶。“怎么突然想转到这边来,这么折腾不是对伤口不好吗?”

幸若水撇撇嘴,小手一挥。“别提了。都是鹰长空那些烂桃花惹的祸,他的老情人从国外回来了,想把他抢回去,天天这么纠缠。我们没办法,只好转院。”

袁梦听她的说法,忍不住笑了,但脸上有担忧。“可这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他们能转院,人家也能跟着过来。

柳眉拧了拧,也挺苦恼的。“没办法,只好赶紧结婚,断了她那点念想咯。说来说去都是鹰长空不好,他要是不解决好,我让他当光棍儿去!”

袁梦笑出了声音。“让他做光棍儿,你舍得?”

“那有什么不舍得?男人,街上随便一抓就一把,反正我也不差,是不是?”明明是开玩笑,她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口不对心。他要真跟别人去了,你哭都没眼泪。”

“他敢?他敢我就——”她手一挥,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做完了,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这咔嚓的是脖子还是下面,得好好考虑!

袁梦只是笑。过了一会,又说:“说认真的,你还是费点心思,别让人钻了空子。鹰长空的人肯定是没问题,但保不准那女的用诡计。”

“那我怎么办?我又没办法天天盯着鹰长空,也没办法天天盯着那个女人。说真的,她要是想刺杀我倒知道怎么做,可她想要抢男人,我还真没辙。”那古筝看起来还很疯狂!

袁梦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牵涉到感情是最难解决的。“说的也是。不过你们还是要好好想想,沟通好。感情纠葛所能牵扯出来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谢谢你袁梦,我知道了。”幸若水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说来也奇怪,跟袁梦才认识不久,但两个人奇迹的很合拍。这,或许就是缘分了。

“我又没做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但是动嘴皮子的背后有关心啊。”

“……”

吃过晚饭,还洗过澡。一行三人才舀着给上校的晚饭和鸡汤,出发去医院。

上校照例住的是单人病房。

鹰福安一马当先,到了病房门口,大叫一声就往**扑。

幸若水和袁梦想喊,都已经来不及了。顿时,两颗心脏都悬了起来。

幸好上校伸手好,一手就把他给接住,然后放在了右边床沿。

“爹地爹地,我好想你!爹地,痛痛!”小家伙先是表达了思念,然后关心起爹地的伤势来。

鹰长空露出笑容,扑棱着他的小脑袋。“爹地也想你。没事了,爹地已经不痛痛了,痛痛飞走了。”

“真的?”惊喜地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特别可爱。

“真的。”低头,在他白白嫩嫩的胖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家伙马上反客为主,搂住他的脖子,啾啾啾地亲个不停。

三个大人看着他,俱是哭笑不得。

“福安,快下来,让爹地吃饭。”袁梦急忙把他抱开,怕他再乐下去会撞到鹰长空的伤口。

***声音马上又响起。“爹地,吃饭,鸡汤,有鸡汤!”很自豪的小表情,好像鸡汤是他做的一样。

“好,吃饭,喝鸡汤。”鹰长空接过饭盒,他确实也饿了。打开饭盒,闻到熟悉的味道。媳妇儿做的饭菜,怎么说也要吃几大碗!

不过,因为袁梦和小家伙在,上校不能赖着让媳妇儿喂,只好乖乖地自己吃。

小家伙闹腾得厉害,刚好病房里有电视,袁梦就把电视打开,调到动画频道。小家伙抓着遥控器,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病房里安静了,却一时间找不到话题。

最后,是袁梦觉得时机也成熟了,就把自己想把小家伙带走一起去t市的想法说了。

“为什么?”上校的反应很大。虽然他很少陪在小家伙身边,但这个孩子已经是他的儿子了,从一开始这个想法就没变过。虽然也料到袁梦有可能离开,但是还是做不到坦然就接受了。

幸若水急忙拍了他一下。“你这么凶干什么?袁梦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先听她说嘛。”

鹰长空看看她,又看看袁梦,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你说。”

袁梦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有些话她也觉得词不达意,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人明白。

“原先我是想着这辈子都不让小家伙知道我是他的妈妈,就让他快快乐乐地当你们的孩子。现在我已经跟小家伙相认了,我理解你们的意思应该也是想让小家伙留在我的身边。但是,如果我一直住在你们家里,那么随着小家伙慢慢地长大,他总会想他为什么有两个妈妈,他甚至会想我当年为什么把他交给你们,到时候会牵扯出许多的事情来。况且,既然我是他的妈妈,那么我也应该尽一个妈妈的责任,靠我自己的能力养他。也许你们会说,我留在z市也一样可以养他。但这个地方有太多沉重的记忆,我也想到外面去看一看。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袁梦忙移开视线,眼中已经有泪。她也有很多顾虑,怕自己不能给孩子好的生活。可他们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自私地拖累他们一辈子。自己的人生,是要自己负责的!

虽然已经没有力气再谈感情,但她还是想要有新的生活。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她相信,凯翼也不希望看到她这样!

幸若水不说话,只看着上校。她也舍不得袁梦和小家伙,但是能够理解袁梦的想法。

鹰长空看着袁梦良久,又看着电视机前的鹰福安,许久没有出声。手里的盒饭,慢慢的都凉了。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厉害,气氛有些压抑。

一直到袁梦带着小家伙回家了,鹰长空也没对这件事发表意见。

幸若水在床边坐下,把他当孩子似的抱住她的脑袋。长空对福安的感情是很复杂的,除了对小家伙的疼爱,还有对战友的感激、愧疚与怀念……正因为夹杂了太多,一旦剥离,对他来说有些难。

下巴搁在上校的头顶,幸若水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低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觉得袁梦的想法也没有错。你看,她一直担心自己的案底会被人发现,现在她肯走出去,这说明她也在克服心理的障碍,这是好事啊。她确实需要新的生活,尤其是在感情上。她不可能一辈子守着过去的人,她也需要一个好男人,需要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

对一个女人来说,家是有夫有子,其他的都可以暂且忽略。

“我知道,我只是……媳妇儿,你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幸若水亲了他一口,就离开了。

幸若水走出医院,时间还不晚。于是她没有开车,而是慢慢地沿着路往前走。

因为想得太专注,直到有人逼到面前,她才猛然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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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为啥子都销声匿迹了,只剩下依依在留爪印呢

桑心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