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的吼叫声从一个年轻牧民的口中发出,他扑上去要拔出那支长矛,却被头上狠狠打下的鞭子抽得浑身抽擒,痛得扑倒在地上乱滚,而两个辽兵还在举着长鞭,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不肯停下。他们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权威,让那些牧民们知道恐惧,丧失反抗的勇气。

牧民们相互悲愤地对视着,虽然怒火在心头熊熊燃起,可是手无寸铁,弓箭也都被辽兵们收走了,他们又拿什么和辽兵对抗?

在前方远处,一支长长的队伍向这边驰来,几乎每个人都骑在骏马上,或是坐在大车上面。大车上,带着满满的货物,将车轮都压得陷入草地之中。

辽兵们远远看到,不由惊喜。那明显就是一支商队,而且很可能是走私商队。其实不管他们是不是走私的,只要没有什么后台,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抢掠,所有的一切,都是辽兵们的战利品。

怀着和先行者们同样的梦想,立即就有几十个辽兵拍马驰出,朝着那支商队奔去。

他们迅速地接近了商队,站在商队前面,还没有开口,就有利箭劈面射来,噗噗连声,将三名辽兵射下马去。

陡然遭遇到意料之外的痛击,辽兵们大吃一惊,在愤怒之中举鞭狠抽战马,疾向前方的商队奔去。

只用了一次喘息的时间,又是一枝利箭从商队中飞出,将最前方的辽兵射落马下,箭法之准,让他连惨叫声都没有叫出来“”那箭直接射到了他的喉结上,将喉结射碎,箭尖一直透出后颈,将颈骨都射断了。

商队中的普通护卫们。都袖手看着那三名高级护卫的表演,脸上的表情一片呆滞麻木。

那三名男女的射箭表演,他们早就看得习惯了,象这区区几十名辽兵,根本连给他们塞牙缝地都不够,顶多是让那姓罗的老兄热热身,这场仗就打完了。

就像他们想的那样,罗大成的双手快捷如电,不停地将箭矢搭在弓上,拉开。射出去,动作机械快捷。仿佛永远不会疲惫一样。

经历了长期的锻炼和实战,他的射箭动作越来越快,渐渐熟练得就象吃饭一样,想也不想,就把箭射出去了。

而那两个美丽少女,动作之快。也让人惊讶。她们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跟罗大成呆的时间长了之后,出于他的影响,以及微妙的竞争心理,竟然也渐渐地让她们的射箭动作跟着加快,虽然还远不能跟上罗大成地射箭速度,却也是难得的连珠箭、神射手了。

看着部下们一个个地从马上栽倒下来,摔落在草原上,辽兵们地百骑长几乎都要发疯了。敌人箭势如此之猛,箭法如此精准。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与一整支军队在战斗。

可是他却清楚地看到,是三名男女纵马驰出商队,不停地放箭射杀自己的部下,手上动作之快,几乎让他看不清楚。而自己的部下总是应弦而倒,让他明白,那男子并不是在虚作动作吓唬人的。

明知遇到了强手,可是百骑长却不能退缩,只能放声大叫,下令所有部下立即出击。那些牧民就丢下一边。哪怕让他们逃掉也是没办法了!

后面的数十名骑兵跟着他,纵马驰过草原。朝着远处的商队奔去。这时候,跑在前面地那几十名骑兵已经快被罗大成射杀光了。

这一次,百骑长吸取了教训,隔着很远,就下令部下乱箭射敌。虽然在马上骑射总是容易射不准,可是总比还没接近就被他们用连珠箭射杀了好。

在进入一箭射程之前,一枝利箭已经劈面射来,辽将大吃一惊,慌忙向旁一闪,勉强躲过了要害,左肩却也中了箭,霎时射中铁甲,重重地射穿进去,剧痛之中,左臂霎时不能动弹。

紧接着,又是一支利箭射来,将他身边的一名部下射落马下。而现在距离一箭之地,还差得远。

其他的辽兵们恐惧愤怒地大叫着,举起弓箭,拼命地把箭朝那三人射出去。可是他们的距离太远,箭矢多半软绵绵地跌落在三人马前,就算射程够了,却也远不够精准,只是斜斜地射进商队之中,惹来护卫们一阵恼怒的痛骂。

因为辽兵们在射程之外,蒙依兰已经停下了手中弓箭,无奈地看着罗大成纵马驰出,朝向那边的辽兵们奔去。

在她看来,罗大成越来越象一个怪物,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射得如此精准,让练习骑射多年的她深有挫败的感觉。

罗大成在纵马奔驰之中,眼见乱箭劈面射来,却都没有什么准头,根本不必闪避。即使偶有一枝箭射正一些,被他举弓一拨,也都被拨开,射向远处去了。

但他举弓还击的箭矢,却都是例无虚发,在空中发出急促的呼啸声,越过遥远地距离,重重射在辽兵们的身上,纵然有机灵的能闪一闪身,也都被力道沉重至极的利箭射透了铁甲,直射进骨肉里面去。

经过多次实践摸索,罗大成现在渐渐能够让箭矢挟带着罡气射出,即使隔得较远,也能射透铁甲——尤其是这些辽兵们穿的铁甲并不算太厚,更是轻易射穿,虽然不能一箭毙命,也够那些辽兵们受地了。

一个个的辽兵从马上栽落草原,发出痛楚刺耳的惨叫声,而那些被俘的牧民们看着这副场景,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远处骑着骏马,来回奔驰的英俊男子,身体高大健壮,动作却是灵活快速至极,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将身穿铁甲地辽兵们一一射落马下,这样的箭法,让习惯于骑射的牧民们也深深为之惊叹,恍惚间,直将那以一敌百地男子,当成了神灵一般的人物。

两边战马对驰,其中一边的骑兵不停地摔落马下,惨叫声在草原上远远的散播开去。

当隔着数十步远时,辽兵们终于能够射正了,可是这时候,他们的人数,也剩下了不足十人。

百骑长已经放弃了射箭袭敌的念头,他只能用还能动的右手,举起锋利钢刀,悲愤恐惧地嘶吼着,纵马冲向罗大成。

罗大成也放弃了战马,毕竟要想用一张弓拨打箭矢,保住战马不被箭射伤是很困难的,因此他索性跳下马来,大步狂奔,用比奔马更快的速度,奔向那些辽兵。

辽兵们瞪大眼睛,惊讶得不知所措,随即就看到那大步奔行的高大男子举起硬弓,轻轻一拉,嗖地一声将箭射向这边,随即便有一个看呆了眼的辽兵大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去。

剩下的辽兵慌忙张弓拉箭,拼命瞄准那个男子射去。可是当箭射出,他们清楚地看到,那男子只是向旁边横跨一步,自己射出的利箭就从他的身边掠过,呼啸着插入草地之中,丝毫不能给他造成危害。

紧接着,又是一枝利箭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搭上他的弓弦。罗大成大步奔跑着,在奔行之中,拉开弓弦,轻轻一松,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至,将一名辽兵射中面门,倒撞马下。

辽兵们愤怒恐惧地嘶吼着,拼命地准备回击。当他们刚把箭搭到弓弦上,就已经又有两个同伴中箭倒下;弓弦拉到一半,又死一个,当终于拉弓如满月时,能将弓弦拉到满月形状的辽兵,就只剩下三个了。

三箭齐发,歪歪斜斜的射出去,其中一箭直接射上天空。

射这一箭的辽兵,已经仰天而倒,咽喉处深深地插着一枝利箭。

那最后一箭,是他临死前双手无力,随便射上天去的。

罗大成闪电般地躲过那两支箭矢,大步前奔,拔出腰间战刀,从下方搠过去,霎时搠穿了残余两名辽兵的小腹,让他们呻吟着跌落马下,整个人缩成一团,鲜血断肠从腹中不断地流出,染红了青青绿草。

最后剩下的百骑长,已经是满眼血红,高高举着战刀,狠命地向罗大成劈下去。

这一刀注定砍不到罗大成的头上。他只是挥刀向上一撩,辽将的手腕便撞在反转向上的刀锋上,喀嚓一声断掉,战刀在空中飞掠,嚓地射进草地之中,刀柄不住地摇晃,上面还带着一支血淋淋的断手。

两臂全废的辽将悲愤地怒吼着,却再也无计可施,只能放任战马奔驰,在草原上胡乱地奔跑着。

突然马蹄声响起,从牧民的队伍中,一骑骏马冲出,马上骑着的却是刚才那个年轻牧民,脸上身上鞭痕宛然,鲜血从血痕中渗出。

他的脸上,充满了悲愤狂怒,拼命地打马追过去,在草原上兜了一个大***,甩手挥出套马绳索,准确地套在那辽将的马颈上,用力一扯一

战马疾停,前蹄扬空,凄声厉啸。那辽将一头从马上跌落下来,倒在草原上,直摔得双臂处,满手鲜血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