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捏着那叠钱顿时老泪纵横,嗫动着嘴角冲着村民们说道:“乡亲们,看看那,连老天爷都帮助俺们村里的娃娃啊,这破学校终于可以好好修修了!这究竟是什么好人的人帮俺们做了好事啊!”

围观的村民纷纷交头接耳,都对这奇怪的事情啧啧称奇,忽然,何大军指着远方喊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何大军的手指向远方看去,缓缓上升的山坡上,大大的明月悬挂在山谷中,皎洁的银光让山坡上光辉闪烁,两个人慢慢的向高坡上走去,走的姿势有些怪异,有些像僵尸的跳跃一样前行。

“那是什么人啊?”人群中有人发问道。

“也许是鬼吧!哪有人像那样走路的!”

“乡亲们,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是老天爷派人铲除了吃里扒外的何盛魁,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其他的事情由俺来解决!”老支书冲着乡亲们摆了摆手。

老支书的威望在村里无人敢撼动,而且三更半夜的折腾了半宿,乡亲们都有些困了,听到了老支书的话都各自回去了,不一会的功夫,人群便散的差不多了。

“大军,你别走,跟俺一起去山坡上看看!”老支书拉住了正欲离去的何大军。

“老支书,那山坡的地方是屯里的坟地啊,这么晚去不好吧?”何大军面露难色。

“大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山坡上的两个人是谁吗?”老支书幽幽的说道。

“谁啊?”何大军皱着眉头再次往山坡上看,可是此时什么也没有了。

“何小军和他媳妇,就是你的堂弟!”老支书的一句话由于一把钢针射进了何大军的胸膛,也射进了我的心里

“不能吧!老支书!小军他诈尸了啊!”何大军嘴巴张的大大的。

“今天是月圆之夜,昨晚冥婚下葬时未散的尸气触犯了这月蚀的灵气,极易诈尸,而且这时候的尸体还有生前的思维,这就是他对何盛魁下手的原因,大军,你明白了吗?”老支书冲着何大军说道。

“噢,老支书,你是说那年暑假,小军当着村里人的面揭发何盛魁贪污村里修建公路集资款的事吗?当时何盛魁还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小军,二人从此结下了矛盾。”何大军若有所思的回忆道。

“是啊,当时俺们都错怪小军了,现在想想这个何盛魁真是什么事都能做,什么钱都敢拿,不过这也叫罪有应得,落得如此下场!”老支书长叹了一口气。

“老支书,现在人都走光了,还要去吗?”何大军看了看四周,除了我和夏雪,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哎,俺现在就怕小军和他媳妇暴尸在外啊,诈尸的尸体出的了墓穴,却回不了墓穴啊!”老支书望着远方的山坡有些担忧。

“老支书,您老回去休息吧,这么晚山路也不好走,明天一大早俺去给小军的坟墓填好!”何大军拍着自己的胸口。

“大军,那你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办好啊!”老支书不停的给何大军作揖。

我们跟着老支书从小学里面回到了村中,各自散去了,回到屋中,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总觉得这何盛魁的死有些蹊跷,虽然我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经历了那么多,却很少看见鬼能真正害死人的,鬼都是用一种虚幻的景象来迷惑人,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从而死于意外,就像那造纸厂那个作恶多端老板最后的死也是一声枪响,肯定是自杀了,但是何盛魁的尸体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牙印和胸前那个开了膛的洞却有些不正常,好像是用利器所为。离天亮还有一会,可是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而且身上一会又汗流浃背的,我索性从**起来,走到屋外去抽烟。

屋外还有些凉爽,我一根烟还没有抽几口,忽然一声狗叫惊动了我,我顺着狗叫的方向看,一个人影从一座房子里走了出来,那个人听到狗叫,赶紧上前摸了摸那只狗的额头,那只狗立即安静了下来,我心生纳闷,这么一大早这人出来做什么?

那个人影慢慢的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赶紧退进屋,虚掩了大门,透着门缝向外看去,那个人影手里好像拿着很多东西,行踪有些鬼祟,四处张望了一下,就往村外走去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家伙也许就和何盛魁的死有关系,赶紧悄悄的打开门,跟着那人影慢慢的跟了上去。

我不敢跟的太紧,一直与那人保持大概有四十米的距离,那个人影特别的谨慎,没走几步就回头张望一番,幸亏这里的树木田地比较多,每当他回头的时候,我就赶紧躲藏起来,他也一直没有意识到有人追踪。

走了一会,上了村头的大路,那个家伙穿过大路下了坡子,坡下是安水河那条臭河,那个家伙去那里干什么啊?由于坡上都是杂草,没有可以遮掩的东西,我只能躲在大路对面树后面远远的观望,几分钟过后,那个家伙又从坡上爬了上来,手中空空如也,好像把刚才带的东西扔掉在安水河里,那个家伙上坡后又兀自向张家湾的方向走去,我有些害怕,难道这家伙和张家湾也有什么联系吗?

等那个人影稍稍走远,我赶紧从树后面跳出来,穿过大路,下了坡子,一下坡子我就后悔不已,坡子上长满了杂草荆棘,蚊虫肆虐,而且安水河河水那恶臭熏的我直掉眼泪,我捏着鼻子走到臭河边,向河水里面张望,由于天色还有些黯淡,黑漆漆的河水上漂浮的杂物很多,一时间我无法分辨刚才那家伙扔了什么东西进去,忽然离我很近的地方水里有个东西发出金属光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明亮,我折了一根灌木上的树枝,放进水里够那个东西,够了半天,那个东西终于靠近了岸边,我犹豫了一下,将手伸进了恶臭的河水中,将那个东西拽了上来。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一只铁手,可以套在手上作为武器,上面有很多的锯齿状的利刃,还有几个尖尖的铁指头,这东西带在手上冲人挥舞下去,非死即伤,我看着这东西,忽然想到何盛魁身上的伤口,也许这正是这个东西所伤。路过窗户边的是两个身影,何盛魁的老婆看到的也是两个穿着寿衣的人,刚才我看见的却只有一个人,显然那个家伙是杀害何盛魁的人,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凶手隐藏起来。

我想了半天,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这何盛魁不是什么好人,杀害他的人也不算是恶人,我管这么多也许会招致杀身之祸,还是回去的为妙,可是心里那份解开谜底的好奇心又纠缠者我不放。

蚊虫叮咬的厉害,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赶紧把那怪东西扔进了安水河中,转身便想爬坡上去,我刚一转身,一个巨大的黑影向我的身上压来,我吓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