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出神,而大凯话音却断了。只见大凯把手中,快抽到烟把子的烟掐掉,又从烟盒里透出了一根继续点着。我好奇的追问大凯,“后来怎么样了?那些抢险的战士,脚腕上的血手印是怎么一回事?”

大凯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两个烟圈从他的嘴里慢慢吐出,继续对我讲着,当时的战士们,发现脚腕上,居然不约而同出现了血手印的时候,一个个都有点呆滞了,或者说他们都害怕了。因为在水中抢险救灾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们的脚腕,而且血手印是出现在了他们脚腕的皮肤上,并没有出现在裤子上,况且这些个血手印,并非都是一模一样,而是有大有小,每个手印各自之间都不相同,就像是几只不同的手,抓在战士的手腕上一样,这使得整件事更加的奇怪了。

那时候的年轻战士,一个个年轻气盛,怪事儿听说得多,见过的太少,所以真正见到了这种诡异之事,大家一个个都愣住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有些慌了神儿。

而那个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士,当他的裤脚被撩起的时候,身边的各个战士瞬间都惊住了,因为他的脚腕上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小腿部分,却完全变成了透明的血红色,从外面好像就能看到他内部的血管皮肉一般,场景那叫一个瘆人。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个战士的双手加上他小臂前一段的部分,也统统变成了血红色,此时再配合上,他脸上面无表情的呆滞样子,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的诡异了。

当时指挥的首长是高学历出身,对于封建迷信一类的事情一直是嗤之以鼻,但是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首长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劝慰各位战士,让战士们尽量打消担心。

镇长将贴在战士眉心的盐巴子撕了下来,当时的战士们都看的清楚,这块普通的树皮,就是被很随意的贴在了眉心上,可是镇长在撕下树皮的时候,却费了好大力气,树皮和皮肤贴合的非常紧。指挥的首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问道镇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镇长这次告诉大家,刚刚水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当地人叫这种东西“替身鬼”。而水里的战士,就是被“替身鬼”盯上了。替身鬼是那些死了无处轮回的人,无奈流落于世间,它们专门找活人做替身,以求得替身入活人的躯体,将活人的灵魂赶出体外。替身鬼会蒙蔽人的双眼,使人产生幻觉,它们一般都藏在水里或者是土里,因为这种地方阴气大,阳气弱。这种替身鬼怕树,因为树属木性,会升阳减阴,镇长刚才在战士的眉心贴上树皮,就是为了把缠着战士的替身鬼赶走。因为祁洼镇遭到重大的洪灾,所以洪水蔓延,使得替身鬼有了藏身之所,加上半夜阳气又弱,才给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战士们身上的血手印,并没有什么大碍,天亮之时应该就会消失,镇长建议战士们先休息一下,等到天亮之后,在开始抢险救灾,如果明晚还要半夜救灾,那么每个人的身上都贴上一块树皮,就万事大吉了。

而对于那个一动不动的战士,镇长说他现在还没“清醒”,过几天可能才会慢慢地恢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后,身上的血色皮肤,才会慢慢退去。

起初大家都对镇长说的话将信将疑,因为大多数人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连指挥的首长,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让大家不要迷信,一定要相信科学、相信党之类的话,说完之后,也没有让战士们继续下水,而是让战士们先简单的休整,等明天再继续修补堤坝。

第二天天一亮,昨晚下水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脚腕上的血手印,果然像镇长说的一样,已经完全消失了。那位昨晚类似于植物人的战士,知觉也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可是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下水修堤坝,后来的事情,一概忘却了。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能继续参加抢险,只能在后方继续治疗。后来的那几天,在晚上抢险救灾的时候,战士们都是按照老镇长的叮嘱来做,再也没出过什么诡异的事情。

这件事当时在大凯的部队传的很玄乎,大凯告诉我,当年在当地很有名的“水鬼替身”的事情,其实就是说的他们遇到的这件事,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内容被以讹传讹的太过分了。

大凯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困境,可能就是被替身鬼缠上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说不定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按照老镇长的话说,替身鬼在水里或者是土里,我们这里虽然没有水,但是遍地都是沙土,周围更是一棵树都没有,指不定我们可能先前早早就中招了,大凯甚至觉得,在八面流水地水潭中,我们杀死的那只哲罗鲑都是幻觉。

大凯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刚才是沿着水潭走到了城墙根下,所以,我立刻扭头向四周看去,要是能看到先前的水潭,说明我们确实是走了一圈又走到了原点,要是看不到那个水潭,搞不好我们确实是产生了幻觉。

只见在我们身后不远处,那个水潭还在,而且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身体还在冒着火花,只不过哲罗鲑的大部分身体,已经被烧尽了。

我对大凯说道,“水潭还在哪,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也快烧尽了。说明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你再想想,我们当时和哲罗鲑恶斗的时候,感觉都是真实的,我用龙刺刺向了哲罗鲑的眼睛,手被陷进了鱼眼里,还有那条咬到我手指的蟾蜢守宫,伤口都是真实可见的,所以我们并不是遇到了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转了一圈之后又绕回了原点。”说话间,我把自己的受伤的手抬了起来,让大凯看看我拇指关节处的伤口。

大凯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对我说道,“那我就真的想不到别的情况了,各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小爷,你快再寻思寻思,看看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事儿,咱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啊。更关键的是,就算是咱们两个人,转了一圈又转回到指路星所在的地方,那么其他人上哪去了?他们怎么不翼而飞的?”大凯说到这里,稍作了一下停顿,不由地骂道,“真他娘的不能再多想了啊,***越多想,脑子里面的破逼事越多。”

大凯的话虽然都是在抱怨,可是有一点却说到了重点,即使我们两个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那么也应该看到其他人才是,为什么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把整件事情再次串联起来,仔细的想了一遍,之前我已经把大凯提出的“可能性”情况一一排除,那么结合我们和大部队走失这一点,看来我们遇到的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的城墙,或者是沿着城墙所在的道路上!突然间我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想法。

我立刻拍了坐在地上的大凯一下,急忙对大凯说道,“快点先起来,咱们再把之前走过的路线走一次,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和大家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