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胜和赵云带着新兵直接急行军至南皮,巴道和汤献也跟了过来,王虎留守高城县。

“贞坞堡?“东方胜到了南皮县才知道糜家的坞叫做贞坞堡,糜家有家兵两千,部曲五千,这些可都是闲时耕作,战时为兵的家伙。

赵云有些头痛的说道:“对这些大姓我们还不能硬来,没有他们的支持你是坐不稳渤海郡守的

。”

“巴道你和汤献一起在城外安营扎寨。”东方胜转身对巴道说道:“我和师兄一起去贞坞堡看看。”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巴道提着缳首刀就要跟过去,一旁的汤献则有些沉默。

自从那次和白马义从大战被吼了一嗓子以后汤献就一直有些怯战的心里。

“不用。”东方胜看了一眼汤献,“我们只是去探探,人多了反而不好。”

东方胜看到汤献最终没有说话只能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若是这孩子不走出阴影,恐怕就毁了。

进了南皮县城里,东方胜和赵云都没有穿大铠,身边只带了佩刀而已。

贞坞堡虽然不是特别的大,可是也占据了县城的一角,东方胜看着那高大的围墙啧啧称奇。

尤其是四角上的那些箭塔,一旦有人攻破县城,想要攻破贞坞堡恐怕也得耗费些时间。

守门的部曲士卒总算找到了可以狐假虎威的机会,因为他看到两个穿着短衣长裤的年轻人在门口晃悠,短衣长裤,哼,平民而已。

“喂你们两个蠢货在这里干嘛?”守门的部曲上前就要用手去推东方胜,他喜欢将那些平民推到在地然后拳打脚踢一番以满足自己欺凌弱小的快感。

只是今天他的看人法则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东方胜不是弱小。

东方胜看到守门的部曲伸手来推自己也知道这家伙平时没少做这种狗仗人势的事情,所以他的手下也没有留情。

咔嚓!

东方胜一把就捏住了守门士卒的手腕,反手一扭。

令人心悸的骨折声响起。

原本还在看笑话的那些部曲士卒都纷纷抽出缳首刀逼了上来,箭塔上的士兵听到惨叫声也将手中的弩箭对准了东方胜

赵云已经悄悄的站在了东方胜的身前,他虽然平日里和东方胜以师兄弟称呼,可是一旦有事,他会马上站在东方胜面前。

“你们两个小崽子倒是胆子挺大的!”

那些守门的糜家部曲早就已经闲得要命,如今有事了,自然兴奋无比,他们已经在想着如何来折磨东方胜和赵云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了。

“怎么回事?“

糜芳穿着一件青色的直裾禅衣,腰间系一条金黄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根玉佩,头顶裹着介帻,一副贵族范的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你可是糜竺?“不等那几名士卒说话,东方胜上前问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糜芳身后的一个无徒子立马跳了出来指着东方胜的鼻子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我们二爷岂是你这种乡野之人能随便谈话的?“

赵云眉头一皱,那个无徒子便捂着嘴巴在嚎叫了。

糜芳还没来得及反应东方胜就笑嘻嘻的上去勾住了他的肩膀,好似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搂着他的说道:“我想你会有兴趣和我好好谈谈的。“

糜芳原本想挣脱东方胜的束缚,这个事情的大姓子弟都有些武艺傍身,很少有不熟悉弓马的人。

可是糜芳挣扎了一下就彻底绝望了,东方胜的双手好像铁钳般将他整个人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赵云漫不经心的站在东方胜的身后,手里的佩刀却无声息的抽了出来。

东方胜将糜芳的身体往前一板挡在了自己的前面,箭塔上的那些人一看糜芳被当做肉盾顿时也放下了弓箭。

“你是高城县令东方有才?“糜芳毕竟是大姓家族子弟,慌了一下之后便恢复了镇定,”你可是为了攻打南皮县而来?“

“是,也不是

。“东方胜将头缩在糜芳的后面,”我是来攻心的。“

“好一个攻心!“糜芳笑着说道,”只可惜家兄和我已经有了良主,你的攻心之计恐怕是不成了。“

“我们糜家可以退出渤海郡,东方兄只需让我们自行离去便可。”

糜芳的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他打心底里看不起东方胜叔侄,何家再落魄也算是个大姓,而东方胜叔侄两人只不过是一介寒门出身,身为大姓子弟的糜芳连落魄的何家都看不起又怎么会看得起东方胜这种寒门出身的人呢?

说起来三国里吴国的孙权也算是寒门出身,至于刘备好歹还有一个伪皇叔的身份撑着,这就决定了后面刘备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相助,而孙权他老哥平一个江东就需要杀掉无数的士族从而被人家的门客干掉。

九品中正制度绝对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制度,至少对于那些寒门士子来说是这样的。

东方胜自然不知道糜芳的心思,不过他也明白糜芳这句话不过是想让自己放过他而已。

“我还是想和你谈谈。”东方胜推着糜芳往贞坞堡里走,“客人来了你怎么能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呢?”

东方胜推着糜芳往坞堡里面走,赵云则一直跟在他身后,那几个士卒想要上前无一例外的被赵云一刀给解决了。

一地的鲜血让那些还想上来表忠心的士卒停下了脚步。

至于跟在糜芳身后的那几个无徒子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动弹不得,这些人也就是仗着糜芳的身份欺男霸女而已,真见了血就傻眼了。

糜芳这次也是有些大意了,他一直看不起东方胜他们,当然他也相信糜家的实力会让东方胜他们望而怯步。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恐怕还真要考虑一下得罪糜家的后果,因为大姓之间盘根纠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得罪其中之一就有可能得罪一大片,所以很少有人会去得罪他们。

而且一旦想要真正的统治一郡之地或者一州之地就必须和当地的大姓甲族搞好关系,否则就会像刘备和孙权那样最后内耗在和自己国内的本土士族大姓的斗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