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胜不在乎公孙瓒报不报复,就如他不在意在袁绍的眼皮底下攻城略地一样。

赵云带着一身的鲜血回来,一见到东方胜就哈哈大笑:“师弟的想法真是不一般,这小小的双边马镫一挂上去,东光县城便顷刻覆灭,现在只剩下南皮县还没有攻下了,南皮县啊,可是有个大姓,这可不怎么好办。”

“是那一家,师兄?”

东方胜现在对于这些大姓甲族也有了一些了解,这些是出于大姓士族底下的一些家族,他们虽然没有大姓士族或者门阀那样强悍,可是在一郡之地也有着不小的影响。

就如之前东方胜接触过的王家,可以算是大姓却算不得甲族。

如果想要得到一个地方必须要让这些大姓家族臣服才行,如果他们不顺从,那就只有毁灭他们才行。

“是糜家。”赵云卸下身上的两裆铠,打了清水洗了一把脸,“他们家这些年经营着渤海郡,主要从事杂货、粮食、盐、饰品和矿产,这几年他们的重心虽然往徐州转移,可是南皮县依旧是他们的中心。”

糜家?对于东方胜这个历史文盲来说他一时间还想不起糜家是在刘备最落魄的时候不但送钱还送亲妹妹的那个家族。

“嘿嘿,他们糜家自以为勾搭上了刘备就可以使家族兴盛了。”赵云嘲弄道:“只可惜,刘备乃是一介枭雄,不过现在却遇到了一只猛虎,还将猛虎迎入屋内,恐怕迟早要吃一个大亏。”

刘备?哦,对了,糜夫人!东方胜听到赵云说刘备这才想起了有一个糜夫人,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刘备还没落魄,糜夫人估计也还没嫁过去。

“明日我们师兄弟一起带兵去南皮

!”东方胜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纸条扔进火堆里烧掉,“定要拿下南皮和糜家。”

“依附曹公,以图天下!”

纸条上面的八个字已然清晰的印在东方胜的脑子里,这是贾诩托人带过来的书信,这段时间东方胜一直在渤海郡没有回去,贾诩怕东方胜走错路,所以写了一封信来提示东方胜。

而这时的南皮县内,一座占地极大的坞堡,门口有精壮的士兵来往穿梭,士兵都穿着小铠,手里有缳首刀,一个个煞气十足显然都是见过血的。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这座坞堡的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看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边缘有锯齿状纹边便可知这两人是有地位身份的人。()

虽说在西汉时平民不得穿有纹边和艳丽颜色衣服的规定在东汉末年已经渐渐的被遗忘,可是一般的平民却还是穿不起如此华丽的衣服的。

“请通报一声,何家何稠来了。”老头在中年人的搀扶下走到坞堡的门口说道。

守门的士兵一看何稠气度不凡,当然也不敢怠慢,所谓的狗仗人势也得看情况而论,眼下这种情况士兵会很好的揣度出应有的态度。

何稠看了一眼坞堡,四方的坞堡四角都有一座箭塔用来防守,主家的楼阁位于中心,共有三层上面也有箭塔,围墙有两三丈高,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坞堡里出来一个身穿青色曲裾禅衣的年轻人,这人一看到何稠就上前行礼道:“不知何老大驾光临,糜芳真是失礼。”

“嗯,你哥哥现今在徐州任别驾从事总揽一州的政务,你们糜家也算是有权有势了。”何稠淡淡的说道,“我这次来是来看看,我们何家终究已经没落了,哎。”

糜芳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何图,心中暗鄙:哼,市井小民之家,靠着美色成为大姓,何进死了你们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糜芳虽然心中鄙视,口中却越发的热情:“何老何出此言,你们何家也算得上冀州这片地上的大姓了,哪像我们糜家还在大姓和大族间徘徊。”

大姓之下有大族,糜家现在也算是大姓了,糜芳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安慰何稠而已

“听闻高城县令东方有才叛上作乱,竟然攻伐同郡县城,渤海郡现如今只剩下一座南皮县了?”何稠笑着说道,“犬子现如今已经卸了官印,那新上任的公孙范竟然也被东方有才击杀,啧啧,不知道公孙瓒会做出何种反应?”

“哼,东方有才,不过一介蠢货。”糜芳说起东方有才就一脸的鄙视,“待我哥哥领来兵马,渤海郡必然恢复如初。”

“好,不错。”何稠仿佛有些累了,抬手对何图说道:“扶我回去吧,咱们还得赶回去祭祖。”

“何老慢走。”糜芳毕恭毕敬的送何稠上了马车,等何稠的马车走了这才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哼,冢中枯骨而已。”

马车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何图终于忍不住开口:“贞坞堡如此坚固定能守住不被东方有才破掉吧?”

“哼,若是换个性子稳的人来恐怕能守住。”何稠闷哼一声,“可是这个糜芳……太过年轻而且心性不稳,恐怕守不了太久。”

“爹如何看出糜芳的心性不稳?”何图刚才一直在观察糜芳,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何稠有些愠怒的说道:“你没看见糜芳出来时虽然向我行礼,可是只要你细细去看,便会发现他表里不一而且过于自负。“

“爹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何图心有不甘的说道,他这一次被东方有才叔侄玩弄了一番,不但没有整死他们两个自己反而弄丢了渤海郡守这个位置,这让何图的直欲杀东方胜叔侄而后快,只是何稠一直不允许他去寻仇。

“敌强我弱,避之。“何稠淡淡的说道,”待敌弱时,击之!“

“孩儿受教。“何图一脸愤慨的说道。

何家的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烟尘。

糜芳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坞堡,恰巧一个穿着襦裙肩披长带,裙摆旋绕而下的少女走了过来,少女的眉头是紧蹙的仿佛有一层化不开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