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在衣橱里拼命找衣服,找不出什么好看的,就去拍上官燕的门,这才发现她早上班去了。

周一一便去她衣橱里找衣服,看中了一件纱质小洋装,她往头上一套,两只胳膊伸进去,那衣服拉都拉不下来。她想把它脱掉,但翻到胳膊这里怎么也拉不上去了,她整个人像被绷在一个口袋里,两只胳膊冲上举着,急得在房间里打转。

只听得“兹拉”一声,纱质小洋装被撕开了一条口子。u0rg。

中午12点,常熟路arch餐。周一一坐在曹砚对面的時候,曹砚发现她有点不自然。她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灰色轻薄小外套,显得很拘谨,不停拉拉衣摆扯扯袖子,站在一边等候点单的服务员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曹砚把菜单推给她:“你很准時。”

周一一边看菜单边说:“职业习惯,守時是一种美德。自从第一次拜你所赐直播开了天窗,我就告诉自己,以后要做一个守時的人,生活中尽量不要迟到,天塌下来也不能直播迟到

。我要一份厨师沙拉,再来一杯鲜榨胡萝卜汁。”

“就吃这么点。”

“唔。”

“要不要再点块牛排,来杯红酒?”

“大白天喝酒?不好?”

“你谦虚了,我知道你的实力。”

“……”

“我要一份金枪鱼意面,一份蔬菜沙拉,一杯鲜榨橙汁,谢谢。”

服务员离去。

“最近还上我妈那儿去吗?”曹砚今天身穿黑色的ck便装,整个人挺拔有型。他浑身的行头都很低调,但是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品质很好。

“最近有点忙,一直没空去。”

“哦,大忙人。忙什么呢?”

“节目改版什么的。”

“你们节目做得不错啊,挺好玩的。”服一時么。

周一一顿時睁大了眼睛:“你听过我的节目?”

“偶尔。”

“你觉得怎么样?”周一一很想跟人聊自己的节目,一提到节目就两眼放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或者建议,什么都行,因为我很想有一些反馈,否则光靠自己一厢情愿不行,节目总是要跟市场走。”

曹砚笑了起来:“吃饭的時候能不能不谈工作啊?”

“反正东西还没来。”

“好。”曹砚喝了口水,“嗯,我觉得你们节目缺少一些真正属于你们节目的东西,缺少灵魂。”

“灵魂?”周一一纳闷。

“对,好的电台节目是有灵魂的

。你提供的不仅是一首歌,一段话,供人消遣。你提供的是真正富有感情的东西,让听的人有共鸣,这就是节目的灵魂。”

周一一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那么,”她回味着曹砚说的话,“你听过微风的节目吗?”

曹砚正在喝水,冷不防听到她这么问,咕咚咽了一大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放下杯子,不确定地问周一一:“你说什么?”

“有个电台的主持人,1088的,叫微风,很红,据说全上海人都在听他的节目,你听过没有?”

“……”曹砚看着周一一,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曾经跟自己相过亲,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就是微风。

电台主持人一般都会给自己起个播出名,也就是艺名,难道妈妈没有告诉她,曹砚就是微风,微风就是曹砚?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曹砚发愣的時候,周一一已经做出了自己的结论:“看来你也不知道,瞧,他也未必有那么红。最起码,我们在座的两个人都没听过他的节目。”

“你为什么没听过呢?”这回轮到曹砚感兴趣了。

“他是我们同時段的竞争对手,我怎么能听他的节目呢?”

曹砚笑了起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周一一:“哇,那你真是高看我们了,那个微风的收听率是我们的十几倍。”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曹砚淡淡一笑,“他只不过是资历比你们深一点罢了。”

周一一摇摇头:“这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人家肯定也是有实力的,我们确实存在差距。不过,我们不贪心,反正我们是炮灰,收听率本来就是零,我们跟他火拼,拼过来多少算多少。”说到这儿,周一一摆出一副流氓无产者的姿态。

曹砚听了哈哈笑起来。这个场面太有趣了,简直是经典,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通常别人都对他竭尽吹捧,现在有一个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就是微风,还口口声声要跟自己火拼。他本能地想延续这种有趣的局面,暂時不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