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了,那狗子青天白日在院中大喊大叫,隔壁王和顺如何不知?其实,昨晚王和顺三人轮流上房监视,确实累了。又想到青天白日那能有事?另外,白日之中,几个感染者常常吼叫。所以,那狗子的哀鸣,他们并未听到。至于王村长和善婆婆,昨晚仍从那隐蔽小道艰难攀下,溜回家里,沉沉睡去。

再说那刘阜新,回去之后,想到,现在正是村委换届选举,何不趁那刘主任不在,赶紧将此事给办了?其实,即便不是选举时期,在这非常时期,临时改选村长,也不是那刘阜新一句话?谁让人家是来至上边,说话算数来着?

于是,刘阜新忙召集那几个死党又一次开会,紧急部署,下令道,通知所有村民,准备好,参加村长选举大会。王恩王义闻言,赶忙走家串户通知到户,千叮咛万嘱咐如此这般。看看摆弄停当,复向刘阜新汇报,道:“摆布停当,基本上十拿九稳了。”刘阜新闻说,急出门望望天空,复回屋内,拍桌子下令道:“就定在明日。”

本应到村委院内进行。那刘阜新变卦道:“就在这里罢。那里也一样。”

次日,天气晴朗,阳光暖暖,王家岭村委换届选举正式开始。贾红梅院外小广场,会场挂一块块红纸写的、用一根细绳拉起的条幅。上书“王家岭村委换届选举大会会场”,条幅下摆几张桌子,桌子后边坐着王村长、王大蛋、王恩等候选人,桌子两边是两个用方便面纸箱临时改装的投票箱。

刘阜新看看人数齐聚,清清嗓子从桌后立起道:“按照村委选举办法,今日开始换届选举。现在请候选人上台演讲。”

先等等,先等等。各位,这王村长是谁通知的呢?其实,也是王大蛋上门去的。王村长早有准备,得到自己仍是候选人的消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早已拿定主意,倒放宽心,早早来到会场。按照惯例,坐于主席台上。

王大蛋昨晚狠狠的整理了头发,洗了脸,将那边角旮旯也洗了一个干净,参会前,又一次复查一次,确认自己形象对得起大家时,喜滋滋坐于主席台上。

按照刘阜新安排,王大蛋先发言道:“各位乡亲,我是一个懒汉,但这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懒了,真的呢,早改了这个毛病了。我要是当上村长,我一定带领大家度过这个难关。”下面有人起哄道:“你还是先找个媳妇再来竞争吧。”话音未落,引起哄堂大笑。那王大蛋急红了脸道:“我怎么了,我不行也比王村长强,他在老鸦沟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吧,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们几个,还落一个不能回家。”王和顺闻言站起来道:“你要是行,你怎么没保住自己的家啊。”王大蛋将椅子蹬开,手指王和顺跳脚道:“王和顺,你知道个啥?这个王村长根本不称职,不仅让老鸦沟人死光,房屋烧光,还乱搞破鞋,在玩腻胖大嫂之后,还将那胖大嫂也烧死了。”

村民闻言东张西望,老鸦沟许多事,王家岭的村民并不知情,听王大蛋如此说,炸了锅,乱吵吵一个不住。

善婆婆张腊梅本不想来的,为啥?因为王村长知道本次选举与往常不同,担心善婆婆受到惊吓,临出门嘱咐过的。可这个善婆婆坐在家里如坐针垫,本不愿去,却那两只脚不由自主走将过来,正好听见王大蛋说自己男人搞破鞋的话,心里怨恨道:“一个贾红梅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一个胖大嫂?”原来站着,发现多人看自己,忙缩了身,弯腰找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气哼哼一个不住。

王大蛋觉得时候到了,又说道:“这种人怎么还能当村长?我不服。”说完坐下。

刘阜新站起来喝道:“王大蛋,你别乱说,在这里败坏王村长的名声?你可有证据?”下面有人问道:“就是啊,大蛋,你怎么知道的呢?”王大蛋复站起来道:“我自己看见的?”下面又是一阵笑声,道:“你怎么看见的呢?”王大蛋本不想说,被追问的急了,红了脸道:“反正我看见的,不信?”指指二蛋道:“你问问他。”那二蛋见大蛋指指自己,忙站起来道:“就是,是我先看见的,又叫上我哥,一路跟踪,真真的。”下面继续起哄道:“就没有沾点光?”刘阜新见之,忙站起来摆摆手,道:“大家别起哄了,说正经的。”众人闻言,声音渐渐平息。

刘阜新扭头问那王村长道:“这大蛋二蛋说的可是真的?”王村长哪里能解释的清楚?随口说:“让他们随便说吧,权当逗大家开心呢?”刘阜新喝道:“这是什么话?”转头对村民道:“到底是不是,我们随后再查。现在请王恩发言。”

王恩站起来,看看村民,停顿不言,等下面静悄悄时,慢慢说道:“其实,王村长在咱们村还是做了许多贡献的,大概是因为遇到这类突发事件,没有经验,不好处置罢。”又道:“至于在老鸦沟和胖大嫂的事,我们无从证明,我看,也不需要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况且,胖大嫂已死,咱们不说故人坏话罢。”

咦,还别说,王恩毕竟是聪明人,说的这些话还是很客观的呢,村民不觉点头赞许。只见那王恩又说道:“功是功过是过,话要分开说,王村长尽管有功,过失也不可忽略。比如在王家岭,导致多人被感染,导致贾红梅丧命、致使刘七先生命丧王家岭。这些灾难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下面有人道:“如何避免?”王恩道:

“若是那王和顺不返回王家岭就不会引来大黄,若是那王村长没有和黑蛋争风吃醋,那贾红梅就不会被大黄狗咬伤,也不会导致多人感染。”见大家静静无声,又道:“我觉得,导致王家岭灾难的首先是王和顺,其次才是王村长。他们两个脱不了干系。”

王恩见火候到了,又说道:“目前这个形势大家是知道的,大家想想,王村长在老鸦沟时,王家岭风平浪静,大家平安无事。可也作怪,咱们王村长刚返回王家岭来,王家岭就没有再平静过,先是将那什么狗子引来,引起老五等被感染者的恐慌。”说到这里,用手指指小广场角落的棺材道:

“后来,这个小李被掉下悬崖,命丧王家岭,唉,想这个小李,年纪轻轻,来到我们王家岭,他是来帮助我们的,却早早的死在这里。这难道与王村长和王和顺无关吗?另外,我们曾要求过,要求将王老六、王和顺一家人赶出王家岭去,还是这个王村长,左顾右盼,拿不定主意,王和顺才没有被驱逐出去,导致那个大黄狗频频报复我们村民。也就是因为这些,又导致老鸦沟灭顶。现在,王村长和王和顺仍在,大黄狗和王留根仍在附近,大家说,我们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吗?”

众人闻说,怒火冲天,有几人一把将那王和顺揪出,推搡着来到主席台前,怒道:“就是,他就是罪魁祸首。”然后又指指王村长道:“他也是帮凶,没有他们,我们还可以享受太平。把他们轰出去!”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我们曾经度过的恐怖岁月,怎么就如此相似?想这人类,若没有法治的约束,真不知要混乱到何种程度?

王村长做梦也想不到会成为这个场面,欲站起身来去分辨,早有几人上前蹬倒座椅,一把扭住,拖将过来,与那王和顺并排站立。许多村民一哄而上,手脚并用,针扎拳打,早将两人打翻在地。

善婆婆原在那角落里坐着,只顾生闷气,并没听清人们在嚷叫什么。当大家齐齐乱起来,不知发生什么事,站起来一看,吓得惊叫一声,立地便倒。

刘阜新赶忙喝退众人道:“这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人身攻击?都给我下去。”众人闻言,舍不得放开两人,又加了几拳几脚,才骂骂咧咧退下。并不坐下,捏紧拳头,气愤难平。

有人嚷叫道,我们不搞什么人身攻击,但这两个人必须交代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和王家岭、老鸦沟的人过不去?

刘阜新长叹一声,对王和顺,王村长道:“众怒难犯,看来要委屈二位,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了。”教大蛋、二蛋道:“将这两人关起来。”有人喊叫道:“我们不能就这样便宜这两个人,他们必须向全体村民有个交待,要不,我们绕不过他们。”多人气举拳头道:“就是,就是,必须清算他们的罪行。”

刘阜新伸双膊向众人压了几压,道:“我们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要求,只是咱们这个会跑题了,不是说选举吗,怎么改批斗了?”又道:“咱们还是投票选举罢。”指指王恩对大家高声道:“我看,王恩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大家应该信任他,至于老鸦沟吗,已经所剩无几,我看还是由王大蛋负责的好。好了,大家投票罢。”

投票结束,王恩被选举为王家岭村长,王大蛋为副村长协助村长工作并负责老鸦沟恢复工作,王义、王二蛋等几人被选举为村民委员会委员。

村民见到选举结果,有人高兴,也有人幡然醒悟道,怎么有被利用的感觉呢。摇头去了。

之后,新任村长王恩召开村民委员会会议,讨论王家岭目前的治安以及对王和平、王和顺的清算问题。王恩坚决道:“我们必须给王家岭村民一个满意的交代。”至于善婆婆,王恩指示道:“监管居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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