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贺晋年,你说安妮她是不是结不成婚了?”这才是她最担心的,身体的伤疤可以被治疗,可是心灵上的呢?

长长的伤口割在手腕上时,其实也在自己的心头上划开了可怕的一刀。

那一刀是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当那些照片洒满了安妮的脚下,当她认为可以跟她共渡一生的男人也看到了的时候,她可能再也没有勇气踏入婚姻了,那以后怎么办呢?

叶宁见不得这样的痛苦,好像感同身受一般的。

“不会的,她会好起来的。”没有*爱的女孩总是会比一般人更坚强一些。

叶宁接过了那个袋子,走到了浴室里换洗。

贺晋年安排的是高级的病房,整个套间都配着桌子,沙发,还有卫生间,而且干净舒适得根本就不像是在医院里呆着的,甚至她们刚刚进来时病*旁边的小柜子上就摆着一个花瓶里头插着黄玫瑰,在这样阴郁的气氛里独自明媚。

“你去富临饭堂让师傅做两三样点心,一会儿让人送过来。”叶宁肯定是铁了心要呆在这里的,毕竟安妮没什么亲人了,她留下来也是无可厚非。

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胃口,但是长时间不吃东西身体哪里受得了,这里备着一些点心至少她胃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垫一下肚子。

周循把贺晋年汽车的钥匙交给了他,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最近外头世道不太平了,偏偏老板还要分一大半的心思在女人的身上,少不得他得把皮绷紧了,做事更小心一点了。

换上衣服之后,整个人都舒服了一些,因为刚刚她的衣服上沾着的血渍看起来真的很压抑。

“我今天还有事情,外面留了两个人给你用,医院这边也已经交待好了,你自己也要休息一下。”贺晋年看了看那张沙发,足够让娇小的她睡一会儿了。

从看到了安妮泡在血水之中,叶宁就觉得浑身冰冷的,只是这时贺晋年的关心就好像是暖流似的,透着他握着她的那双手,一直透进了她的身体里。

流光飞逝着,把他的影像映入了她的眼底,哭过太久的眼睛看什么好像都有些朦胧,但这时唯独贺晋年的那双眼睛是清晰的。

世人用来形容好看的眉眼,总是觉得眉如清风,眼若明月,可是贺晋年的却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不是明月,而是烟波浩瀚的深深海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却会在眸光所到之处令人感到温暖与踏实,其实在多年前贺晋年的眼晴并不是如此,他的眼好像是远古时期的冰川,遥远而寒冷。

贺晋年真的不能再留了,他有心想陪但是有些正事是不能耽搁的,大手轻轻的在叶宁的脸上抚了一下,停留了不到两秒,然后便转身离开。

叶宁趴在安妮的病*边,人都走空了之后,这偌大病*更显得空荡荡的。

非常疲倦可是偏偏却睡不着是什么感觉?

她就这样看着安妮从昏睡到醒来,从下午的灼灼烈日变成了晚上的星光点点……

“叶宁,我给你添麻烦了……”这是安妮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

叶宁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扶着安妮半坐起来,把水递给她之后才说了一句:“下次再见到,我就不救了,你也知道好要麻烦的。”

只有真心亲近的朋友才敢这么说吧,安妮知道叶宁没能把她当外人。

嘴角浮现的惨淡笑容令人看着心疼,安妮小声的说着:“以后不会了。”

死过一次没死成的人,大概不会再想去死第二次了。

割下去的时候真的好疼。

“知道就好。”叶宁看着安妮那张死白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她不能不说,毕竟这是安妮跟萧慕唐的事情,可是现在说似乎不太合适。

叶宁一直想不通不什么萧慕唐会突然打电话来让她去撬开安妮的房门呢?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心灵感应?

安妮看着叶宁红了眼睛,自己也无法抑制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哽咽的说着:“叶宁,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得到幸福,可是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独独就是知道他有婚约还跟他缠了八年,我真的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无论我是不是被强迫的,我都没是没有道德的破坏者,所以这是我的报应……”

“瞎说什么,要报应也是要报到萧慕唐的身上。”叶宁放下了那个杯子,然后把按了一下按钮把病*抬高一些,让安妮仰躺着会更舒服一点。

“你知道他长得也很好看,遇见他的那一年我才十九岁吧,脑子里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可笑。”安妮好像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些事情,压在她心里好像都已经烂掉了,然后这些烂了的东西还影响了她所有的情绪,最后让她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哪里会可笑,我遇上贺晋年时,我一直说我没有机会拒绝,其实可能也是有机会的,只是我的潜意识里竟然不想去拒绝,我没有办法去死因为当时我知道了心心的存在,所以安妮这并不可笑。”叶宁托着腮,坐在安妮的*边聊着,想要解开安妮的心结。

可以想像萧慕唐那样的男人,年轻的*公子,英俊多金,当然让女孩子们无法拒绝了。

安妮闭上了眼,如果她有了一个孩子,当然也不会想结束了自己,但是她没有孩子,没有亲人,在这座城市里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房产本上的那套小公寓,还有银行里的一些存稿,她什么也没有。

这些都是冰冷的,虽然说钱能让人生活得有底气一些,但是除了底气,她真的不想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失眠,一个人对着天亮说晚安太难受了。

叶宁看着安妮暗然的神情,心里难受极了,她真的受不了安妮这种好像快要自我放弃的感觉,只是有一些路一定要独自走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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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套房里,俨然已经成了贺晋年的办公室。

本来总统套房里就配有一个书房,用来谈点事情还是够用的,毕竟不像是在贺氏的时候,一开会几十个高管。

进来的人不知道是油脂分沁过旺还是故意剃光了,当他摘下帽子时露出了光得堪比电灯的脑袋,从眼角到下额处有道狰狞的伤疤,看到贺晋年弯了一下腰,恭敬的叫了一声:“贺少爷……”

“秦雄,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澳门,应该是有六年了吧?”贺晋年看着秦雄,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他亲自来找那事情肯定就不那么简单。

“不止了,这是第七个年头了,贺少爷我亲自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我处理不了,涌入贺氏股票的那些钱全都是从澳门地下钱庄出来的,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我插不进去,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秦雄伸出手捊了捊光溜溜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贺晋年点了点头,能明白秦雄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些人油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会比许多人更守规矩,因为在他们自有的世界里,规矩就好像是法律一般的,守得了规矩才能让自己安全的活下来。

贺振泽剪了刹车线,要了他父亲的命,这件事情他以为什么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是当他是傻子吗?

而他的母亲到现在如同活死人一般的躺在icu里浑身插满的管子,其实跟死人也就差不多了。

等他结了贺振泽,就亲手把他母亲身上的管子都拔掉,也算是能让她安心的上路。

按医生说不可能活着了,虽然命若丝游却总是还悬着一口气在的,是不是就在等着看杀夫仇人悲惨死去的消息?

他母亲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小心眼了一辈子了,而且又非常容易记恨,所以大概要等到贺振泽先走吧,或者贺振泽一走,可能不用他拔了那些管子,可能就安心真咽了那口气不用悬在那里了。

“贺少爷如果去澳门,我可以为你引见一位朋友,他在澳门还是有影响力的。”秦雄看着贺晋年讳莫如深的眼,越是这般冷静,就越是要闹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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