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订到了明天下午三点起程的航班,前一天的晚上,夏伯伯邀请我们一家去他家里用餐

。我本想找个理由拒绝,不料他家司机亲自过来接我。

他家住在高级的别墅区,司机进别墅区后开了好长一段路我才看得到一幢幢独立的房子。我安静的坐在后座,观赏着富人区里的景观,果然不同凡响。每户住宅隔着一定远的距离,我们到时,管家已经迎出来带领我进屋了。

底楼的客厅,我只看见夏柏辰衣冠楚楚的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神色一如往常般的冷淡,管家向他请示后才抬头看了我一眼。眼波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站在原地倒不知所措起来。

“过来坐吧,你爸他们过会儿就来。”他继续看报纸,不冷不热的呼呼一句,我则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玻璃几上任何杂志或是报刊都没有,仅摆放着一只水晶似的烟灰缸,很厚的质材。

我坐下后他便不再理会我,一点都没有拿出男主人的架势招待我。

这样沉默相处了几分钟后,夏伯伯打开门进来,穿得极休闲的衣衫。

“夏伯伯好。”我站起身有礼的与他打招呼,来这种大户人家家里果然拘束。

“好好,小裴啊,我带你去花房看花。”说时,他的表情丰富,像是爱极了花卉。

等他说完,我立刻快步过去,少一分钟与夏柏辰待在一起也是舒坦的。

花房种满了向日葵,我站在花房外就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朝气。黄色的花瓣,绿色的茎杆,面朝阳光。

我听着夏伯伯眉色舒畅的介绍着什么品种,怎么养活之类的,心里则在想一部电视剧。那对恋人张开双手自由的躺在整片的向日葵上,好美好美,似乎全世界都在他们手中,只因为他们眼里的对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饭桌上,基本都是夏伯伯和爸爸在交流。大到对中西文化的不同见解,小到下围棋的技术。我和夏柏辰面对面坐着,外人完全看不出我们两认识。偶尔谈到当下的经济时,夏柏辰也会出于礼貌说上几句话,但不多,基本是点到为止。

他们家厨子做出来的菜简直色香味俱全,估计是从某家五星饭店挖来的。我一直很专心的吃菜,全桌上大概就数我吃得最多了。

夏伯伯很大方的拿出了他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让我们品尝,醇厚的酒香味刚倒入酒杯就已经漫延开来,口感相当的不错,就连我这样的外行都品尝出来了

饭毕,夏伯伯又留我们品茶。相比夏柏辰,他好客的程度几近疯狂。

年过半百的人兴致真好,两个人还真聊得来,我沉闷的坐在爸爸身旁一言不发。

最后,道别时夏伯伯问了爸爸的航班,说是一定派司机送他们。

到了住宅门口,夏伯伯不忘嘱咐:“小裴,以后有事记得找我啊,就像自己爸爸一样。”

我乖巧的点头又点头,他还拍了拍我肩膀以示满意,领导范儿十足。

“爸,我也回去了,明天早晨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夏柏辰站在我身边,他说话时,我不由低着头,就像惯性使然。

“也好,那你送送小裴吧,年轻人话题多。”

“好。”

“不用了。”他和我同时回答,然后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则一脸的尴尬。

最后,我还是上了夏柏辰的车,一路上昏昏沉沉,毕竟没有任何的交流,我快要睡着。这次他倒是把车开得不快,一路上红灯不断,他也不显得急燥。

又到一个十字路口,他终于开口:“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准备和我说话了?”

“啊?”只见他淡淡的扭过头看着我,眼中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

“啊什么啊?没听见?”车又正常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他却用这副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追问。

“我是来你家做客,你自己脸板得像我欠你钱似的怎么不说。”我反驳,一下子提神起来。

“照你的意思,你下次和奚宇伦一起来,我还得摆着笑脸招呼你们两位?”我半侧着身子,只见他目光深邃,一脸不像开玩笑的心情。

“你莫名其妙在说些什么啊?”我不知道我又是什么地方惹恼他了,况且还扯到宇伦

。再况且两年来他也从不干预我的私事,这会儿倒简直不可理喻。

“我说什么你最清楚啊,两个人到哪种程度了?”他口气里带着半分*和不屑,口气是如此的……咄咄伤人。

“夏柏辰,你是不是有病啊,神经病。”我不介意在他面前把我粗鲁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想不起来,是从何时起,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已经这样不耐烦,不是冷言相对就是针锋相对。

也许我们一样,是两个长着刺的刺猬,别人一靠近,就出于本能自卫把他们扎得遍体磷伤,然后独自庆幸自己天生拥有的自我保护的外壳。

我早料到他会靠边停下与我争执一番,毕竟从认识到现在,我从没像今天这样骂过他。

“你才知道我有病吗?”他正视我的眼睛,凌厉的瞳孔随着他出自内心的不满而缩得越来越紧。我不自觉得深吸一口气,这般压抑的气氛让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揪着,对方不放手,我只能窒息。

“是,不过幸亏发现的及时。”我顺着他的话顶回去。

车门没有落锁,我在高速公路上不计后果的开门下车。只不过趁我关车门的瞬间,他便踩下油门,车子像快箭似的冲进了车流里。

我站在边上,像一个静止的参照物,任何人都没有此时的我一样,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我荒唐的站在近乎于死路的尽头,最后还是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打破常规把我载回了家。

一场毫无预兆的争吵这样莫明其妙的上演,我都不知道前因和后果。离开夏柏辰以后,似乎连争吵都无需理由,反复上演这种戏码。

作者题外话:

咱们小夏是个醋坛子,现在还只是起了个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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