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流星,此刻正是两军对垒,战火一触即燃之际。

地图右方古墓旁是严阵以待的罗汉阵,左边楼梯台阶是跃跃欲试的尖刀连。两军遥遥对峙,只等主帅一声令下!

此时柳菲已经回到家,刚一上线就听到他们的讨论,嚷着要下来一起打,傲天不同意,因为她完全没有技法,説不定就会搅了局。柳菲立即收声,不再要求。知道她在生气,田田好脾气地唤她,“好了,你下来吧,但是不能跟他们冲,我们就在后边看着。”

柳菲开心极了,一秒钟都不到就飞了过来,同时带来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下来的时候,刚好落在古墓那边,我看他们今天只有一个道道。”

“你看清了?”傲天追问,若真的是只有一个道道,那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柳菲不理他,还在记仇,只对老路説,“我的眼睛很好的,不像某些人,眼睛长在头顶,看不起人。”

傲天讪讪的笑,转过去跟别人继续讨论。

战争打响前的最后几秒,老路仍在紧张的给大家布署,他把每个人应该在什么位置站点重复再三,同时提醒,“宁可略远半步,万不可在地图上被他们发现,以免打草惊蛇。一定要打个措手不及!”

大家会意,醉美把宝宝定在楼梯口,一人先去埋伏,临走故意开玩笑,“我先去了,宝宝就托付给你们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可要帮我把宝宝带大哦!”调皮的挤挤眼睛,飞身去了。

不到半分钟,醉美发来消息:“埋伏完毕!请指示!”她故作的沉重,让每个人都不由莞尔,紧张的气氛被化解几分。

老路率领大家向阵前逼近,田田和柳菲留在后方,守着醉美的宝宝,以防有敌人过来下黑手。柳菲悄悄对老路説,“放心吧老路,有我呢!”

走过半场,众人把脚步放慢,改跑为走,一点点接近战争前沿的坐标点,突然老路扬手示意:“停!”,每个人都知道,战争即将开始了!没有人喧哗,唯恐发出一点声音,会被对方耳尖者听到。

语音频道,老路沉声问:“醉美,你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看看身后的几位兄弟姐妹,皆兵器在手,跃跃欲试。老路挥臂:“冲!”

小飞、杨言、小西、三个战士先冲了过去,他们的宝宝甚至比本人还要勇猛,三个战战组合如一柄钢刀直插敌人心脏,看得出,对方没有意识到形势严峻,还在沿用老套路,派战士阻挡,而道道则唰唰地拉真气找目标,致命的噬魂沼泽随时都会发出!

説是迟那是快,就在小飞三人跟敌人的战士扭打在一起的同一秒钟,犹如神兵天降,醉美从古墓上方的弯道里陡然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拉无极真气,同时锁定敌人的道道主号,一扬手,宝宝从天而降,瞬间一个炸弹在敌军阵地炸开了花,这样的变故,绝对超出敌军意料,他们齐齐楞住,难以置信。

醉美的整个攻击过程流畅娴熟,信手拈来一般,敌军还没做出反应,道道已经轰然倒下。第二个炸弹是小飞身后的楚天舒扔过去的,虽然是一级道道,威力略弱,但造成的威慑力,一点也不输于醉美的三级合击。

一时之间,战场大乱,敌人的道道已死,立刻处于下风,剩下的战士虽然奋力抵抗,怎敌的过老路他们集合起来的合击——三四个合击打到一人身上,没有尝试过的人绝对体验不到那种绝望,火光炫影让所有人晕头转向,最目眩的人该是瞬间空血躺倒的那一位了。

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今天我挂了你,明天他就可能挂了我。江湖儿女,对生生死死早置之度外,更何况就算死一万次,重新登陆,又是一番轮回。

挂了并不难过,难过的是爆了心爱的装备——眼前这个穿着凤天的战士,在躺倒的一瞬间,屠龙刀当啷一声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小西一个箭步迈上去,兴奋大叫:“哇,42大刀!打就打了,送这么贵重礼物,你太客气了!”

那边小飞也在讲笑:“佛曰:功夫再高,也怕大刀;穿的再刁,炸弹撂倒。”

兵败如山倒,敌人布下的阵既已被破,又连爆装备,不仅将连日来从老路这一方得来的装备折价还了回去,还添了些亏空,心情极度不爽之下,他们草草收兵,瞬间从飞火撤退而去。

来不及大笑,30分钟的时限已到,众人被传回土城。小西把大刀交给楚天舒,“妹夫,给你这个,拿去换套好装备,算是为你们回来接风!”

终于敲掉了砸场子的敌人,几个人情绪分外高涨,“走走,继续!”再一次来到飞火,继续镇守属于自己的地盘。

要问日后敌人还会不会再来?怎么可能不来,不过都被老路他们打惨了,次数一多,付出的血的代价太大,旁人也就达成共识,不再试图踢场,同心会再一次以实力,确立了独霸飞火的地位。这一次的考验,老路数人齐心合力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柳菲崇拜的看着老路,简直把他当了英雄,老路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袋,説,“这是田田想出的主意,你改去崇拜她吧。”

几个人站在重新收复的战场上,若有所思。

江湖纷争,历来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虽然残酷,却也简单痛快。只有一次次的大浪淘沙,才能涌现出无数英雄豪杰。莫説传奇,现实不也如此?困难时时有,或许躲过去,也不失为一种取巧的方法,但是不勇于面对困难,又怎能一点点提高?不断努力,不管看上去有多难,总会变得容易的。

半途而废之人永远不会得胜,胜者永远不会半途而废。这一次战役,不仅以胜利结束,更让这几个人,在过程与结果之间,学到了很多东西。

传奇如社会,社会如传奇,有一些隐藏其中的道理,它们彼此相同、相通。

下线关机,老路喊累,看一眼田田,故意转过头去感叹,“唉,肩膀好僵,女朋友给揉揉就好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好命。”

田田好笑地看他,“你以前可没这么嬉皮笑脸哦,早知道这个样,我就另做打算了。”

这个男人,时而老成沉稳,时而活泼轻松,一时之间让田田迷惑,不知道最初令自己心动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个,好像没这么风趣,多一些木纳,又似乎那时略显沉闷,少一点幽默。不过变了那么多,他还是专一执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一时想的远了,老路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田田?”老路唤她,“田田,天气也暖和了,不如你跟我回趟家吧!”

老路眼中的期待与郑重,感染的田田有些莫名的不安,她迟疑地説,“现在赶进度,恐怕公司不准请假的——”还没説完,被老路打断。

“周末就行啊,两天时间足够了。我们周五回去,周日回来。怎样?”其实老路老早就考虑好了,而且也跟父母郑重提过田田,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很成熟,这样的人生大事,必要深思熟虑,才会説出口。与年轻人随口的海誓山盟不一样,他一旦説出,就轻易不改。

老路已将话説到如此地步,田田还能説什么呢,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那些暗藏的隐忧在与老路长久的相守中早已烟消云散。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渴望为所爱的人披嫁衣的,田田也不例外。

她的脸上染着红晕,口角生风,因为沉甸甸的幸福感而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