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便隔绝了外头的喧哗。

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得他们两人。

盖头下,她看不见他,只听得门关上的声音,听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近,她的心,仿佛不是她的一般,热烈地狂跳起来。

盖头的一角,被执起。

她呼吸陡顿。

突然,眼前大亮,盖头被扔在一旁,她抬眼,不意外地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睛,里面眸光大动,如粼粼波光,竟是说不出的耀人。

她怔住,脸色无端地发烫,竟说不出一个字。

她看他,他亦看她。

蛾眉淡扫,胭脂淡匀,是极淡的妆,不掩她原本素颜,又添几分清妍,如空谷幽兰终将盛开,一瞬间便夺人心魄。

他眸光大动,随即幽幽转深,他伸手,抚向她清瘦容颜。

“词儿,你好美……”他开口,似在压抑着什么,声音竟是无比的黯哑。

她心一颤,只觉他的话语带了无端的魅惑,魅了她的眼,惑了她的心,晕晕然地仿若飘在云端。

他坐下,与她挨得极近,近得几乎贴着她的身,感觉她身子陡然一僵,他轻笑,笑容里带着道不尽的宠溺,“词儿,不要怕,我们慢慢来。”他的妻呵,竟是如此的生涩,生涩地轻易勾动他全身的感知,集中在他下腹的热源,叫嚣着似要冲破而出。

无奈苦笑,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她是第一个

若是往日,翻身一覆,便快意驰骋,哪管身下女子如何感受。

可是面对她,明明压抑得极为痛苦,却不能再肆意妄为,他不能吓坏了她。

俯身,薄唇覆上她的,舌尖似酒,与她纠缠,香醇醉人。

无休无止,百般缱绻。

她低喘,脸色愈发地发烫,嫣红巧妍,竟是无比的惹人。

他眸光又深,声音愈哑,喘息一阵粗似一阵,额上已冒出薄薄细汗。

衣衫,一件一件褪落。

内里的衣物,衬得她身段清瘦玲珑,他一一抚过,眸中怜惜与**交织,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侧,惹得她娇颤连连。

终于,衣衫褪尽,他将她平放在**,翻身覆上,眸中柔情满溢,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她掩脸,竟不敢对上他滚烫的眼神。

他低低地笑,也不勉强,俯了身,在她美好的雪肌上一一落吻。

如同一把火点燃,她只觉身心皆灼,腰酥筋麻,情动不已,却不知如何解脱。

她翦瞳迷离,朱唇微启,脸上红烟缭绕,仿若一朵花,缓缓绽开。

他眸深似海,下腹愈发痛得厉害,恨不得就此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狠狠地狂爱,让她婉转低回,吟哦娇喘。

在他的撩拨下,她的身子渐渐地化成水,仿佛轻轻一碰,就要融去。

朦胧中,她抬眸,见他额上汗滴,似是忍得极为辛苦,心中大动,鼓起勇气轻声道,“可以了,你来……”说完,她已是惊羞不已,别开脸,眼神闪躲。

他听得她娇言软语,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那一瞬间,理智荡然无存,粗喘一气,他不再压抑自己,腰间重重一沉……

夜,深重

万籁俱静,唯有府中某一处,重复着亘古的律动。

痛,是她唯一的感觉。

身体仿佛被肢解了一次又重新装回去,她痛得求饶,可他依然不肯放过。

他要了她三天三夜,而她也痛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的时间里,她未曾下过床。洗漱,由下人端了盆来放在门口,他亲自伺候;膳食,由丫鬟端了来,他一口一口喂着;甚至是如厕等不方便的时候,都是由他抱着去而不曾落地;至于沐浴,不管她如何反对,竟也由他经手,全身上下,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他待她,是极为细致温柔,若仅仅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她脸皮厚点就算过去,可偏偏不是,每到最后,一人浴便变成双人浴,水由热至凉,水凉了自然要起身,他仍是有极好的借口,说她的身子也凉了,他要帮她回暖,于是拦腰一抱,两人又双双纠缠在**……

如此反复,硬是折腾了她整整三天。

怨不得他府中美姬数名,如此强烈的需索,只怕再多几个,也是绰绰有余的。如今府中的美姬都送走了,他旺盛的精力,便全数落在了她的身上。

尽管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然而知道他将她们送走,她的心,仍是抑制不住地喜悦。

如此,便很好了。

她该知足的,不是么?

“词儿,怎么不多休息一会?”他开门进来,脸上的笑容如同往常一般蛊惑人心。

这几天的确把她累坏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对她的身子眷恋至此,一次又一次的需索,仿佛永远不能餍足似的,若不是考虑到她的身子不能承受,只怕现在的他仍会在**,再狂爱她几百回。

“今天是回门,你忘了么?”她虚弱地一笑,强撑着身子起床,落地,才一起身,竟浑身使不上力,一个不稳就要往前跌去。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揽过她的身子,将她重新抱回**躺好,才道,“我没忘,只是你身子的太弱,这些繁文缛节就别管了,好好安养才是

。”

她轻轻摇头,“爹娘想必已经在家里等着了,我若不去,只怕他们会担心。”更甚至,会以为她受了委屈,一起闹到王府来。

他轻抚她微乱的发,“你若担心,差人去通知一声便是,回门的事,等你的身子好了些,咱们再回去可好?”

她摇头,淡淡一笑,“不同的,你不知他们,若我今日不回去,只怕闹翻天了。”

他皱眉,似在思虑着什么,望着她良久,终于妥协道,“好吧,我会安排。”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你先服下,也许会好受些。”

她诧异抬眼,“这是什么?”

“月拈香,某个古怪老头儿十分宝贝的灵药,效果不错。”云翘国那一次,他便是离开去找师傅拿药,想不到这一走,却让她被沐青零的人劫走。

她依言服下,须臾,疼痛大半消去,只剩些许疲累,竟比四妹给她的丹药还要有效。

几番折腾下来,至陶府,已将近黄昏。

才到陶府,早已有丫鬟小厮候在门外,见了他们,便急急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叫唤说二小姐回来了。不一会儿,只听得屋内一张喧囔,一群人争相着拥了出来。

“我的儿……”思女心切的陶夫人正想拥女儿入怀,入目的一幕却让她硬生生地停下急切的脚步。

“夫人,怎么……”紧跟其后的陶凖也怔楞着停下了脚步。

“爹,娘。”陶乐词唤了一声,素来孤清淡漠的脸容有着不易察觉的红晕。

原因无他,只因身边男子无我的行径。

“王爷,你这是……”陶凖的视线明显地落在他怀里。

姬行雅随着他的视线低头一视,唇角邪邪一勾,“如岳父大人所见,这几日娘子累坏了,小婿怜惜在怀,故不能以大礼拜见,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

累、累坏……

多暧昧的字眼。

众人呆住,继而不约而同地望向他怀中的女子,见那张清冷的素颜少了几分淡然,多了几抹女子的娇羞,登时了悟。

陶凖与陶夫人对望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方才还以为女儿受了委屈,故而时近黄昏仍不见回来,正想着要去雅王府讨一番说法,如今看来,这个花名在外的姬行雅对女儿倒是怜惜,瞧他视若珍宝的态度,倒不像是惺惺作态。

“你,放我下来吧。”陶乐词简直要无地自容了,早就说过不要这样,他偏要如此,也不想想她惯了平静,哪里像脸皮厚如城墙的他?

姬行雅低望她一眼,唇角弯了弯,几分邪气若隐若现地勾勒,“娘子,不是为夫的不肯放开,只是你身子娇弱,又几番折腾,若放你下来,你可还站得稳?”

他话一出口,陶乐词已是满脸臊红,掩面遮人犹不及,哪里还驳得半个字?

见她素颜低掩,直往他怀里躲,他唇角笑意愈浓,眸光闪亮,心地似有一汪春水漫过,竟是十分的柔软融和。

“妹夫当真好兴致,莫不是晚上的风光更好以致你扣押舍妹迟迟未归,还是我们陶府屋陋人微不及雅王府的富丽堂皇委屈了你?”不错,不错,敢让她等上一整天,久不曾见,他的勇气值得嘉许。

杨柳腰肢芙蓉面,指纤腕细月中仙。千娇百媚的女子斜倚着紫檀榻,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宫扇,旁边立着一锦衣华服的男子,狂狷冷霸的气势凛然而发,一看便知其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

两人,赫然正是陶乐诗及其夫婿姬行桀无疑。

虽然只有一瞬间,她仍然感觉到身旁的男子脚步微微一缓,抬眸,不意外地从他眸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复杂眸光。

淡淡垂眸,便挣扎着落了地,以为仍会像方才费一番功夫,却不想他并没有阻拦,只轻轻一推,便将两人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