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陆子琛来说,陶一璇的身体比她这个人要显得勾人的多。残璨睵晓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惩罚亦或是贪欢,可是陶一璇确实让他暂时留了下来。

她没有想过要替代郁欢在他心里的位置,因为她很明白,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他的心里能记挂她一分就好了。

他们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高,陆子琛发现自己慢慢痴迷于陶一璇的身体,她欢爱时隐忍的咬着薄唇,或是揽着他的脖子轻声嘤咛都让他深深地贪恋着,他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搂着她睡着,又搂着她醒来的感觉。

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从来不干预他的生活,对于陆子琛来说,陶一璇的表现让他很满足栉。

她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没有资格去管束他什么,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也没有理由去要求他什么。

陶一璇不知道他们两人这算是什么关系,她似乎只是他的床伴,除了满足他的***,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两个人第一次实际意义的发生争吵,是在陶一璇因为医疗事故而不再做护士之后肇。

她原本就对他说过,她很反感icu的工作,压抑沉闷,还要时刻面对死亡,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们或许是除了医生以外,最接近死亡的。

陆子琛只当她是千金之躯,受不了那种压力。

病房里转来了一位新的病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位家境不错的老妇人,七十多岁的年纪,当时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得上了癌症,化疗让老人掉光了头发,可是她仍然坚持着和病魔抗争。

在所有的护士当中,老人和陶一璇的关系最好,清醒的时候会断断续续的和她说说话,从谈话中,陶一璇也渐渐知道了,老人的丈夫生前有一笔财产,还有一个公司,她的膝下有四个子女,然而每一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身后的财产。

陶一璇一直记得老人苦笑着说的那句话,我拉扯了一辈子的儿女,到最后却恨不得我赶紧去死。

直到一个晚上,icu病房响起了尖锐的铃声,医生鱼贯而入,老人再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或许是直到母亲将不久于人世,老人的儿女们在她住院时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可是在下了病危通知后纷纷从千里之外赶了回来。

五六个衣着不菲的男男女女站在病房外,讨论的却是母亲的身后事和财产分割,在医院的走廊里吵得不可开交。

陶一璇在查看监护仪的时候,蓦然抬头,却看到了老人眼角滚滚滑落的泪。

就是那一刻,她的心忽然狠狠的一疼,老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希望陶一璇能帮助她拔掉呼吸机,也当成全了自己的子女们。

不管是出于职业道德,亦或是人性底线,陶一璇最终没那么做,然而那个晚上,老人自己拔掉了呼吸机,等护士们发现时,老人已经离世半个小时了。

老人的儿女们还想要讹诈医院的钱,说是护士没有看护好病患,导致老人离世却无人知晓,延误了抢救时间。

陶一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庭,一帮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有钱人,却带着社会流氓冲进了医院。

作为和老人接触最多的护士,陶一璇无可避免的受到了攻击,她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撞击,激烈的耳光,用力地推搡,最后的记忆,是老人的大女婿拎起凳子砸到了她的头上。

陶一璇终于知道了,所为医患关系的紧张,真的不是虚假的传闻。

粘稠腥甜的血液从额头上流了出来,眼前渐渐模糊一片,黑暗来临前,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过来,挡住了一个飞来的凳子。

她听到了老人的小女儿声嘶力竭的大喊:“来人啊,杀人啦!医生动手打人啦!”

接着便是一个铭刻心底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们有本事就去告!我不当这个医生,你们尽管去告!”

那是陆子琛的声音……

陶一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醒来的时候,周围围了很多人,父亲陶虔风,叔叔陶虔宇,医院的股东,护士长,傅岩,还有陆子琛……

脸颊上还有些疼,她不记得自己接了多少耳光,只记得老人的大女儿和小女儿都上过手,额头上还有尖锐的痛,她碰了碰,上面裹着纱布,陶虔风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老人的儿女们被警察带走了,拘留是免不了的,想讹诈医院,最终也没有得逞。

可是这件事却给陶一璇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她开始害怕医院的工作,就偶尔连经过icu病房,她都会觉得颤抖不已。

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只有陆子琛留了下来。

自从那件事后,陶一璇变得有些沉默,谁同她说话,她都是淡淡的回应,陆子琛以为自己可能会是个例外,可是就连他开口,陶一璇也没有特别。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是在惩罚谁?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医院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医生和护士的工作都很沉重,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能负担得起的。我听别的护士说,那患者之前就跟你说过,希望你能帮她拔掉呼吸机,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她淡漠的样子让他心烦,陆子琛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她,话说的尖锐而过分。

陶一璇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漠声问道:“你说什么?”

她冷漠的眼神让他一怔,可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你拔掉呼吸机的?陶一璇,你以为你那是仁慈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害了她!”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底已经聚满了泪,哽咽而失望的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可以置生死于不顾,自以为是的人?”

陆子琛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陶一璇反而笑了,笑的有些痴狂,眼泪掉得愈发汹涌,“是,她是请求我帮过她,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她眼泪流下来的一刻,我心里有多难过,我当时真的很想拔掉她的呼吸机,让她离开这个满是疮痍的世界。可是我是个医务人员,是你告诉我,医者仁心,你当医生就是想要拯救别人,我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也只是想做一个能帮助你的人。我之所以来到医院工作,也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仅此而已……”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后来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

陆子琛看她哭得伤心,忽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是他狭隘了,她到底也是个心善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陶一璇奋力的想要推开他,不停地在他的怀里挣扎,可是他却抱得很紧,任由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陆子琛,你知不知道她的儿女有多过分,你知不知道那老婆婆多可怜?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害过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哭得那么委屈,比当初他说她不是第一次还要伤心。

那是第一次,陆子琛知道了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能让陶一璇哭到那样的地步,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陶一璇真的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坚强。

陶一璇不再去做护士,陶虔风对于这件事也很赞同,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和他的固执脱不了关系。

没有了过去的工作,陶一璇变得清闲起来,陆子琛却反而很依赖她似的,总是把她留在身边,当然也免不了无穷无尽的索欢。

他上班的时候,她会一个人留在他的家里,钻研菜谱,买各种各样的食材回来做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做的饭能满足他的胃,她的身体也能满足他的***。

陆子琛慢慢的爱上了这种感觉,有一天下班回来,他看到她在厨房做饭,鬼使神差的从身后抱住了她,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声问:“你的理想是什么?”

那是他们第一次谈到未来,陶一璇的手一顿,抬起眼望向窗外,有些憧憬也有些寂寥。

“其实我一直不爱当护士,看到那些老人们轻易地就离去,心里会很难过,在我的想法里,我想要和爱的人开一间小诊所,帮人们看看小病,遇到穷困的人们,我可以不收钱……”

她说完,自己率先笑了,“很不切实际是吧?我也知道,这很傻……”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期盼他的回答,也学会了一笑了之。

陶一璇轻轻地掰开他的手,顾自的洗着手上的柿子,她这样已经很久了,不再对他哭,却也不对他笑,有时候他甚至奇怪,他给不了她快乐,为什么她还是这样毫不计较的留在他身边。

陆子琛走出厨房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陶一璇系着围裙站在水池边,那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她看上去那么温婉,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他忽然就莫名的有了眷恋。

她的厨艺已经越来越好,为了留下他,她真的是下了十足的功夫,甚至和家里撒谎出国去玩,却每天都闷在他的房子里足不出户。

陆子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陶一璇正坐在**看书,看他出来了,放下书站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她的动作轻缓温柔,两个人的脸相距那么近,陆子琛忽然俯首攫住了她的唇。

“你最近怎么了?都看不到你笑……”

他的手箍在她的腰侧,模糊不清的问。

陶一璇愣了愣,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没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

她为他的话感到有些可笑,他为什么就不想想,她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哪里找能让她笑得事?

陆子琛抬手解开了她的头发,三千青丝松散下来,像是垂直的瀑布,他的手在她的发间穿梭,蓦然扣紧了她的后脑。

这个吻来的凶猛有力,他像是要给她一个暗示一样,极尽缠绵的在她的口中掠夺,就像往常一样,他想听她娇嗔一声说“慢一点”或者轻轻的叫他一声“子琛”。

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现在变得有些消沉,几乎是被动地在接受着,他给什么,她就接什么,没有抗拒,也没有抵触。

陆子琛蓦然觉得烦躁,放缓了自己的动作,轻轻地去吻她的唇,就像是情侣之间的吻一样。

陶一璇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温柔,然而这对她来说却更加惶恐。

她记得不久前,她曾穿着情趣睡衣站在他面前,那时他也是这样吻她,那么轻那么缓,就在她以为他是真的动情的时候,他却嗤笑着说:“原来你喜欢玩这一手,早说不就好了?以后你天天这么穿,我也可以勉强装一下温柔。”

原来都是勉强和装的。

第二天陆子琛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她的那件睡衣,再后来,她的笑越来越淡,淡到几乎不可见。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羞辱她,只是那天偏偏不巧的让他看到她回到医院,还和傅岩相谈甚欢。

嫉妒也好,误会也罢,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现在他是真的温柔,想让她感受一下,可是陶一璇已经不敢再去奢望了。

他抱着她抵死缠绵,他最喜欢在欢好的时候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头顶,这样的姿势让他能毫不遮蔽的看到她的全部,她精致的锁骨,还有她诱人的白软。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当一切达到极致时,他俯首含住了她的红珠,陶一璇的额头上沁出了汗,一手搭在他的背上,一手穿过他的发,紧紧的揽着他的脖子。

陆子琛伏在她的胸前轻喘喟叹,复又在她的白软上爱惜的轻吻。

他最喜欢这种感觉,欢爱之后的她软的像一汪水,总是让他恨不得再疼爱她一番。

“过两天我要去北京开会,可能会去一段时间。”

陶一璇的手停了一下,怔怔的问:“会去多久?”

她不在医院工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可能要两个多月。”他抬头看了看她,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本来开会不需要很久,可是要见一位老教授,还要在北京的医院待一阵。”

陶一璇闭上眼接下他这个吻,有些不舍的回应他,两个人吻的难分难舍,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她的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等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的说出了这句话,可是他却隐约有点担心,自己离开两个月,她如果离开他怎么办?

而陶一璇也只是沉沉的应,“好。”

那天晚上他们又极尽缠绵的做了几次,陆子琛像是有了用不完的精力,反复不停地要着她,恨不得把之后两个月的欢好都一并要了来。

郁欢在国际性的设计赛上被判抄袭,并且也因此流产。

陶一璇找到父亲在医院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可是郁欢却迟迟不愿醒来,她忽然就觉得很难过。

陆子琛从北京赶回来后,还来不及见陶一璇一面,听说郁欢流产,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病房。

陶一璇和沈亦晨几个朋友的女人轮流照顾着郁欢,许是因为郁欢流产,沈亦晨幡然醒悟了一般,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郁欢的流产让陶一璇和陆子琛之间变得沉闷起来,有一天晚上两人欢愉之后,陶一璇忽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子琛,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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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说,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有的做儿女的真的很过分。

两个人之间就要有大转折了,亲们还记得正文吗,欢欢流产后遭遇了什么捏?没错,就是跳海了~争取在一点之前二更,亲们给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