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维亚的话让乔安娜心里一顿,颤抖的身子忽然镇定了下来,方才还真真晕眩的脑子,此时已经渐渐清明起来。舒虺璩丣

他刚刚说什么?

让她去偷郁欢的设计稿?

“曾维亚!你疯了?!你当我是什么?小偷吗?”听了他的话,乔安娜顿时感到羞愤交加,提高声音尖叫着喊起来。

“妈的,你嚷什么?”曾维亚移开手机,皱着眉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个该死的女人,快把他的耳膜都震破了嫦!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乔安娜坐在**,话说的很肯定。

曾维亚轻轻地嗤笑一声,轻蔑地讽刺道:“不会做?当初你偷客户资料的时候,不是很得心应手吗?现在在这装什么清傲?乔安娜,你除了会偷和会卖,你还会干什么?”

“你!你这个混蛋!你王八蛋!”乔安娜被他的一番话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连不成句燃。

曾维亚也不反驳,话锋一转,“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上的货,连一个星期都不够你用了吧?”

他的话说的悠闲而平淡,让乔安娜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上一片死灰,举着手机不说话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要给我弄到郁欢的设计稿,乔安娜,如果你还想要‘货’,那你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反正这种事,你做的不是很顺手吗?”

“我没有!”乔安娜对着电话矢口否认,话说的却有些心虚。

曾维亚不置可否的哼了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的挂了电话。

乔安娜面如死灰的坐在**,几乎是欲哭无泪了,曾维亚说的倒是轻巧,她又不是sunnie的员工,去哪里能搞得到郁欢的设计稿?

手指无目的的在手机上滑动着,乔安娜看着那些名字一个个的划过,有各大公司的老板,走黑路子的“头”,政府官员,甚至还有法政机关的要员。那些都是曾经对她的身体和脸蛋着迷的男人,她跟着那些介绍人,每天出入各种饭局子,忍受着那些男人的**笑和不轨的手,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将他们全部都踩在脚下。

她没想到她的好日子过的这样快,还没有待她仔细的享受,就已经被她肆意的挥霍殆尽。

然而曾维亚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的一切都全部剥夺,甚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乔安娜不停地翻着手机,这些男人现在对她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利用价值了,又或者说,她已经对他们起不了任何的诱惑了。

像她认识的这种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一个个削减了脑袋都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们。她早已在被andy封杀的时候,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总会有人代替她的秀,电视上也终归会出现更美丽的女人。

乔安娜忽然发觉事实是这样的残酷,不由得想起一句矫情的话。

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翻着,一个名字从她的眼底溜走,乔安娜停了一下,迅速的翻回去,找到了那个名字。

amy。

她曾经也是和她们在一起接活当平面模特的,家里有一个重病的母亲,还有一个有些弱智的弟弟,当初去当模特,也只是为了能赚钱为母亲治病,谁知道这条路如此难走,她也就没有再继续。

可是当初乔安娜也是帮过她的,在她母亲下病危通知的时候,还帮她掏过钱。

听说她现在在sunnie给人当助理,但具体是什么人,乔安娜还不知道,可是有了她的帮助,她一定会事半功倍。

乔安娜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什么设计图,什么男人,都是放屁!她只要货!除了货什么都不值一提!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sunnie的大楼高层的灯已经灭的差不多了,只有二十四层的设计总监办公室的灯,仍然固执而坚持的亮着,郁欢正翻着一本十年前的珠宝时装杂志。

郁欢无意间发现,orland设计赛上所出的主题,竟然和高考一样,也是有轮回反复地特征,大概有几年,就会出一些相似的题目,所以她在从过去的设计案上寻找灵感。

雕花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郁欢抬起头,沈亦晨手上拎着外套走了进来。

“回家吧?”他走到郁欢的桌前,垂首轻声问她。

“我现在不想回。”郁欢头都不抬的回答,话说的有些冷淡。

她心里现在对于沈亦晨有些抵触,总是不愿意去面对他,甚至有些逃避。

沈亦晨看出了她的淡漠,眉心微微的皱了皱,心下顿时有些气恼,伸手盖在了她正在看的杂志上。

他的手背宽厚,手指很长,指甲修的很干净,显得圆润而利落,骨节均匀分明,不像有些男人的手指那样粗糙,无名指上还戴着郁欢亲手设计的婚戒,那颗不大的钻石让郁欢有些晃神,这个戒指设计的很简洁,完全是依照她的理念,可是戴在他的手上,却显得那样相得益彰。

沈亦晨曾经对这戒指的抵触,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她以为结婚的第二天,他很可能就把它摘了,扔在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以此来忘记他已经结婚的事实,没想到他居然还一直戴着,以至于她都没有太在意。

郁欢对着他那只好看的手看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有些不悦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回家。”他回答得简单而坚定。

郁欢把视线重新移回杂志,有些不耐的去推他按在杂志上的手,沈亦晨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抓的很紧,沉声问她:“郁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郁欢冷嗤。

沈亦晨看她带着嘲讽的表情,手上用了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霸道而强硬的说:“你现在在怀孕,不能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工作,赶快跟我回家。”

“放开我……”郁欢皱紧了眉,用力去拉自己的手臂,奈何沈亦晨抓得太紧,她完全挣不开。

沈亦晨却没有顺从她,从椅背上拿起她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拉起她的手腕,尽量不伤到她的拉着她走,郁欢用力的甩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几番挣扎后,郁欢有些急了,索性张口咬上了他的手。

“嘶……”沈亦晨停住脚步,疼的抽气,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郁欢不知道她是在逼他放开自己,还是用这种方法在宣泄自己心里憋得发疯的痛楚,只是用力的咬着他的手,丝毫不肯放松,甚至越咬越深,越发的用力,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闭着眼睛,狠狠地咬着,沈亦晨也不松手,皱着眉任由她咬。

郁欢不知道自己咬了多久,直到牙根咬得都有些发酸,到最后已经完全咬得没了力气,才松开几乎有些僵硬的嘴,喘着气看他。

沈亦晨其实已经疼得心尖都有些发颤,却还是语气沉稳的问她:“咬够了?”

仿佛刚才郁欢要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直不怕疼的猪蹄。

郁欢憋闷的瞥了他一眼,低头却看到了他手上那个深深地牙印。

她刚才是太急了,也太气了,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全凭着一心的愤恨,现在才发现她当时有多狠。

郁欢是咬在了沈亦晨虎口的位置上,最用力的地方在他的大拇指上,她的牙长得齐,整整一圈的牙印,倒是咬得精准,甚至有些渗出了血丝。

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疼,不知道沈亦晨是怎么忍下来的。

“你怎么不躲?”郁欢低垂着头,有些讪讪的说。

她以为她真的下口去咬,沈亦晨自然会松开她的手,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谁知道他居然就一直皱着眉忍下来了。

“我知道你是有气,把气撒出来就好了。”沈亦晨松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被她咬得生疼的地方,却没有一点怨怪。

他这样,反而把她弄成不知好歹的小人了。

郁欢咬了咬唇,垂着眼闷声道:“疼吧?”

“你说呢?”沈亦晨轻笑。

她下了那么重的口,怎么可能不疼?他起初也以为她只是咬一下,谁知道她还不松口了。可是他也能从她的力道中感受到郁欢有出气的成分,也就没有去推开她。

“那怎么办?”郁欢低着头,手指攥着自己的衣服。

沈亦晨看了看她,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忽然抓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张口咬在了她的手指上。

他的牙齿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地啮咬着,他也不用力,反倒像是老鼠一样啃着郁欢的指尖,让她觉得有些痒,又有些酥酥麻麻的疼。

沈亦晨惩罚够了,看着她有些懊恼的脸,却忽然伸开双臂,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在她耳边闷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不说?”

她要怎么说?

郁欢无力的把头抵在他的胸口,有些飘渺的说:“没事,最近准备大赛有些累了……”

她确实是累了,她还怀着孕,月份越来越大,她也就越来越吃力,既要准备设计案,还要抽空去做产检。而那些咒语一样的话,每天都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她觉得身心俱疲,只想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她能好好的睡一觉。

沈亦晨听着她疲乏的声音,手在她的长发上抚摸着,有些心疼的说:“等赛事一过,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在家安心准备待产。”

那些同事看着郁欢怀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还要每天往公司跑,尽心尽力的和他们一起准备团队设计案,心里自然是又钦佩又心疼。

郁欢太要强了,对于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百分之二百的好。

沈亦晨和她拉开一段距离,抚了抚她眼底的青影,又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了一阵,这才牵起她的手,有些玩笑的揶揄她,“既然刚刚都咬过我了,那今晚就不给你吃肉了,让你吃一盘的青菜。”

“我又不是兔子……”郁欢白他,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忘了吧,等她把钱给了乔安娜,拿到那些母本,让她没有威胁沈亦晨和sunnie的把柄,她就要把这些所有的不堪都忘记。

其实郁欢已经找人盯上了乔安娜,等她把钱给她之后,她会让那些人密切关注乔安娜的行踪,直到她出了国为止。

如果她不出国,那么,郁欢就不能再这样坐视不理。乔安娜像是一颗埋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将她的生活炸的鲜血淋漓。

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郁欢对于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就越来越紧张,她不能让这有一点闪失。

如果乔安娜最终不肯出国,那么她就要用强了。

郁欢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眼底有鲜见的坚定与冷硬。她从不把自己标榜为什么善男信女,从前她也只是比较淡然,总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愿意后退一步。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允许别人在她的底线上肆意践踏,任何事,一旦超过了她的底线,她就不会再容忍。

沈亦晨察觉到她有些出神,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嗔怪道:“让你回家呢,怎么还走神了?”

“嗯?”郁欢抬起头,看着沈亦晨浅笑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夜风有些微凉,郁欢裹着沈亦晨的外套,站在地下车场的外面,等着他取车。

直到上了车,郁欢才忽然想起来,她把设计稿留在办公室忘了拿。扣着安全带的手一滞,郁欢抬起头,有些迟疑地问他:“要不要再回去取?”

“不用了。”沈亦晨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又安抚道:“办公室的钥匙只有amy和你有,放心吧,没事的。”

他的手从她的肩上带过,郁欢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眼里有些期待和兴奋,“亦晨,orland每一年都会设有一千万的奖金,你说我会不会有幸能拿到?”

“当然。”沈亦晨微微一笑,在她的鼻子上亲昵的点了点,“我们郁总监出马,一千万根本不在话下。”

“什么呀……”郁欢皱眉,抬手挥开了他的手,认真的想起来,“我是想说,如果我真能拿到这笔奖金,你说我要做些什么呢?”

“钱是你的,当然随你支配了。”沈亦晨系好安全带,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不想在sunnie工作的话,用这些钱开个自己的公司也不是问题。”

“不如这样吧……”郁欢忽然娇笑起来,眼里有了一丝狡黠,“我用这一千万包养你,你做我的小弟怎么样?”

沈亦晨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顿时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

他一个享誉国际珠宝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要被人用一千万包养了?说出去让他情何以堪?

“从此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你说好不好?”郁欢故意忽略沈亦晨越来越难看的脸,伸手在他的肩上宽慰似的拍了拍,“男人,你在家里扫房子,大爷去给你打天下。”

沈亦晨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那我干脆帮你把孩子也生了吧。”

“好啊!你如果能帮我来大姨妈,那就更好了。”郁欢眼里的兴奋越来越高涨,就差拿个大鼓欢天喜地的敲起来了。

不用怀孕,不用挺着大肚子,也不用来大姨妈,多么幸福的事情。

那个不痛,月月轻松啊!

“郁欢!”沈亦晨黑着一张脸喝她的名字。

这个女人还没完没了了,越说越离谱,还来大姨妈……她现在在怀孕,每次和她在**的时候,他还得忍受大姨夫的痛苦,她还好意思说大姨妈!

郁欢轻轻地撇撇嘴,什么呀,一点幽默细菌都木有来着,扫兴~

不再和他玩闹,郁欢严肃起了脸,对沈亦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一直很想去马尔代夫,如果这次能取得亚洲赛区的第一名,等我生下孩子,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好不好?”

马尔代夫现在已经成为了未来一百年有可能要消失的旅游胜地,所以她一定要赶在马尔代夫消失前,去体会一下。

“你如果想去的话,即便不拿奖金,我们也可以去……”

郁欢摇头,眼里有着难以动摇地坚定,“我想以我自己的能力。”

沈亦晨看着她固执的样子,自知改变不了她的执着,也只好听之任之,轻轻地抱了抱她,“好,都听你的。”

被抱住的身子微微一僵,郁欢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沈亦晨竟然也会这么顺从她,都听她的话了?

sunnie大楼里早已全部熄了灯,只开着应急灯的二十四楼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空灵和幽寂。

一束手电筒的光从每一个办公室的牌子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其中的一间。

设计总监办公室。

女人轻车驾熟的拿出一串钥匙,像往常一样,泰然自若的打开办公室的门,举着手电筒进去,又仔细的关好门。

她先是在桌面上翻了一阵,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而又去从旁边的玻璃柜里翻腾起来,不甚明亮的手电筒在办公室里找来找去,女人翻来覆去的找着,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清秀的脸上有了一些懊恼,难道是拿回去了?

轻轻地咬了咬唇,她把桌子上的东西回归原装,拿起手电筒,正要出去,却被休息间桌上的一叠图纸吸引了视线。

女人蹑手蹑脚的推开虚掩着的门,拿起那一叠图纸翻看了一下,最终停留在了最后一张上。

印着sunnielogo的设计纸上,一个精致的戒指和项链被画在正中间,纤长的手指翻过背面,上面是对于设计图的注解,底下还标有名字。

oriental·flower

郁欢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拿出手机对着设计图反复拍了几张之后,又将那一叠图纸放好,轻手轻脚的锁好办公室的门。

一出sunnie的大楼,女人就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拨了一个电话,“东西我已经搞到手了,你也该信守承诺,按我们事先约定好的,给我预约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还有你说的那两百万,什么时候才能到我的户头?”

对方轻轻一笑,甚是满意地说:“做的不错,东西你先保存好,等我准备好了钱,自然会联系你,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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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原本想在这周把大转折发完的,结果整理了一下才发现有点多,亲们,对不住了,不过不会很久了~

《致青春》真的很好看,赵薇是个有头脑的电影人。开放式的结局或许能给大家一个想象的空间,但是我想大家还是更期待一个明确而美好的结局。

其实爱情很容易,只不过道路有些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