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

白灵然忽然叫住了魔尊龙少,并向不远处的圣殿望了一眼。

“干嘛?”

魔尊龙少不解的望着她。

“你不会就这个样子回去吧?”

白灵然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魔尊龙少这才想起,自己还是零息的样子,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对于国师来说,未免有失尊敬,于是,摇身一变,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并看向白灵然,仿佛在说:那你呢,是否也变回来呢?

白灵然自是明白他的用意,也随即恢复了本来面目,二人并肩向圣殿走去。

“刚才只顾着跑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呀?”

“过会儿再说。”

前面就是圣殿了,魔尊龙少想当着大家伙的面一次性解决,可不想同一件事,分成三三两两的说。

“先透露一下嘛。”

白灵然的急性子上来了。

魔尊龙少看了她一眼,加快了脚步,就差这几步路了,至于让自己多费些唇舌吗?

“主人,你回来了?”

一直守在殿门外的银狐最先发现了他们,三蹦两跳的迎上来,只看那一对好奇的眼睛,白灵然就知道它等候多时了,想要知道他们此行的经过,一定比自己还要强烈呢。

白灵然冲天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从银狐身边绕过去,向殿内走去。

魔尊龙少“嘿嘿”干笑了两声,“你的主人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问我吧。”说完,也向殿内走去,把银狐留在那里凌乱了。

就在他们刚走进圣殿,原本趴在零息腿上的小白抬起了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一下子从零息腿上跳下来,迎上白灵然,当它发现他们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再是松公主的样子,显得极为失落,转身又向零息走去。

白灵然明白它的心情,明知道是假的,能够看到松公主的样子,也是一种安慰。

“怎么样?”

亓官雨迎上她,并向她身后的魔尊龙少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白灵然身上。

“让他说吧,所有的经历都是他一个人面对的。”

白灵然现在还处于茫然阶段呢。

“咳咳……”魔尊龙少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有水吗?”

“水,水。”

圣岺忙不迭的将一碗水送到他面前。

“毛病真多。”

白灵然都看不下去了,卖什么关子呀。

魔尊龙少接过那碗水,“咕咚咕咚”喝完之后,又把碗还给了圣岺,这才往台阶上一坐,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说完之后,目光落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零息身上。

“什么,松还活着?”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零息蓦然站起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国师,不要激动,且听魔尊慢慢说。”

圣岺伸手扶他坐下去。

听到这样的消息,别说零息了,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纷纷瞪大了眼睛等着听下。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魔尊龙少继续说下去,亓官雨忍不住了,追问,“以后呢?”

“以后的事,她都知道了。”

魔尊龙少看了白灵然一眼。

白灵然接上,“由于那边的机关太多了,而且还要顾忌着松公主的安危,所以我们就决定先回来,大家商议一下,看下一步怎么办,在回来的路上,把天下第一楼给放倒了。”

“天下第一楼?”

零息一拳击在大腿上,害死自己外孙女的人居然是他?

真恨不得立时就去找甘不言拼命。

“没想到甘不言这个老色鬼,居然在东城。”

亓官雨发出了一声冷笑,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好色之徒,在她的概念里,已经给甘不言判了死刑。

“杨兄。”白灵然将目光移向杨云狂,“依你之见,要如何行事呢?这东城你熟。”

对于杨云狂来说,这一切似乎太突然了,在他的印象里,虽然丁伯超这个人有点小肚鸡肠,但没想到他居然与甘不言有所勾结,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回答,低头沉吟着。

“我说一下我的看法。”

魔尊龙少从台阶上站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用一根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我们现在急于要做的就是救出松公主的魂魄,然后再想办法让其复活。”

“复活?”

白灵然与亓官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叫着。

“是呀,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只要她的魂魄不散,就可借尸还魂吗?”

“她的尸体?”

亓官雨看向零息。

“松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零息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对于一个男人,一个国师,一个饱经沧桑的人来说,不到伤心处,是不会流下眼泪的,而且还配有那样绝望的神情。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另外找一个人的尸体的。”

白灵然是在安慰零息吗?看向魔尊龙少。

“那是以后的事。”

魔尊龙少也只是听说过,有借尸还魂这一说法,却从来没见过,而且就算真的能做到,想必也需要本人拥有强大的法力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夺回松公主的魂魄,妥善保管。”

“没错,甘不言那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利用松公主的魂魄大作章。”

亓官雨赞成魔尊龙少的说法。

“那我们就直捣甘不言的老巢,拿出松公主的魂魄。”白灵然看向魔尊龙少,“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应该是可以的。”

魔尊龙少在脑海里回忆着通往那个地方的情景。

“你们看能不能这样?”杨云狂忽然开口,“由我跟家父出面,去见丁伯超,看他作何反应?”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丁伯超勾结甘不言,害死松公主,单这一点,就必须死。”

亓官雨怒目而视,做为新任魔皇,是绝不允许自己的手下有这样一个人的。

“雨师姐,稍安勿躁。”

白灵然接上了亓官雨的话,“丁伯超勾结甘不言是事实,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大开杀戮,而是先将松公主的魂魄弄到手,以防甘不言狗急跳墙,毁掉了魂魄,那松公主就复活无望了。”

“我现在都被这个甘不言的所做所为气糊涂了,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呢?”

亓官雨向后退了一步,看到了那几只小兽,“看看,连兽都不如,说他是禽兽都糟蹋了这两个字。”

“对,那是对我们兽的侮辱。”

银狐附合着。

“主人,攻打甘不言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呀?”

狮昊看向亓官雨,它听到甘不言的所做所为,牙都快磨平了。

“别急,待商量出个具体的攻略来再做决定。”

亓官雨方寸大乱,只能将想办法的任务交给白灵然等人了。

“我去!”

零息站起身来,依然看得出,他的整个身子还在发抖,伤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听到自己外孙女的魂魄被锁,这种打击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过的,“我要亲自去问问丁伯超,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丁伯超只是一个从犯,真正的凶手是甘不言。”

白灵然并不是在替丁伯超开脱,而是就事论事。

“我看杨兄的主意倒可一试。”

白灵然忽然心头一动,看向了杨云狂。

“好,我这就回家跟家父说。”

杨云狂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白灵然及时的叫住了他,“杨兄,不要急嘛,听我说完。”

白灵然走近他,“不如就由你陪同令尊先去白孤城的府上,把这件事的经过说与白孤城,看他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也对丁伯超勾结甘不言的事痛心疾首的话,那就两家联合起来,去丁家兴师问罪,看丁伯超如何辩解?”

“好,我马上去做。”

杨云狂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外走去了。

“这样能起到作用吗?”

圣岺对于她的这一安排持怀疑态度。

“不是我们信不过杨兄。”

白灵然长叹了一声,“杨兄的为人我白灵在是也拍着胸脯保证的,但十大家族各怀鬼胎,不得不防呀,我们占了上风,他们就向我们这边靠拢,如果甘不言占了上风,想必他们也会向甘不言靠拢的,之前柯驭横与陆岳勾结,虽然没有治他的罪,他看似感恩戴德,谁知道私下里还会不会与陆岳有所联系呢?正可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白孤城。”

“嗯。”魔尊龙少点了下头,“你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杨家与白家这两家联合起来,孤立丁伯超的话,就算他在东城的势力再大,也会有所忌讳的。”

“好了,大家各自休息一下,等天亮之后,我跟老古董再进城打探一下。”白灵然摊着手让大家散了吧。

“还去呀?”

魔尊龙少皱了下眉头。

“当然了,天下第一楼的塌掉,想必会在整个东城引起轩然大波的,我敢说,明天一早,整个东城的街头巷尾都会在议论这件事的,所以……”

白灵然故意卖了个关子,闭嘴不说了。

“那又要变个什么样子呢?”

魔尊龙少预感到她不会就此放过自己,不知道又让自己变什么样子呢。

“你随便呀。”

白灵然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还变作松公主的样子好了,我没意见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亓官雨也附合着,“就算甘不言那个老色鬼明知道是假的,也会按捺不住那颗色心的,对找到他的老巢就容易得多了。”

“算了吧,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魔尊龙少苦着脸,他可是再也不想变成女人了,松公主的声音总是会浮现在他的耳边,他觉得自己变成松公主的样子,简直是在侮辱她。

“你要变个宠物我也没意见。”

白灵然说着,已向殿角走去,手在空中一指,变出一张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