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送到门口,兰儿行了行礼便回去了。

浅朵儿站在门口愣了愣,然后就想开**粗!

古人说过河拆桥,可人家这河还没过呢,倒先把她这桥给拆了——接来了就算完事了,只送到门口也不送回去,她没有轿子哎,怎么回去?

望着已经关上门的太子府发了会儿呆,想着要不要敲门让太子妃弄顶轿子给她送回去,手扬了起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这么丢脸的事她不要干!更何况临来的时候她看了,也没多远,索性自己走着回去得了。

哎,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憋屈的王妃吗?没有轿子没有丫环,人家是光杆司令,她是光杆王妃啊!

好在从太子府到齐王府是一条街道,沿着街道走也不会太闷。

她一路边走边看,倒是不担心怀里揣着的八千两银子。就她穿的这一身,谁会相信她怀揣“巨款”啊!

顺便去买点材料回去做那个“面膜”,看到路边正好有卖鸡蛋的,她这么想着。

想想要做什么面膜还真是要认真考虑下,这个时候,应该没有柠檬香蕉什么的,估计还没引进过来,鸡蛋清是不会错了,还要加点什么料呢?

一边想一边买了点鸡蛋,用纸袋包好了抱在怀里。幸好身上还有点碎银,要不然拿出一百两的银子找老太太买十几个鸡蛋,那老太婆不得晕过去。

胡思乱想着又瞄到路边有个摊子在卖豆花,顿时来了兴趣,钻过去要了碗豆花就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其实走路也有走路的好处嘛,可以自己逛逛玩玩,还能吃吃路边摊。

不知是味道不好还是没到时候,小摊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她,就只有三四个人围坐在另一边的桌子,正聊得不亦乐乎呢。

“怎么不奇呢,死了的人还能复活,要我说,监斩的真是瞎了眼,是不是人犯都看不出来!”其中一个人说道。

真不是存心偷听,偏巧不巧就这样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浅朵儿一听,恩?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死人复活,不是李京那件事吗?既然是熟悉的事,就忍不住想支起耳朵听一听。

“嘘……你不要命啦这么大声!你不知道当年监斩的是太子吗?”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低斥着,生怕惹事上身。

还真是胆大,这离太子府虽说有一段距离了,可是毕竟也是京城哎,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不说小命丢了,一顿板子怕是少不了的。

浅朵儿觉得好笑,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继续说。

“是太子又怎么了?”那人不服气的说,“太子监斩却出了犯人掉包这种事,怎么都解释不清了。现在太子也是头疼怎么跟皇上交代呢吧?听说这案子要重审了,你们说当年这案子还另有隐情?要不干吗要重审啊?”

“谁知道啊,不是大理寺证据确凿的吗?”另一人说,“当年这案子可是牵连了不少人,这要重审如果说错了,那那些人不是白死了?”

“嗨,皇家的事谁能说得清啊。今天说对了,明天说错了,咱小老百姓能说什么?”一人摇摇头,接着又神秘兮兮道,“当年虽说定了案子也杀了不少人,可那笔赈银一直都没有找到,李京也不肯招认。依我说,他肯定还有同党的,不然那么大笔银子,要转移都是个问题,又怎么会藏匿了一年之久都没有找到呢?”

“是啊是啊,一百万两呢,这李京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啧啧!”几个人连连感慨着。

冷不防有人道,“你们知道什么,凭李京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要不然怎么可能事情做得这般滴水不漏。一百万两银子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说没就没。”

“李京是被人指使的?”这话立刻遭到质疑,“以他的身份谁能指使他?要能指使他,也只有太子王爷了,难不成是……皇上自己?”

接着引来一阵哄笑,然后又嘘嘘的压低声音。

浅朵儿又好笑又无语,这些人真是,又爱八卦又胆小,而且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也许是没什么可聊的,也许是怕惹祸上身,总之那些人不再说这个,已经换了话题。浅朵儿也就没兴趣再听他们聊什么,匆匆吃了几口豆花,便起身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