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怕太子妃信不过朵儿,就……”她没再说下去,目的已经达到了,鱼儿会自动飞到她的掌心里的。

果然,太子妃立刻接口道,“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一片诚心本宫岂有看不出来之理。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办了。”

“遵命!”她乐,已经成功了,就差收线了,“可妾身还有个不情之请。”

太子妃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不情之请?”

“太子妃也知道,我们这次回京所带家当并不多。而这些药材虽说不是极为名贵,但是也并不便宜。上次父皇采购宫中的花卉都是从宫里支的银子,不然,我们还真办不了。这一次……”她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听了她的话,太子妃却笑了起来,唇角上扬有一丝嘲讽的意味,“本宫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过是银子罢了!要多少?”

“也不是很多。”浅朵儿在心里盘算着,开口要一万两会不会太多了,她会不会起疑自己是敲诈她。

于是张开五个手指头道,“朵儿在青州的时候,每次采购五千两便可做半年之用,这京城的价格朵儿并不熟悉,想来应当是比青州要贵上几分的。不过……太子妃也支上五千两便可,若有余,朵儿尽数还回来,若不够,朵儿自己填上便是。”

话要说的圆满,方方面面都很周到吧!

“我当要多少呢!”太子妃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一边吩咐,“秋菊,去支八千两银子给齐王妃。”,一边微仰首品茶。

“本宫就支你八千两,这点银子本宫还是花的起的,怎么能让你垫付。”太子妃用手绢拭了拭唇角,“若是药效果真如此了得,便是八万两,那也便值了!”

听到这话,浅朵儿那个懊悔啊,伤心啊,痛楚啊,悔不当初啊!

早知道这厮这么大方,这么有钱,这么豪爽,这么……好骗!她一定一定一定开口要个一万两——啊不,两万两!

一万两砸死那个该死的明逍麒,一万两当自己的私房钱跑路费。

只可惜,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开口给了价总不能反悔打自己的嘴,所以只能闷闷的接过八千两银票,一点喜悦的成就感都没了。

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多做逗留了,随便寒暄了两句就要起身离开。

太子妃也没有挽留她的意思,估计也希望她早点动身去给她弄那个“秘方”,临走的时候吩咐了一句,“你们这次在京城也不知道会呆多久,太子这几日好像挺忙的,朝廷里事情若是多了,齐王怕是也要在这里多逗留些时日,那‘药膏’,哦……‘面……面膜’是吧?你便瞅着空紧着做,指不定什么时候你们要回青州了,别本宫花了银子还没用上。”

“太子妃请放心,朵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定办这件事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她请了礼便退下了。

再次沿着那蜿蜿蜒蜒的长廊走道出去,感觉这院子太大了也不好,跟迷宫一样,一不留神就会走岔道。

幸好有婢女领着,不然自己没准还真摸不着正门在哪里。

在拐弯的地方,迎面有人走了过来。

其实有人走过来并不稀奇,这太子府并不比齐王府,家丁婢女多不胜数,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只是这来人并不是家丁婢女,看起来倒似官员。

当然,他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普通的长袍。只不过那料子却是华贵的很,至少比明逍麒平时穿的还好些,而那走路习惯性的外八字,还有眉宇间的敛然,都显示出他是个官。

其实,太子府有官员走动并不稀奇,毕竟由古至今,太子向来不乏和官员结交。一来笼络自己的势力,二来也为将来登基奠定基础。

可这官员到太子府来,一没有着官府,二没有从正门而入,三走路都是微垂着头神色惶然的样子,这就让浅朵儿有些奇怪了。

之所以肯定他不是从正门而入,是因为拐过弯的时候刚好看到家丁领着那人从正对着长廊的门的方向走了过来,而那里并不是她出入的正门。

不过她只是狐疑了下,也没有多想。这种事本来就跟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再者说来,官员结交,朋党之争这些牵扯到政治的事,她还是少沾为妙。

他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那人眼角似乎瞄了她一眼,不过只是一眼,便已经走了过去,只能看到个背影了。她微怔了怔,紧上两步跟上兰儿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