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逍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语塞了下,随即有些气愤,“在你眼里,本王就如此贪婪,如此吝啬成性?!”

“也不能说贪婪。”她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词,听起来很贬义很不好的感觉,她第一反应是,虽然他同她一样爱财,但也称不上贪婪,“只是王爷比寻常人更爱财。这也没什么错,同王爷一样,我也爱财,没有人不喜欢银子多多,财富多多,但是正如我之前说过的,王爷爱财敛财却舍不得用,只守着一堆死物,这点上,我实在和王爷无法苟同,又怎能相伴一生。”

“本王也早已说过,并不是本王舍不得用,而是要用在刀刃上。”他可以将自己把银子花在什么地方都告诉她吗?有些事,并不只能看表面,她又怎么会明白。

但是这话听在浅朵儿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聊了这么久,又回到了起点,两个人根本是没法沟通的嘛!

索性她什么也不再说,只当是浪费口舌。

明逍麒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起身道,“你好好休息,这些事,等你病好了再谈也不迟。”

她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反正现在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主意,还是如他所说,等病好了再谈也不迟。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病真的是一来如山倒,接连两三天了都没好起来,哪怕有点好起来的迹象也行啊,可惜头痛虽然好了点,鼻塞却越来越严重了,而且鼻涕不断。

都说中药见效慢,这也未免太慢了,整日病沉沉的感觉不爽不说,最要命的是一天病不好,一天都要喝那难喝到死的药。虽然每天都有蜜饯可以缓缓,冲淡嘴里那股子味儿,但是吃的时候还是很痛苦。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她决定了,再也不要吃那见鬼的药!再这么吃下去,估计病还没好,她先被苦死了。

“吃药。”他端着碗很执着的看着她。

她就不明白了,前些日子他那么忙,为什么这两天闲成这样,天天守着她喂她吃药。

不过有一点奇怪,到了吃药的点,他一准出现绝对不会耽误的,可是灌她药(她不得不用灌这个词)以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直到第二天,然后再次出现重复前一天的事。

“不吃。”这一次,她也不再乖乖听话,别过头去死活不肯吃了。

“你不想赶快好起来了?”他端着药碗的手动都没动,半威胁的说道。

每一次,他都用这句话威胁她。你不想快点好起来了?说好了病好了再谈关于怎么完善休书的事,可是一天病不好,他一天就以这个为借口避而不谈。而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的缘故,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别说想一个好办法,就是多清醒一会儿,起来走动走动都似乎很难。

“我当然想早点好起来,可喝这见鬼的药就有用吗?”她有些气恼,看着那黑褐色的**就烦,“都连续喝了几天了,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还好像越来越重了,阿嚏——”

打了个喷嚏,用手帕用力的按了按鼻子,好似在泄愤一样。

按完鼻子看着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还坚持要她把碗里的药给喝了,吸了吸鼻子道,“你该不是故意在这药里放了什么东西,好让我好不起来吧?”

她也是随口说说,想也觉得不可能。他若真的不想给她休书,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大夫给她看病,然后在碗里给她下药,放任她自生自灭就好,做什么每天都要来看着她吃药。可她这小小的感冒却拖了几天还没好,这还真是林黛玉的身子!

听了她的话,明逍麒一点反应都没有,面色淡淡的说,“凡事总要有一个过程的吗?追求结果,可过程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咦,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她狐疑的想,可看看他又没什么反应,还是一副扑克脸,端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感觉手都没动一下。

“好吧,我想再坐起来一点。”她忽生一个主意,动了动被子示意要往前坐一点。

明逍麒便往后稍微挪了挪,刚微抬臀,浅朵儿身子一倾便倒向他端药的手臂,那碗药眼看就要泼洒出来。

可不知他是怎么交换的,瞬间那碗就到了另一只手上,而她整个人稳稳的扑入他的怀中,以标准倾倒的姿势趴在他的胸前,不夸张的说,如果眼睛能透视,她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心跳。

唔,下巴有点痛!浅朵儿皱眉,再抬眼的时候只看到他手腕一弯,端药的手刚好圈住她,将她反身复压到怀中,而药刚刚好停在她的面前,最奇的是,一滴都没洒。

“你……会武功?”她眨了眨眼,憋住这么一句话。

刚才这一切只能让她想到这么一个可能,他会武功。传说中飞檐走壁,瞬间挪移,没准还会蒸腾生汽的那种武功。

可是……他这种典型的纨绔子弟,富二代官二代,难道也会武功吗?

“不会!”他眼皮都没眨一下,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接着悠悠的说了一句能噎死她的话,“我要是会武功,早就先点了你的穴道直接灌下去,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多吗?”

“……”她瞪眼,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那么点道理。

也是啊,如果他真的会武功,确实直接点穴道来的效率多了,那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她眼花了?呃……也许只是反映比较快而已,她想多了。一定是这样,就说他一个怎么看怎么庸俗的人,怎么能会武功呢。

“再不吃凉了就更难吃了。”特意往她的鼻子前凑了凑,让她可以更加清楚的闻到那股味道,好像在证明他说的一点都不假。

“唔……”她好恶心啊,一种想吐的感觉。

刺鼻的味道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让她想忽视都难。她就奇怪了,明明鼻塞的呼吸都困难,可怎么还能这么灵敏的闻到这味道,真要命!

“阿嚏——”终于没忍住,一个华丽丽的喷嚏打了出来,疑似有数滴不明**飞入碗中,荡起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