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暗魔法,查米拉大陆并没有多少认知经验,在世人看来,那是左米拉那些黑暗生物特有的,不可能出现在查米拉这边,然而,这已经是蔷薇第二次看到同样的事情了。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些诅咒魔法的来历,当务之急是要清除掉附着在伤口上的诅咒。

她取出新配制的百灵丹,纯正清香的味道将腐烂的气味驱散,她让洁洁招来小水球,用纯洁的水元素为媒将葯丸化开,融于水元素中的葯变成淡淡的黄色,被均匀的泼撒在伤口之上。

实际上施罗德被砍的这一剑并不太深,只是切开了保护脏器的肌肉层以及表浅的血管,没有伤及内脏,伤口处的血污被葯水洗去之后,可以隔着一层粘膜看到下面蠕动的肠子,粘膜下的脏器颜色都很正常,没有受到伤害。

看到此景,蔷薇缓缓舒了口气,还好,脏器没事就好办,现在只要将创口彻底清洗干净,缝合起来就好了。

百灵丹一颗又一颗被化开、倾倒在伤口上,洁洁和香香看得直咋舌。她们知道这种散发出特殊香味的葯丸到底有多珍贵,许多命悬一线的官兵就是因为公爵大人赐下的一颗葯丸就救回了性命。

可惜,好东西总是数量很少,公爵大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葯就这样给官兵们用完了,当他受伤之后,洁洁在他身上只找出一颗来。就是这救命的一颗,让他等到了蔷薇。

被黑色浸染的创面慢慢呈现出原来地粉色,但要彻底清除没有那么容易。在洛杰的建议下,蔷薇停止清洗,向洁洁要来针线,同样用葯水浸泡过后,先把针尖烧红。将断裂的毛细血管烧灼止血,然后象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缝合起来。

当她做完这一切,全身大汗淋漓,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象这样处理外伤的方法她还是第一次用,基本上是洛杰说一步她做一步,完全按照外星地做法,洛杰说这是最简单的清创缝合。

这种新颖的外伤处理方法让洁洁大开眼界。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蔷薇灵巧的手指,不过,她心中仍有疑问,“蔷薇啊,为什么大人受的伤我治不了呢?这是没道理的呀?”

蔷薇洗过手,坐在床沿,接过香香递过来的毛巾把汗擦干净,笑道:“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没有什么东西是万能地。象这种被诅咒的伤口,圣光术很难达到治疗效果。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从物理方法入手,慢慢促进伤口愈合。”

洁洁有点呆:“被诅咒的伤口?我从来没听说过呢。”

蔷薇点点头:“你没听说过很正常,因为这是黑暗魔法,左米拉大陆的产物。“什么!”

香香和洁洁同时惊叫起来。这真是个意外中的意外,左米拉大陆的黑暗生物几时起也可以在查米拉肆意横行啦?

蔷薇瞪起眼来:“好了!别大惊小怪了,这事不要出去对人说,只是你们要小心,我看敌人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一定会再次前来谋害大人的性命,香香你现在是副帅吧?”

香香赶紧点头,蔷薇又道:“你出去就说大人伤势有所好转。但所受的诅咒仍未能解除,然后悄悄地加派人手保护这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香香应了声,匆匆跑出去发布命令了。蔷薇又转向洁洁:“现在大人每四小时要换一次葯,我需要大量的干净无毒地纱布绷带,你去准备一下。顺便帮我叫汉克斯进来。我有事和他说。”

“哎!”洁洁应得很干脆,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在为公爵大人的性命担忧,但现在蔷薇在这里,她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要大人没事,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汉克斯进来后,蔷薇让他拿来沐浴用的大桶,往里面注满了水元素,两颗百灵丹丢了进去,然后和汉克斯一起将施罗德全身衣物脱下,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瘦得不**形地身体,用毛巾沾着葯水将他从头到脚擦拭干净,换上干爽衣服后又把**被血污沾染的被褥换掉,并让汉克斯把所有脏物全部拿出去烧掉。

做完这一切,门窗全部打开,让和熙的风将房间里的臭味吹散,一颗百灵丹被装进一个小布袋子放在施罗德的枕边,淡淡的清香在屋里缠绕,将邪恶的气息压制到最低程度,如果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出那一丝令人恶心的味道。

将百灵丹塞进施罗德地口中让他含化,一只小巧的沙漏被蔷薇摆放在床头的小柜上,好提醒她按时更换葯水纱布。

现在,她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他了。

轻轻握住施罗德的左手手掌,蔷薇驱使自身浩瀚澎湃的真元力分出一缕,从施罗德手心的劳宫穴钻了进去,沿着他地经脉一路查探,发现他体内地真元也同样雄浑厚实,但却是静止不动的,这让她觉得很奇怪,当她地真气上行到他的脑部时,遇到的阻碍让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不但是伤口中了诅咒,连脑部也被人用咒语给封印了,相当于他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大脑的控制。

试着冲击了几次无果,蔷薇真元力退出施罗德身体,整个人呆坐一旁,全身如坠万年冰窟,冷到了骨子里,“杰,我该怎么办?我解不开那个诅咒。”

由于门窗全部打开了,洛杰不好出现在人前,只得在脑海里与蔷薇的意识交流:“照我看来,这可能得找施法者才有办法,这种黑暗魔法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现在的症状倒是和植物人一模一样了。”

植物人!蔷薇呆了,抓起施罗德微凉的手贴在脸上,晶莹的泪象珍珠般颗颗滑落,噙满了她的悲伤与痛苦,“不要!我不要他变成植物人!我想看到活蹦乱跳的他,我想看到活力四射的他,我想看到温柔体贴的他,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蔷薇低低地哭泣着,洛杰沉默了,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沉闷、忧郁,没有生气。

一个清瘦的身影飘了进来,将他洁净修长的手轻轻抚在蔷薇颤抖的肩头之上,“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他站起来的。如果连你都放弃了,那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蔷薇抬起迷离的泪眼,哽咽着道:“谢谢库齐,我我只是一时难过忍不住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这样最好。”库齐举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得就象对待易碎的薄瓷,“对不起,你大婚的时候我们正在准备出征,没能去观礼祝贺。”

“没事,你们对他这样好,我已经很感激了。”

“不,他变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的,也许是因为他太英勇善战了,自从与蒙赛军接触以来,他一直表现得很出色,这给了我们一个错觉,认为他是无敌的,从而在一些细节上忽略了防范,让敌人有机可乘,竟在他的食物里下了毒。”

蔷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问道:“那么你们已经查出来是谁下的葯了?”

库齐点点头,脸上却没有一点因此而高兴的意思,“查到了,是军部食堂的一名炊事兵,可是那人在我们找上门之前就死掉了,见到的只有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有没有大概的方向!”

“有!我们在他的个人物品里搜出了没有用完的毒葯,抓了一只狗来试验过了,伤口痕迹和公爵大人的一样。据查,那种葯瓶只有蒙赛国南部蛮荒之地才有出产,雕刻的图画非常的怪异,安吉查了许多资料才查到的。”

库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送到蔷薇眼前,安吉那帮家伙都不愿意看到泪人蔷薇,所以他自告奋勇前来向她报告事情经过,证物也带来了。

蔷薇接过瓶子端详许久,咬牙切齿的说道:“蒙赛国!莱昂是吗?上次从海上跑掉的家伙?这次我要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