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任逍遥大战蓝染惣右介,真宫寺美奈濒临香销玉陨。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全场人众都不由惊得呆了。

多少武功卓绝、眼力敏锐的宗主、掌门,没有一个辨识出蓝染惣右介的动作。

易天寒、付龙渊、花事君离真宫寺龙炫最近,但一来知他武功绝顶,不可能遭人暗算,二来看到“死人”复活,一刹那间全都懵了,竟没想到他是意欲立毙真宫寺龙炫于倒下,任逍遥看是看得清楚,但距离隔的太远,根本来不及救援。

“蓝染……你……”真宫寺龙炫面色惨白,只觉到浑身的精血、气力顺着刀柄一丝丝溜走,之前连番恶战积累的疲惫悉数迸发,经脉中似有无数钢针来回攒刺,别说回到还击,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了,宗主。”蓝染惣右介仍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语却奇冷奇淡,犹如一条拉直的钢线,毫无情感,叫人不寒而栗,“为了我的千秋大业,你只能去死!”抬起左手一掌拍向真宫寺龙炫额头。

“龙炫——”花事君惊呼着飞扑过来,邓磊手中的暗器亦已发出,但所有的高手都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

“锵!”生死悬于一发的关键时刻,流刃若火发出清越的鸣响,震荡耳鼓。

真宫寺龙炫整个人像从一个幻梦被召唤回来般,心灵晶莹剔透,无有遗漏,溃散的功力刹那间恢复过来,七筋八脉畅通无阻,更掌握到蓝染惣右介正从震骇中回复过来,精神出现了不应有的漏隙。

他强忍痛楚,欲待挥刀将对手击毙,不料蓝染惣右介这刀不偏不倚正中心脏,即管他功力尽复也撑不下去,流刃若火才拔出一半“哐当”掉在地上,只勉强架开对手的掌力趔趄跌退,鲜血喷溅,霎时然后衣襟。

“龙炫——龙炫——”眼看浑身浴血的丈夫就在几丈外,花事君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未料才走几步耳畔劲风骤起,竟是久保功介手持宝刀“大般若长光”斜拉拉杀将过来,把她挡在路上。

同一时间,本已停手的吉弘统幸、东仙要、市丸银三人齐齐出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扑向易天寒、付龙渊、邓磊和孟飞。

论武功,以三敌四他们不占任何优势,甚至还稍逊一筹,但易天寒、付龙渊等以为战事结束,精神意志无不松懈下来,加上蓝染惣右介复活、真宫寺龙炫遇刺等一连串接踵而至的变故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间只提得起四五分功力,顿时左支右拙,狼狈不堪。

“桐瑚在我手里,你们还敢打!”任逍遥厉声呵斥。

“哈哈哈——”蓝染惣右介出人意料仰天大笑,寒声道,“在你手里又怎样,最多把杀了,杀就杀呀,我根本不在乎。”

“哼——哈哈哈,桐瑚死了,你能捞到什么好处。”任逍遥目光灼灼的瞪着蓝染惣右介,他一只手拎着半死不活的桐瑚太子,一只手悄悄伸到背后向人群中的苏涵碧和卯之花烈猛打手势,让她们设法接近真宫寺龙炫,为其处理伤势——蓝染惣右介那刀仍插在他胸口,看样子是直末心脏,若不及时施救,即管以真宫寺龙炫傲视寰宇、放眼扶桑不做第二人想的深厚功力,未必就撑得过盏茶功夫。

“说得没错,桐瑚死了我是捞不着好处,但若惟光也死……”蓝染惣右介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狰笑道,“天皇的位置都是我的,这好处……”

“你说什么!?”任逍遥尚未开口,朽木式康、源义朝、平清盛齐齐叫道。

“各位大人,依照皇室的规矩,天皇若无子嗣,皇位将由谁继承?”

“自然是天皇陛下的至亲,你有什么资格……”源义朝答到一半蓝染惣右介倏地截断道,“说的好,至亲!你们知道论血缘除了桐瑚、惟光,天下间和一条他最亲的是谁么?”他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关东关领上衫宪政,你……你莫非……莫非收了他的好处,巴不得我们和桐瑚太子拼个两败俱伤。”平清盛试探着问道。

“哈哈——呃哈哈——”蓝染惣右介又是一阵狂笑,瞧得众人面面相觑以为他发了疯时忽然顿止,厉声道,“上衫宪政?上衫宪政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古河公方的嫡长子,算来和一条沾那么点亲,他有资格命令我?”

朽木式康看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还有直呼当今天皇的名讳,脑海中陡地回忆起一桩旧事,颤声道:“竹千代,你你你……你是花山天皇的幼子,御馆之乱里的失踪的那个孩子竹千代!”

“哈哈哈——还是大将军聪明,一语就点破我的身份。”蓝染惣右介眉毛一扬,厉声道,“没错,我就是花山老贼的第二个儿子,一条老贼的亲弟弟!当年我随母亲和花山老贼在永禄御馆避暑。松永久秀、三好义継趁机造反,举兵突袭赞岐城,包围了永禄御馆,史称“御馆之乱”。花山老贼为保住性命,竟厚颜无耻的向叛军求和,不但许以松永久秀、三好义継正二位、从二位的高官,还把我和母妃送出去当人质。”他越说越诡谲阴冷,竟不似人之声调,“是,我是幼子,没资格继位天皇,当人质就当人质吧,可花山老贼一回京都立刻召集平、源、朽木三大家族讨伐松永久秀、三好义継,根本不管我和母妃的死活!”

“哼哼,你们三家兵马确实很强,确实很会挑时机,不到十天叛军就被击破,但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的你们想过没有,作为人质的我和母妃会受到怎样遭遇!”蓝染惣右介两手紧握,双目杀机大盛,显示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这……这……”朽木式康、源义朝、平清盛对视一眼,不知怎生回答。

“松永久秀、三好义継以有我们母子在手花山老贼不可能出尔反尔,所以才放松军备,给了你们可乘之机,一听说三路大军势如破竹,逼近居城,立刻就要杀我和母妃泄愤,要不是……要不是他的家臣阵内肖则以前受过我祖父的恩惠,悄悄把我放走,我早就成了花山老贼的牺牲品!”

“就因为这个,你没回京都,而是隐姓埋名投入了北辰一刀流?”

“对,我处心积虑的拜真宫寺龙炫为师,在护宫十三番中配置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推翻华山老贼或是他儿子,把天皇之位夺回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觊觎……”

“同样是神武天皇的后裔,为什么我不能做天皇。”一丝充满仇恨的可怕笑意从蓝染惣右介嘴角泻出,瞬即扩大,哈哈笑道,“你们以为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桐瑚太子?不不不,始作俑者我,我才是主谋!”

“什么,你是主谋。”三皇子一怔。

“惟光啊惟光,公亲大臣、世家贵族们都说你聪明绝顶,没想到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蓝染惣右介冷笑道,“桐瑚的太子之位是花山老贼亲口定的,黑崎秀康的尚未发动的政变既已消弭,不杀你他也是天皇。是我、是我授意久保功介一个劲的教唆他要斩草除根,有意挑起皇室和北辰一刀流的矛盾,让你们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坐收残局。”

“你……你在利用我!?”桐瑚太子受了任逍遥一拳四掌,早就奄奄一息,听得这话突然清醒过来,嘶声叫道。

“当然,久保功介乃至整个伊贺谷早已听命于我,他们给你出谋划,教你如何截击惟光、如何招揽高手、如何下药、剿灭北辰一刀流,全都出于我的授意。”蓝染惣右介冷冷扫视了桐瑚太子几眼,看得他们心中发毛,鄙夷的道,“不否认你是武学天才,学忍术比谁都快,但脑子却苯得可以,活该做个傀儡被我利用。”

“尸体、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任逍遥沉声问道,“涵碧和卯之花队长检测过的尸体不可能还活着,难道你找了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替身。”

“是傀儡秘术尸体人偶吧!”山本元柳斎重国恨声道。

“不,傀儡秘术我并不精通。”蓝染惣右介笑道,“只是你们的五感受了我支配,所以……”

“镜花水月,你用了镜花水月!?”卯之花烈凛然一惊。

“哈哈哈,是的,镜花水月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配合我施展幻术,你们一进来来就被完全催眠,自然发现不了尸体的异状。”蓝染惣右介说着转向服部弥太郎、松野政宗等高手,“各位跟随桐瑚袭击北辰一刀流,这个大仇不报是不行的,除非……各位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时候该听谁调遣……”

“别听他胡说!只要诸位拨乱反正,替本皇子除了这逆天背德、十恶不赦的窃国大盗,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三皇子截断道。

众高手对视一眼,皆自拿不定注意。

蓝染惣右介环目从他们脸上扫过,唇角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朗声道:“帮北辰一刀流度过难关,最多免了你们进犯虚夜宫的罪责,若是杀掉他们几个,助我顺利登基,好处有多少不想也该知道吧。”

众高手想想没错,刚要一涌而上,陡听任逍遥一声大喝:“蓝染惣右介,你以为你杀得了惟光太子么!”他双目精芒闪闪,神情却比任何时刻更冷静沉着,厉叱道,“我任逍遥一刻尚在,你的阴谋诡计就休想得逞!”冰魄玄霜剑猝然扬起,完全没有停留犹豫的气贯剑锋,人剑一体,化作长虹,以肉眼难辩的高速霎时横过十数丈远的距离,扑向蓝染惣右介。

当日巽风之变,他曾经历过依次类似的状况,知道这种时候嘴巴是靠不住的,武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标准,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去首恶,才能打消服部弥太郎、松野政宗等出手的念头。

他知蓝染惣右介武功了得,出手就是方才为救真宫寺美奈悟出的绝招“身无彩凤双飞翼”,带起如龙行天际、低潜渊海,飘忽虚渺至极点的剑啸,直似神光划破天际云霄,不但招式、身法配合的天衣无缝,且令人感到他的剑凝聚全身全灵的力量,意透神聚,除非武功、眼力都全面远胜过他者,否则仍谁都躲不开去。

扶桑武林除了真宫寺龙炫有人胜得过他吗?没有!

蓝染惣右介凝立原地,竟不闪不躲、不让不避,双目射出深邃无边、秘不可测的精芒,双手交于胸前,结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印契,头顶白气蒸腾,似有云烟缭绕,地面啪啦轻响,现出无数裂痕。

几乎是一瞬间功夫,双方的距离便已拉近至两丈,彼此真气互相激荡,发出嗤嗤声响,犹如阴霾之中雷声隆隆,电光肆虐,旋风般狂卷而出的气劲狂飙逼得众人呼吸不顺,脸颊生痛,连一众功力尚在的高手也都急忙举袖,转头相避。

两道惊世骇俗的功力眼看撞在一起,任逍遥忽然轻叱一声,左右迅速晃动,变幻出几个虚实难辨的身影,俨然化身千万,看得蓝染惣右介目眩神秘时,真身早已悄然飘到他身后,剑势丝毫不缓,笔直从他背心刺入。

“嗤拉——”蓝染惣右介浑体一震,喉头发出嗷嗷低吼。

“你完了,再见!”任逍遥虽站在蓝染惣右介身后,却也看到他胸前透出的半截峰尖——一剑穿心啊,以冰魄玄霜剑的锋锐,整个心脏必被破开,何况还有先天无上罡气在他体内激爆,五脏六腑怕不早给炸成碎粉,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涵碧、卯之花队长,快给宗主检查伤口;师父、邓先生,把桐瑚押去地牢关押;花前辈、易前辈运气助宗主……”任逍遥拔出宝剑,嘴上飞快的下达着命令,然后过了半晌却无一人回应。

“咦?”任逍遥的目光从蓝染惣右介移开,愕然瞧向四周,诺大的宗近广场竞空空如也,方才还东倒西歪的几千人刹那间一个不见!

他再望向原处,这小子连蓝染惣右介的尸体也没了踪影!

怎么?我中了幻术,中了镜花水月!?

任逍遥才明白过来,脚下碎裂的大理石地板突然抖动起来,瞬间形成一个方圆数丈的小沼泽。

任逍遥反应极快,身形一晃,飘开五丈。

没等他止住身形,背后毫无预兆的升起几株粗大的藤蔓,枝条凭空展开,朝毫无准备的他迅速缠来。

任逍遥若原式不便,自然要给困住,但半空中变化身形确实他自小练到大的强项,双足交相互踏,使出飞仙化羽,轻而易举的避让开去。

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震动,任逍遥毫不犹豫,反手就是一剑。

“哗啦!”某样东西应声折断,回头看时竟是一棵比之前避开的几株藤蔓更为粗大的巨大藤树正从地面生长了出来,砍断的不过只是藤树上的一根藤枝。

“怎么可能!?”任逍遥再次拔身而起,躲过了藤蔓的缠绕,心中却翻江倒海,惊得有些不知所措,当日在对阵七派高手,上衫流上忍三浦友和预备良久,最后甚至吐血方才发动“树界降临”的禁术,但那也只是操纵树木而已,像这样随意召唤一来就是几棵,根本已经超出了忍术的界限!

难道蓝染惣右介深藏不露?难道他的修为比真宫寺龙炫还高?

任逍遥没时间多想,因为他的八纵八跃很快就已使尽,连带一苇渡江、摄空幻影、忍影分身术一并使尽,四周突起的藤蔓依旧层出不穷。

身在空中的勉力躲开着脸拂来的一击,左右两侧已有七八根藤条呼啸着攻来,同时,脚下那棵从地上迅猛生出的巨大藤树,也以疯狂的速度生长出了几根带着树叶的细枝藤条,卷向他的双脚,时机、方位、角度竞配合的天衣无缝。

任逍遥仓促后退,双脚甫一点地,差些儿又掉进沼泽,赶紧回一口气,再次使出飞仙化羽的第八重功法“扶摇直上”。

没等他完全跳起,就差点被在他刚刚跳起离地后,就迅速从他的身下正方所汹涌钻出的几根绿青色藤条给抓了个正着!

这次他再也没法躲避从身后突然长出那棵藤树上卷起的枝条了,眨眼间,轻功天下第一、身法天下第一的任逍遥就给紧紧缠住,手脚四肢连同颈脖、腰干、双膝全都捆的严严实实,再也不能动弹。

“怎么样,任教主,这下你没辙了吧。”一条顶端长着巨大花苞的蔓藤伸到任逍遥面前五尺许地,花苞张开,里面竟然站着蓝染惣右介。

“哼,没辙的是你!”任逍遥狂吼一声,先天无上罡气勃然而发,缠住他的蔓藤寸寸爆裂,“身无彩凤双飞翼”应手而发。

“轰隆——”电芒乍起,直劈蓝染惣右介面门。

五尺,两人之间就隔着五尺,神仙也躲不开这招。

情知蓝染惣右介没法闪避,任逍遥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以他的轻功修为撑两个时辰不被蔓藤缠住并非难事,所以“自投罗网”就是为了引出对手——一击之下把他毙了,还管什么幻术不幻术!

岂料……

没有预想中的惨叫,没有预想中的痛呼,更没有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

在连北海寒玉门都能一击即破的“身无彩凤双飞翼”的攻击下,蓝染惣右介全身崩溃,却没有留下半滴鲜血,整而是变成千百个银色的飞鸟各自飞走,一双巨大的紫瞳出现在天空,不断旋转凝视着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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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镜花水月,一切都是徒劳。”蓝染惣右介的声音慢思条理,半点不像是在和任逍遥拼命,倒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你……”任逍遥刚开口,忽然一阵恍惚,接着两眼不由自主的阖上,耳畔响起一阵剧烈的风声,再睁开时竟发现自己被铁锁锁在一个巨大的山崖上,周围铺天盖地的秃鹫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明明击中了他……”任逍遥喃喃的问道,回答他的却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十几只秃鹫扑了上来不断撕扯着他的身体,一声声惨痛的呻吟回荡在这个迷茫的空间内。

“呀啊啊……喝……”任逍遥大吼一声,七处窍穴同时开启,先天无上罡气源源涌出,护住全身。

不抬手、不出招,依旧能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这就是天下第一神功!

“轰!轰轰!!”劲气爆破,气卷狂飚,漫天秃鹫霎时被炸得四分五裂,黑色的羽毛四处飘飞,一只活的都没有留下。

“好好好,难为你撑到现在。”空中响起蓝染惣右介略带惊诧的叹息。

场景再变,任逍遥回到了宗近的高台,四周的人群依旧不见,中间却多了两根巨木,相互交叉成十字行,而他则被绑在上面,手腕、脚踝全给铁链所住,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任逍遥。”不远处腾起一团烟雾,散尽后蓝染惣右介出现在他跟前,唇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常人中了镜花水月,片刻既死,而你却能撑到现在,不愧是中原武林……不,天下间首屈一指的是绝顶高手。”

“哼,有能耐杀本教主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任逍遥神情坚毅,丝毫不惧。

“是么,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蓝染惣右介扬手一挥,身边立刻多了一排刀架。

“这柄是‘布都御魂’,传说中建御雷神的配剑,据‘扶桑古事记’记载,死在它之下的妖魔鬼怪不计其数,未知……”蓝染惣右介随意拔出一把,一道银光登时出现在眼前,“未知拿来杀人是什么感觉!”

话尤未落,一剑刺进任逍遥肩头。

“啊——”惨叫声响彻全场。

“唰啦!”这回出现在任逍遥面前的是一把装饰华美的太刀,通体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葵纹越前康继’,奈良时代名刀匠越前康继所铸,现为热田神宫震宫之宝,世人只道它是用来供奉神明的祭刀,殊不知其锋锐犹在堀川国广、和泉守兼定等名刀之上,任教主不妨亲身体会体会。”

“噗——”任逍遥左肩又中一刀。

“‘影秀’,八百年前女皇卑弥呼的的佩剑,曾经将敌方武将自头至马鞍一并斩断,因此得了‘斩鞍’的别称。”

“‘红雪一文字’,被诅咒的战刀,凡为其所伤,无人能活。”

“福冈一文字”

“半太刀古胁差”

眨眼间功夫,任逍遥手脚四肢、胸腹背脊全给插满了刀剑,蓝染惣右介手法精绝,无一刺中要害,但四溢横流的鲜血已令任逍遥奄奄一息。

“呼……呼……呼……”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容虽痛得扭曲,目光依旧酌亮如焰,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手。

“最后一把,雷切!此刀乃雷神化身,就像刚才你斩我的那剑一样,只要施用者功力够强,就能在挥舞时激荡出惊雷。”蓝染惣右介笑眯眯的道,“你刺我心脏没有刺中,我刺你却一定中,去死吧,任逍遥!”

“哈哈哈!哈哈哈!”任逍遥猛一昂头,一反常态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如果我不想死,我就永远不会死,对吧?”任逍遥唇边露出一丝不屑神色,全身被鲜血浸湿的衣衫忽然无风自拂的鼓动起来猎猎作响,双目瞪明清澈,凝定在石之轩身上,不放过他任何细微动静,沉声道:“现在我听到的、看到的、感觉到的全部都是‘镜花水月’制造出来的假象,即使你的幻术冠绝扶桑,当世不作第二人想,最多也只能对我的**造成损伤。只要我心中坚持一股信念‘自己没有死’,那就永远不会死,永远都活着!”

果然,蓝染惣右介的影像出现了几丝不该有的震动,显是任逍遥说个正着,使他的心灵产生了波动。

“哼,倒底是任逍遥,这么轻易就看破了我用‘无刀取’对付你的打算,看来就算你的心脏被雷切洞穿一样能保住性命,”蓝染惣右介冷笑道,“不过你也别得意,你的五感完全由**纵,没有任何夺回控制的可能,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逼你死,而你除了等着,再也做不了第二件事。”

“行啊,那就耗吧。”任逍遥唇角低着鲜血,喘着道,“你想完完全全的控制我,就不能抽出余暇对付其他人,谁胜谁负靠外面的厮杀来决定吧!”

“我能等,你能等,所有的人都能等,但真宫寺龙炫等得了吗?”蓝染惣右介阴恻恻笑道,“我捅他那刀用的是‘卐字拔’,心脏附近的经络全被切断,中刀者内功再高也无法运使,刀尖还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除非有你用先天无上罡气为他续名,否则……卯之花烈和你女人医术再精,医的好伤解不了毒,解得了毒医不好伤,真宫寺龙炫必死无疑。”

“当然,你要是不在乎他的死活,我一样有办法让你就范。”蓝染惣右介抓住任逍遥头发,往上猛地一拉,“你心志坚毅,不肯去死,行啊,我就让你看看你的那些娇妻被桐瑚太子**的场面,看你受的了事受不了”

“你……”任逍遥怒气勃发,奋力想要挣脱手脚的铁锁,却哪动弹得了。

“如果不想看,那就选择去死。”蓝染惣右介扬手一挥,任逍遥霎时回到了自己劈开寒玉门,冲进密室前的刹那。

“撕啦——撕啦——”真宫寺美奈的和服一层层撕毁。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真宫寺美奈哭叫在耳边回荡。

任逍遥手里却没有冰魄玄霜剑,纵然他已悟出“身无彩凤双飞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遭受侵犯和凌辱。

“不!不!这不是真的!”任逍遥闭上眼睛,蒙住双耳,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但即便如此,清晰的形象和声音仍不断的往他脑子里钻。

镜花水月太恐怖了,视、听、嗅、味、触五感任由蓝染惣右介控制,他哪有不看、不听、不思、不想的权利!

“美奈……畜生,停手啊,停手啊!”明知那是假的,任逍遥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断的狂吼、嚎叫,用手脚不停的砸门,试图冲将进去阻止眼前,但一切都是徒劳,真宫寺美奈很快被脱的不着寸缕,桐瑚太子哈哈笑着……

“我不看,我不听!让我死、让我去死。”还是凡人的任逍遥可以被刀剑穿身而面不改色,可以受尽折磨而决不放弃,但至情至性的他却永远不能面对爱人受辱的凄情,他没有办法阻止眼前的一切,所以他只能去死。

任逍遥提起真气,刚想自断心脉,脑中忽然一个激灵:对啊,我能自由控制内劲,那……那既是说先天无上罡气的运转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那……那既是说我能依靠它……不行,光控制真气有什么用,我的五感完全丧失,根本拿捏不准蓝染惣右介的方位,要是胡乱动用……唉,哪怕、哪怕给我留下一种感觉,起码……感觉?对,气机交感,先天无上罡气的第一重气机交感,通过它就能……不行,气机交感是要配合触觉、视觉、听觉一起运用,光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