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即使已被刺中,任逍遥仍不敢相信北辰一刀流的人会和世鬼流联手一心置他于死地,若非体内的先天无上罡气自动生出抗力,阻碍了刀锋的深入,怕是连气海丹田都要给一并贯穿。

“嘿嘿,去死吧!”那武士阴恻恻一笑,并不理会他的问话,径直抽出刀锋,反手一劈,呼啸着斩向任逍遥面门。

背后风声大起,吉弘统幸亦在此刻追到,双掌并举拍向任逍遥背心。

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任逍遥仰天长啸,硬生生抬起本已不能动弹的左手,尖锐的痛势顿时直透心底,他身上每一块肌肉,全都生出了一种随之而来的反应,身子立刻飞掠而起,凌空一个转折,堪堪避开刀锋,接着双掌齐出,先天劲发,祭起逍遥无极掌中的绝招浑圆无极,把刀势落空、正以左肘向他撞来的武士连人带刀一并摔……不,是拉到了他原本身处的位置。

吉弘统幸诡异阴狠的掌力正是朝此处而发,眼看即将击中忽然眼前一花,目标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同伴。

他的武功确是了得,紧要关头左掌虚空驰圆,托住右腕往旁疾送,竟在间不容发的当儿避了过去,疾如电闪般的凶狠掌力没有一丝打在武士身上。

武士的本领同样不低,之前参与围攻的几名上忍只受任逍遥四成功力的冲击都要好一会才能回复过来,他却在和吉弘统幸错身而过的刹那便将攻入体内的先天真气化解,身形错动,长刀破空,复又斩向任逍遥。

只此一手,任逍遥已然断定此人的功力绝不在护宫十三番队队长之下。

两大宗师级的高手左右夹击,包抄着攻向强弩之末的任逍遥。

任逍遥既不能逃、亦不能战,他体内的先天无上罡气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身体的负荷却已濒临极限。

一招,就一招,现在的他若全力出击,只能再使一招,倘一招过后不能脱离困境,他就只有任人鱼肉一个结局——即使状态良好,即使是单对单的拼杀,任逍遥想在一招内击败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白日作梦。

但这次他应该庆幸碰上的是两名实力几乎相近、出招毫不留情、同样一心想要置他与死地的对手。

“九转归原劲!”任逍遥仰天长啸,在吉弘统幸和武士攻到前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使出了孟飞苦心精研二十载、为抱弑兄杀嫂之仇创出的绝世神功。

他并不奢望以此重创对手,毕竟自己有伤在身,且失血过多,力道拿捏不稳,没有十成把握让掌力、刀势完全返回;他也不奢望把对方的招式互调,让两人互拼一招,因为这样做只能拖延少许时间,改变不了自己被追截至死厄运。

他要做的是把三人功力聚合一处,使之产生爆炸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对!有先天无上罡气护体,他是无论如何死不了的,吉弘统幸和那武士未必就有这么好的命。

真劲到处,全场立时生出贯满空间的狂飚激啸,吉弘统幸和武士浑体一震,仿佛战场上千军万马互相冲杀,血流成河、日月无光的惨烈情景,情知将有什么惨烈情况发生,不自觉的想要闪身避让却因出手时竭尽全力,根本无法收住势子。

“轰!”三股巨力交于一处,凛例的真劲从一点爆开,以惊人的高速扩散波及达两丈方圆的空间,狂飙从交触处往外狂卷横流,致命的气劲横流滚荡,笼罩方圆两丈许的空间,激得泥土尘屑四散翻飞,似要把一切淹没。

任逍遥连抽空看看对方的给震得鲜血狂喷的功夫都没有,双足交相互踏,临空转身,使出飞仙化羽的身法疾速后撤,一股浑融气劲的精血猝然袭至,铁锤般轰散他匆忙间提聚起用以护背的气墙,硬把他给抛往远方,似狂风吹袭下轻飘无力的稻草人在地上翻滚,去势远至十数丈外勿自不衰。

“快、快,就在前面!”因轻功不及被远远甩开的几名上忍呼喝着追了过来,任逍遥哪敢多做停留,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使出一苇渡江头也不回的朝远处跑去,只盼混乱奔走的人群能够多阻住对方一些时候。

“宗主,你没事吧。”“别管我,去追任逍遥。”“杀了他,无论如何给我杀了他。”“是!”“还***等什么,上啊。”听着身后一声声呼喝,任逍遥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周身多处重伤,衣衫内外尽给鲜血染红,双手全然无法抬起,别说七名上忍,哪怕是个杀猪宰羊的都能轻易取他性命。

任逍遥狂奔,岂知身子才转过墙角,只见一个卖烩煮料理的老头挑着担子迎面而来,他再想收势,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哗啦啦”一声响,他人已撞在料理担子上,锅里的热汤,架上的酱醋,洒的遍地都是,一大叠做好的料理也摔得精光粉碎,石地本来已很滑,再加上满地麻油,任逍遥哪还站的住脚,“扑通”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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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触动伤势痛得他是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爬起来要往小巷里钻,那买料理的老头却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扑在他身上,嘶声道:“臭小子,你走路不带眼睛的么?俺七十好几了,没儿没女,孤苦伶仃,全都指望这副担子活命,你撞翻了俺的**,俺跟你拚了。”

任逍遥要想将这老头子用脱,自然容易得很,只不过他也知道,理亏的确是自己,喘着道:“老爷子,您放手,摔坏了的东西,我赔、我赔。”

那老头子道:“好,你赔,你拿钱来,俺这担子是两贯钱做成的,加上置办好材料和刚做的酱汤,怎么着也得三贯钱。”

“好好好,三贯就三贯……我没铜钱,给你十两银子。”任逍遥说着去掏钱袋,摸着的却是浸满鲜血的夹衣,这才想起刚才打斗时运功震碎了外袍,钱袋一并落了,浑身上下半个子也找不到着,歉然道,“我……对不起,我钱掉了,你先让我走,明早来市町御馆,我给你一百两。”

老头子怒道:“哼,说得好听,三贯都拿不出的人,还住的起市町御馆,别以为你和人打架弄成这副样子我就怕了,不拿出钱来,休想我放你走。”

任逍遥急着逃命,本来甩手把这老人撂倒便是,大不了明天让龙菲芸来赔钱,可看着他身材佝偻、骨瘦如柴,面颊和额头深一道、浅一道的尽是皱纹陡心中陡地一酸,暗想我要就这么跑了他连今晚都过不去,狠心扯下腰间的九龙玉佩递了过去,“老人家,你先拿着这玉,明天我带钱来赎。”

老头子一个劲的摇头,“不,我只要钱,天晓得你这是什么东西。”

任逍遥哪里有空解释,拽着老头想往巷子里跑,老头却死活不动,两手一起抱了过来,死命扯住他胸口衣衫。

“站住!”身后响起一声厉吼,任逍遥匆忙回头见是两名上忍追了过来,一刀一剑连环递出,斩向他胸腹要害。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任逍遥想要抽手抵御,右臂给老头拉住,左臂抬都抬不起来,除非右手抡过去把老头当挡箭牌。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对方的兵刃被老头阻住非但伤不着他,他还能趁此机会反戈一击,就是老头子的命肯定保不住。

面对这样的危境,按说都是自己保名要紧,哪还管别人死活。

然而任逍遥不会,他不会让任何无辜的百姓受到任何不该受到的损伤。

他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点迟疑,张臂把老头推到一旁,自己用血肉之躯迎向半空中闪耀寒芒的锋刃。

宁可自己死,也不伤害旁人。

“喂,你……”老头吓得呆了,“扑通”坐倒在地。

说来也巧,他的屁股不偏不倚,恰好压住被石头卡住的担子一侧,

“呼啦”整副担子给挑得飞了起来,兜头盖脸的砸向两名上忍,两名上忍大吃一惊,下手缓得一缓,竟然没有刺中任逍遥。

“杀人啦,救命啊。”老头子惊叫着爬了起来,没头没脑的往外跑,因为太过惊骇一头撞进了任逍遥怀中。

说来还是巧,任逍遥给这么一撞,竟然跌开数丈,冲到了两名上忍身后。

天赐良机!任逍遥没空思量两次救命的的巧合,张口狂吼一声,抬脚就是少林绝学“如影随形腿”,正中两人腰眼,踢的他们口喷鲜血,像不会动弹的布偶般抛跌开去,撞在道路旁的护墙上,落地后再不动弹。

“老人家,快走!”任逍遥拼死击毙二人,所有伤势猝然迸发,全身鲜血涌出,重重的摔倒在地,勉强说出最后一句话。

晕厥前的一刹那,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老者冲到担子旁,抄起什么东西朝为随而来的众忍者冲去,刚想起身拉住他,忽然眼前一黑,顿时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