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二人穿好衣衫,匆匆离开半山亭。

望着轻罗长裙上的点点落红,林毓秀的俏脸蒙上一层令她更显娇艳欲滴的红晕,就像清晨朝霞般灿烂明艳,美目中荡漾着的幸福和满足,给了任逍遥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任逍遥这才想起昨晚来半山亭的真正目的,暗道:自己也太过荒唐,说是设计擒贼,结果却一时把持不住和林毓秀作出事来,甚至还折腾了大半夜。不知造谣者跟来没有,若是来了是否思函已经将其擒住。

“大哥哥,我们……我们现在去哪?”林毓秀美目流转,幽幽道。初成小女人的她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种娇羞诱人的风韵。

“当然是回大殿咯。”任逍遥油然笑道。

“可……可秀秀现在这样子怎么好意思见人呀。”林毓秀双足攥着衣裙,不胜娇羞的喃喃道。

任逍遥恍然大悟,笑嘻嘻道:“没关系,我先送你去自己闺房,等换好衣服再去见你爹娘不迟。”

林蕴秀现出一个没好气的动人表情,语带双关的柔声道:“只是秀秀的爹娘么?”

任逍遥哑然失笑,爱怜万分的说道:“呵呵,当然也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林毓秀现出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动人表情,低声道:“秀秀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路上遇见谁,真要羞死人家的。”

任逍遥畅怀笑道:“大不了我带你从后山走,再用飞仙化羽送你进房,保证衡山派山下除了独孤前辈和你爹决没第三个人发现得了。”

林毓秀紧咬下唇,神态天真的撒娇道:“秀秀那里还疼着呢,只怕走不太远。”

任逍遥握紧她一双柔荑,油然道:“你啊,抱紧大哥哥便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奇峰兀立,险岭嵯峨,林木深茂,郁郁葱葱,无论是后山的地形还是环境对于隐匿行踪都极其有利,任逍遥背负林毓秀,平步青云全力施展,足不点地的从空中飘过,凹凸起伏的山岩,随风摇曳的枝杈,全都成为他借力运力的工具。

林毓秀只觉四周景物不住向后飘退,全身虚虚荡荡,犹如腾云驾雾、羽化登仙,正待闭上美目细细享受,任逍遥却忽然停了下来。

“大哥哥,你怎么……”林毓秀话刚出口,倏地发现自己已然回到闺房,登时呀道,“真……真快呀?”

“可不是。”任逍遥苦笑道,“说来也怪,这片居所今早竟一个人都没有,原先我还打算走房顶的,后来索性就径直入内了。”

林毓秀透过窗户望了望,皱眉道:“今日派中并无大事,何以……”

任逍遥含笑道:“别瞎猜了,快换衣服吧。”他琢磨着定是卫思函擒住了伤风造谣的那个败类,林非凡正召开全派大会予以发落,是以众弟子尽数前往,居所十室九空。

林毓秀毫不避讳的当着任逍遥面开始更换衣衫,朱唇皓齿,红白相映,配上窄袖浅紫色褂衣,素绿色燕尾形夸裙,真个令人色授魂与。

任逍遥立时生出最原始的反应,正巧给林毓秀柔情似水的目光瞧个正着。

“大哥哥……”想起昨晚彻夜缠绵的动人滋味,林毓秀俏脸微红,旋又露出丝一闪即逝的渴望神色,垂下螓首轻轻道,“你……你还想要么?”

任逍遥知她此时绝禁受不起第二次的风雨,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樱唇,柔声道:“秀秀,你想到哪去了,大哥哥会是那种不怜惜你身体的人么,咱们还是快回大殿向岳父岳母请安吧。”

“恩”林毓秀“嘻”的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尽是迷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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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任逍遥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衡山派上下每天都有弟子轮班负责各处屋舍的打扫与清洁,加上菜园、伙房务工的门人总计三十余名。除了祝圣大会这样庄严肃穆的仪式,寻常集会他们是可以不到的,难道说谣言一事牵扯太大,非得全派上下一齐到场才能处理么?

“呜……呜……”离大殿尚有百步,阵阵哭声传入二人耳畔,任逍遥更加诧异,估磨着林非凡定是盛怒攻心,迭下狠手,一点不给造谣者改过自新的机会。

“大哥哥,这是怎么了?”林毓秀颦起秀眉,愕然问道。

“依我看,或许……”任逍遥话未说完,殿内倏地响起陆岩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大伙快瞧,任逍遥那狗贼来啦!”

黑压压的人群潮水般从大门涌出,顷刻将任逍遥围在中央。

“诸位,你们……”任逍遥愣立当场,茫然不解的环顾四周,希望能从众人眼神中找出情由。

“任逍遥,纳命来!”陆岩一声嘶吼,挺剑直刺。

他重伤未愈,脚步虚浮,任逍遥略微侧身立时闪过。

“唰唰”左右两人旋又包抄攻来,赫然正是王超、李哲。

任逍遥不明就里,生怕贸然出手伤及无辜,当下双掌微扬,故伎重施,劈手将他俩兵刃夺下。

“你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陆岩指着任逍遥鼻端,破口大骂。

“陆岩,我招你惹你啦?”饶是任逍遥宽宏大度,当着几百人面给陆岩痛骂,也不禁心中有火。”

“你……你杀了我师父!”陆岩双目泪涌,悲呼道。

“什么?”任逍遥虎躯剧震,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