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庞雅媛讥笑出声。

“雅睫死的时候你都没那么大反应,只是看到这个狐狸jing成为阶下之囚你就心疼了?”

柏尘的手指在铁链上收紧,雅睫的死对她已是煎熬,庞雅媛的讥讽更是在流血的伤口洒盐。有人知道他的痛吗?有人理解他的悲哀吗?手中耿茉的脸那温度,那气息游走在死神举起的镰刀之下。而他,整个人也走在崩溃的边沿。

“放她下来!”柏尘低沉的声音有不容置疑的强硬。

“你在求我吗?”庞雅媛蛇般的笑更yin冷。

“如果你想用耿茉来交换你所想要的,最好不要继续逞口舌之快。”

庞雅媛的笑终于僵硬在唇边。柏尘虽然背对着她,可是那身上外溢的震慑却逼着她不得不后退一步。她只想到如何逼柏尘低头,如何逼柏尘交出主动权,如何逼柏尘拱手送上“柏氏”的股权,可是她忘了柏尘也是商场上谈判的老手。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无疑也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难怪风亦在自己提出全权处理“柏氏”股权案时皱了眉,难怪他走时让自己多想一想。她似乎把柏尘想简单了,也似乎把一切进行的太快。可是终究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庞雅媛皱起了眉。

“何不让庞同德和简风亦出来和我当面谈谈。”

“和我谈委屈你了吗?”不得不承认,只是两句话,庞雅媛已感觉自己处在了下风。

“你只是个女人而已。”柏尘转了身,冰一样的眸子带着不屑停在庞雅媛身上。如果“柏氏”的股份是他手上唯一的筹码,那么他未必没有机会扭转颓势。

“你瞧不起女人,却为了一个女人做尽蠢事。”庞雅媛有些恼火。

柏尘的眉皱的更紧了,庞雅媛显然智商并不高。轻轻的刺激就让她的情绪失去了控制。而简风亦和庞同德让她来,暗地里是想如何收拾这样的残局呢?

“你如果只是想胁迫我做事,那你可能要失望。雅睫没有告诉你,我是怎样的人吗?如果想我毫无反抗交出你要的东西,最少要让我觉得这交易我不会吃亏。你一味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庞雅媛怔住了,是啊,她要的不是柏尘的愤怒,为何被柏尘轻轻几句话就撩拨的失控。

“放她下来,我们还有机会坐下来慢慢谈。”柏尘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谈判的第一步就是要在心理上完全压倒对手。

“放她下来。”庞雅媛沉吟半响,终于对身后的人下了命令。

男人上前用钥匙开了铁链和铁铐,柏尘伸手轻轻环住耿茉失去牵拉而下滑的身子,不论如何的镇定,环抱的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耿茉的身体轻的仿若羽毛,虽然还有呼吸,却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我要医生给她治疗。”柏尘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你不要得寸进尺。”紫槐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嘴,后面的话却被庞雅媛伸手打断。

“我不可能让那么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你的要求不可能。”

柏尘冷笑:“如果她在下一秒就死了,你用什么和我交易?”耿茉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凉,柏尘完全不知道耿茉还能支持多久,而和庞家的谈判是持久战,耿茉的伤却不能等。

“我是护士,我知道她的情况,死不了。”紫槐一脸厌恶,她是想花语死,可是她的女儿和她的女婿,甚至是她的丈夫似乎并不这么想。甚至要求她在折磨花语的同时给她注shè营养针,以维持最后的生命。

“如果我坚持呢?”

“不能选择的事你如何坚持。”戏谑的声音是自外间传来的,这个声音柏尘虽然不熟悉却有记忆。

~简风亦,他终于按捺不住从暗处走出来了吗?

随着声音,一个身着红sè衬衫,黑sè牛仔裤的男子走进了囚室。原本站在庞雅媛身后的两个男人,一见这男子就迅速退到了他的身后垂首而立。

“我来晚了,看来贱内让柏兄生气了。”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笑,眸子里却是一片挑畔的yin冷。英俊的外表下却从骨子里透出极放肆的邪恶,两手插在裤袋里,走到柏尘面前才停下了脚步,细细的眉眼扫过柏尘怀里的耿茉,嘴角挂起一丝惋惜:“才几天不见,居然可以把一个大美人折腾成这幅模样,雅媛我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