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你既然有了过去的记忆,不会忘记了你的丈夫应该是我吧。”邪肆的眼里,有着一抹戏谑而冷厉的笑,笑的冰冷,隐隐透着一丝绝望。修长的手指轻轻转正花语的脸庞。指腹触在柔软的红唇上,刹时成了思念的煎熬。以为失去了,所以痛彻心扉;以为得到了,却已无力挽回。

他和她似乎从不是天生的情侣,只是在争斗中,上帝和自己看的一个玩笑。

“没有。”出乎意料的,花语居然神态平静的轻声回应。身体微侧,已换了另一只手去枕下继续摸索。

明明放在了枕头下了,为何此刻却没有摸到。

半吊起眉头,简风亦安静的看着花语在自己面前一心两用。她的把戏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她的反应却如芒刺根根刺进了心窝。枕头下有她防备的武器,面庞上有她粉饰太平的微笑。这就是她对他的态度。

~算计着,防备着,窥视着细小的破绽,然后放出致命的一击。

涟漪!

狠狠闭眼,懊恼的悔意让简风亦失去了最后睁眼的勇气。如果当时不让涟漪来杀耿于怀,那是不是最少可以留住那张只对着自己才微笑的脸。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妒忌冲昏了头,耐心一些让涟漪对自己ri久生情,那此刻是不是不用面对防备疏离带着杀意的花语。

额头处在下一秒抵住了一点冰冷的寒凉,明明只是一点,却在转瞬一口一口吞噬了全身的温暖。

~原来这就是花语在枕头下摸索了半晌的武器。

霍然睁开了双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花语手掌中一柄小巧的“掌心雷”紧紧抵在了自己紧蹙的眉宇间。手指**,“掌心雷”的枪口已迫使简风亦不得不后让了一些距离。

“起身!”花语命令的开口,嘴角含笑,却是冷然而仇恨的笑。

是他杀了她的孩子,是他让她在失去记忆的时候,用“青”伤了她宁可失了xing命亦不愿意去伤害的人,亦是他逼迫耿于怀和自己去承受那些本不该有的阻扰。

痛恨!

~庞同德让她学会了恨,简风亦却让她学会了痛。

“你要杀你的丈夫吗?”简风亦笑的凄然,心在一寸一寸龟裂出狰狞的伤痕。却不得不逼自己依旧微笑着面对那满是杀意的双眸。

“是啊!你是我的丈夫。”开口吐出的字眼带着疼痛,却越说越轻,呢喃中仿佛情人的耳语。每个划过舌尖的字眼却带着剧毒的刺:“可是,一个死人却不能再用这个身份禁锢我的zi you。”

“为了这个要杀我吗?”挑眉轻笑,简风亦的手指却缓缓的抬起作势要抚触花语的脸颊。却被花语一手挡开,握着“掌心雷”的手更向前推进了几分。似在jing告简风亦不要再妄自试探她防守的底线。

“现在似乎应该由我来说你刚才的话,你应该安分一些,我认识你,我手里的枪似乎并不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冷声的jing告着,躺倒的身子终于因为简风亦的被迫退离而缓缓可以半坐而起。

简风亦微微垂眸,眼光扫过抵在自己眉心的“掌心雷”。双手缓缓抬起,做出投降之姿。却在花语抽腿要立起身时,霍然发动攻击。修长的手指捏握住花语使力的虎口,轻轻一个后折,已背转了花语的整条右臂。

才立起的身子就算早有防备,亦在力度上失了先机。腕上一痛,“掌心雷”就算使力捏握在了手中,没有被强制夺走。手腕却被生生反折,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老婆,你说错了一句话知道吗?是你不想认我,可是你的枪却是认识我的。”简风亦痴然的笑,嘴角却泛着苦涩。他和她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手上这把‘掌心雷’是今年年初才上市的“勃朗宁m2007a袖珍手枪”,全枪四英寸,比市面上的“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要更短更轻,更据有隐蔽xing,可是很可惜因为太小了,却只能装一枚子弹而已。你猜如果你现在不顾一切扣动扳机,伤的是我还是你?”调笑的戏谑自舌尖吐出,心底的悲凉却大片大片的渗透出冰霜寒意。

回不去了,剑拔弩张的生死仇恨,他就算是如何的悔不当初,亦无法再回到图卢兹笑拥涟漪步游长街的ri子。

手上更用了几分力,想强制的让花语放手掌中的枪支,却在看到花语额前冒起疼痛的冷汗时,不自觉的减了几分力。

“松手。”知道她强硬而倔强,不硬下心肠,根本无法压制她的气势,可是她身体疼痛的轻颤却依旧让他无法狠下心来折断她的手骨。只能一味用言语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