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被两个男子架着丢在坐栏旁,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喘息的每一次,胸口都痛得如针刺一般,脑子里越发的清楚,手脚却已经有些麻了。

面覆黑纱的女子挨着她坐下,面纱遮住了她的嘴角,却能看到她笑意盈盈的双眼,斜倚着坐栏,两脚交叠,还未说话已给人如沐chun风,无限惬意的感觉。

“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和一个朋友开一个玩笑。他来了我就放你走。”声音如出谷黄莺,虽然中文说的有些别扭,却也让人有如沐chun雨淋淋般温柔的感觉。

见花语不语,她自顾自的说:“我第一次来n市,去了很多地方玩,听说这里很多人都怕来,我还奇怪呢,转悠了一天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恐怖的啊。”

花语抬头,心里迷雾重重。她的样子的确不象是刘业勋的人。她刚才的话也没有听出什么恶意,那她抓自己来是要见什么人?

“小姐,她受伤了!”站在一旁个子不太高的黑纱女子指着花语晕红了的白sè毛衣,声音里居然有些颤抖和惶恐。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一低头才看到花语白sè毛衣上的血迹,因为有披肩的关系,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这时看到,身子一抖站了起来。才要张口,却看到山路上已有人影奔了过来。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气喘嘘嘘的跑到跟前:“他们人到了。”

“有几个人?”

“上山的有四五十人,山下就不好说了。”

“他来了吗?”

“见了。”

听到肯定的答案,黑纱女子居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她看着花语:“伤的重吗?”

花语摇摇头,脸发白,嘴唇已青,可是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瞟向上山的来路,模糊的看到那群人已越走越近,却只见茫茫的一片灰sè。领头的是耿于怀和况烈,身后几步居然跟着简风亦。简风亦今天明明穿着红sè的衬衣和黑sè的牛仔裤,可是这会却全变成了灰sè。再看其他尾随在他身后的人,也全是深深浅浅的白sè、灰sè和黑sè。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四下苍茫,天也是灰sè的,草也是灰sè的,原本红漆的亭柱亦变成了暗灰sè,身旁黑纱女子的眼瞳也变成了黑sè。

闭上眼,花语胸口一阵闷痛。这时手里却传来一丝震动,一直死攥着的手机终于响了。

呆怔的盯着手里的手机,花语一时居然没有勇气去接听。

“你听吧。”黑纱女子笑着说,眼神里有很古怪的兴奋在闪动。

终于,花语按下了接听键:“救到了!”简单的三个字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花语心头那放不下的一块巨石轰然放下。

~刘业勋你终没负我!

手一松,手机从指尖滑落,直掉入那裙旁的一滩红sè浓稠之中。溅起几朵红花,却全湮没在深海蓝的裙摆之中,难见痕迹!

一群人须弥已到了面前,刚还嬉笑的黑纱女子此刻却收敛了笑意,给身旁的另一女子,使了一个眼sè。转眼一把巴掌大的小型手枪已抵在了花语的太阳**上。

逼近的人影立时顿下了脚步。

“你敢!”青龙况烈继续上前,那透明清澈的眼眸此刻却是暴风骤雨般的愤怒。

“况烈,你再上前一步,我让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明明是威胁,那温软的声音却如钟ru水滴一般明镜清澈。

况烈顿了脚,狠狠的瞪着黑纱女子,身侧的拳头捏得劈啪响。

黑纱女子却一眼挑畔的笑意。

“烈,花语受伤了。”身后的耿于怀突然出声,从下车到上山,他就看到一路迤逦蜿蜒的血迹,此刻看到一脸苍白血染白衣的花语斜靠在坐栏旁,那青白的唇sè已燃起了怒火烈焰。他不知道青龙和面前这个异国女子在玩什么把戏,可是他不能忍受居然伤到了花语。

况烈侧首,果然见亭角鲜红一片,花语白sè的毛衣下摆正一滴一滴持续的坠着红sè的凝露。心里一急,又上前一步。

“况烈!”黑纱女子大吼。她身旁的侍女随既用手枪狠顶了一下花语的头颅。

况烈急怒:“你要怎样,达芙卡。”他心下知道这丫头是被宠坏了xing子的,脾气上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见她眼中虽有笑意,可是眼底一闪已见狠光,还真不敢再往前走。

“我要那个罗盘!”达芙卡笑道。

“你用这样的手段?”

“我们当时打赌的时候有限制吗?”

况烈嘴角一僵,一丝苦笑已慢慢泛开:“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

紫sè冰晶一般的眸子一楞,是啊,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就是不想输了嫁他吗?

“是吗?”

况烈追问,人又上前一步,原本阳光一般灿然的眸子划过一丝心伤。他追了她两年,和她打了无数次赌,赢了无数次,每次她都可以推托反悔,这次赌的是罗盘,他虽然拿到了。可是有什么用?她不爱他,也不想嫁他,甚至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着离开。

原来一切都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罢了!

“达芙卡,我给你罗盘,你放人。”

“东西呢?”达芙卡向况烈伸手。

“不在我身上,你放了她,和我去拿。”

“你先去拿,拿来了再换。”莫名的达芙卡居然心头一颤。什么东西在心头撞里一下,居然有些疼痛。

“烈!”耿于怀已经忍到了极致,花语被带走,就接到这疯女人的电话。他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可是他们在用花语的生命开玩笑。

话音落,人已窜身而出,他不能等,心底的恐慌如cháo水一般向他卷来。

黑影一闪,两个男子已挡在了他面前。提脚出拳,致命的攻击只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