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边去,现在人都不够吃的,哪里还够你们吃的,满地的虫子,自己找吃的去。”陈红霞围着围裙,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挥舞着树枝,驱赶着跑到灶台旁边觅食的小鸡。

新移民和新动物的加入,让我们生活的地方多了许多的生气,也多了一些烦恼。这不,新移民们带来的那群家禽们,不是想着去野地里觅食,就想守在灶台旁边捡些现成的吃,可是让负责后勤的陈红霞烦死了。

倒是那一对兔子,刘桂兰一不留神,它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倒是让刘桂兰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我不止一次劝慰她:“只要它不让我们猎杀,放心吧,不用几年,它就能带着一大群大小崽子来找我们,只怕到那时,你就会嫌它们太多太烦人了。

澳洲这里遍地的草地牧场,又没有大型的食肉动物,除非真的出现异常现象,这一对兔子只怕很快就能在这澳洲开枝散叶,繁衍开来。

多了一百多号人手,我们的生产效率提高了数倍不说,但是,工具缺乏的问题出愈加突出了。

王铁匠虽然来的时候带了几十斤生铁,可是就打了几把锄头就把那点生铁用完了。虽然人手足够,可是没有足够的工具,怎么让大家种下足够的作物,以供应来年的食物呢。

王铁匠鼓起勇敢气不得不找上了我。

澳洲自是不缺铁,后世的澳洲的铁矿公司,利用他们手中的铁矿,可是把天朝玩得团团转。可是,离这里最近的大型铁矿在三千多里外的皮尔巴拉,再说,就算有铁矿,以我们目前的人手和技术水平,也没那么快炼出铁来啊。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把机帆船上的一些铁器拆了——铁护栏拆了换成木头的,铁门铁窗也拆了换成木头的,甚至我们最初睡觉的铁床也拆了,换成了木床,好歹也拆出了两三百来斤铁,好不好用先不管,至少让大家都有了称手的工具。

但我知道这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不说工具在使用过程中的损耗,就说要准备迎接更多的移民,这些也明显是不够的。

于是,我不得不将目光再次移向了临近的东南亚一带。

我再次拿出了刘桂兰的哥哥留下来

的海图,一一比划着。

在地图上,东南亚最大的城市、雅加达、三宝垅都离我们至少一千公里以上,以我们的小船的远航能力,怕是不能胜任,而后世的东帝汶的首都,被我们的两条艘船在上次就基本上搬空,只怕我下次再上岸去,那个税务官会想杀了我。

对比了距离和我猜想中目前的城市的规模,我将目光投向了较帝力稍远一点的古邦。

古邦,离汉口大约1000公里,在四百年后的地图上,古邦虽然只是一个有着二三十万人口的小城市,却是许多国际航班的加油点,但此时的古邦,会不会比帝力还不如,我不知道,但为了尽快的补充我们自己,我们只有去试一试了。

听说又要出行,王秀娟显得很是兴奋,不等我们说,她就急急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

“这姑娘,怕是思春了,天行,我看你一天不把她收归房里,这姑娘只怕是一天不得安心。”徐翠芬戏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不是这个时候这个家伙来凑热闹,我还真想出去走走,现在有了身子了,就不和她抢了。”

“是啊,你这个大色狼,你就害得我们一点悠闲都没有,这不,要不是你让人家的肚子大起来,人家本来也想出去的。”刘桂兰也不满的嘟着嘴。

或许就是海上的那晚,刘桂兰的肚子里居然也有了。可是这群女人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明明是她们缠着俺的,这会她们有了孩子了,反倒赖到我头上了,唉,做男人,真的是难。

“其实我最想出去了,可是,现在这里一团糟,我走得开么?”陈红霞幽幽道,如今的她俨然是我们的内务总管,钱粮都要经她的手,要管着一百几十个人的吃喝,她要操的心,实在不少。

“可是天行,不是我说你,我们现在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哪怕是个针头,都要从别的地方买过来,虽然那笔钱得来得很容易,可咱们以后的人越来越多,暂时又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你这次去,钱可得紧着用啊。”陈红霞不忘了叮嘱道。

大概是刘桂兰把我上次去做败家爷们的事给兜出来了,这女人,一点都不给俺爷们面子,我狠狠瞪了刘桂兰一眼,言不由衷

地说:“放心了,我们自己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吗,虽然多花了些钱,但那些钱都是不得不花的啊。”

“交给你,我不放心,我还是交给秀娟妹妹吧,她做事比较细心。”陈红霞提出一小袋子钱物,提在手上沉甸甸的,应该价值不少,“古邦不是什么大城市,量必那些值钱的玩艺,没有什么人买,我这袋子里有几斤金子,还有一些散碎银子,节省着用,应该够你买下两个帝力了,秀娟妹妹,你可得盯紧点了,咱们的孩子以后还得指望着这笔钱过日子呢,可不能让他挥霍完了。”

“陈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天行乱花的。”王秀娟心不在焉道,只怕那心思,早飞到了那海上去了。

陈红霞说得也对,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我突然想起那面卖了三千两银子的镜子,跑到船上刘桂兰的舱里,把那片大镜子搬了出来,找王铁匠打了把玻璃刀,比划着切割起来。

“你干什么?你干嘛要把人家的镜子切了。”刘桂兰不解的问道。

“卖钱啊,”我头也不回,“你那一面小镜子卖了三千两银子,你说我把这一块裁开来,能有两三百块吧,你说,那该得卖多少钱啊。”

“哈哈,笑死我了,一块一块钱的镜子,居然卖了三千两银子,真的是大好笑了。”刘桂兰一想起那一幕,忍不住捧着肚子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有些伤感地说,“这也算是我们带过来的纪念品呢,不要全部卖了吧,留作一小块作个纪念吧。”

“那是自然,这东西要是多了,还能卖得那么好的价钱么,这次我只带十块去,剩下的,我要到巴达维亚去卖,周老夫子说我卖三千两还便宜了,我倒要看看,到巴达维亚咱能卖到多贵。”

当然,这一趟,咱也不能全指望这些镜子卖钱,为了不让船跑空的,我让李大忠领着几个仆人,专门出远门打了一次猎,猎到十几只袋鼠和几只奇怪的鸟,也是打算换一个钱是一个钱。

李琦已经有了身孕了,自然不有再远行了,这次由李大忠领头,还是原先的那十个仆人,又到新移民中挑了几个做过渔民,会操作帆船的壮小伙儿,赶着风和日丽的早晨,我们再次踏上北上的旅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