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得意的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虽然住在沿海一带的汉人们,出于对清朝廷的不解和盲从,以为他们只要老实的做个顺民,就能继续他们的日子,对于我们劝说他们移民的说辞,并不是很认同,甚至为了迅速的扩大移民数量,我们有的人还采取了粗暴的手段,使出了掳掠的手段。

但事实总是胜过于雄辩的。

虽然开始的时候可能手段有些不是很光彩,但时间已经证明了,他们跟随我们去澳洲,能过得更好。就算是不理世事的疍人都知道了,咱的好名声已经在外了,我能不开心么?

“是的,老人家,只要你们遵纪守法,就能分到自己家的地,但我们也是有条件的,必须住满一年以上,才能分到地。因为你们刚去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还要替别人劳动,替自己挣下一年的粮食和你们一家人住的房子的,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我强忍着兴奋的心情说。

“应该的,应该的,”翁元福毫不犹豫地说,“只要有自己家的地,莫说一年,就算是三五年也是应该的。”

我们本来就是来半路上找人手的,没想到半路上抓获了几十个海盗,又遇到了这几十个疍人,船上一下子多了近百人,虽然船上仍有些空位置,但按容量算,也占了多半了,再去长江沿岸一带接人也不现实了。因此,把疍人们全部捞上船后,我们就立即返程了。

我们出发才两天来时间,希望这批人能解了胡昌明的燃眉之急。至于说这群海盗们同不同意,那就不是我能关心的事情了,还能让他们活着,获得重新改造的机会,我觉得自己已经够慈祥了。

作为穿越者,我自认自己是比较失职的,没有其它人那么雷厉风行,所以来到这个时代都十年了,我仍旧在不温不火的发展着,要不是被人们催赶着,我们现在只怕发展得更慢。

因为相对于别人的杀伐果断,心冷如铁。我更希望的是一处润物细无声的感化和带动,这样的效率可能很慢,但根基却很牢固。

不说别的,澳洲的数万民众,就算有些人是被我们坑蒙拐骗拐过来的,但他们已经完全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相对于那些仍浑浑噩噩的做着满清的更多的汉人,他们对于民族和国家,也逐渐有了自己的认识,所以,当杜永和妄图以所谓的大明朝的大义来裹挟他们的时候,受到了无情的抛弃。

也或许是这种原因,如今的胡昌明虽然条件十分的辛苦,亦无怨无悔的在为了我们共同的明天在努力,不但没有我想象中的私心,反而比我想象的更尽心力的在为这些民众谋取美好的未来,真算起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且,我这样带出来的人,不要我多说,他们也能很快领会我的意思,比如说,他们知道我有小小的洁癖,不用我吩咐,他们自然的就翻找出了几十套衣物,扔给这群人换了。

疍人们的衣服确实够烂了,都不知道加了几道补丁了,而作为来自欧洲的海盗他们

,他们坚持一贯的不喜欢洗澡的习惯,他们身上浓烈的体味更是让我们受不了,早在他们拉上船后不久,就被强行赶到了一个角落,被人强行用海水当头冲洗,然后扔给他们一堆干净的衣服,爱换不换,现在气温不过二十来度,只要他们不怕冻死。不过目前看来,虽然他们不喜欢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但还是很自觉的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当士兵们不耐烦的将他们的旧衣服一古脑儿扔下海中的时候,我似乎觉得船上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一些,当然,可能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因为我看到我的士兵们做这些的时候,安娜有些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她是爱干净不错,可她身边的那些人也都是满身的体味,能不让我避开他们走么。

倒是疍人老少们收到这堆衣服的时候,颇犹豫了一下,他们一群几个老头子,挤在一块嘀咕了很久,中间似乎还发生了争吵,才终于决定了下来,分开男女各找了个角落把衣服换了下来,自己的旧衣服舍不得扔,怕我们嫌弃,他们自己从海中打起了水,就在甲板上搓洗起来。确实是一群长期生长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生怕自己不小心的举动触犯了别人,所以动作都显得特别的小心。

对于他们谨小慎微的态度,我自然是选择了转过脸去,我生怕我善意的举动会冒犯了他们敏感的心灵。

虽然人在船上,但我的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想着未来的前途,以及大家对我的期望,种种心绪,浮上心头。

疍人们再次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讨什么,我再次听到争吵的声音。他们选择加入我们,便意味着要选择了一种和他们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得给他们留出缓冲和空间。

可是,他们很快便散开了,老疍人突然急匆匆向我奔来,身后似乎还跟着个小黑影,施施然在我身前施了个礼道:“大人,老头儿有一个请求。”

“请说。”我这才注意到,翁元福的身后跟着一个黑瘦的小孩子。

“老头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么个孙女儿,还算聪明,望大人不要嫌弃,将她收在身边,也算是我们疍人的一番心意了。”翁元福慎重地说。

“什么,你在说什么?”这话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我们疍人什么都没有,但我们疍人从来就不想平白的受人恩惠,可以后仰仗大人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有送我这个小孙女送给大人,若是能侥幸生下一男半女的,也算是我们疍人为大人尽了心力了,大人,不要嫌弃我们的这份心意了。”翁元福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不,不行的。”我总算明白过来了,脱口而出就要反驳。这群看似简单的人,原来是想和我进行可耻的权色交易,他们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这些么?作为一个经常受世人指责的有坏脾气的没有本事的男人,总有些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让我去接受我深恶痛绝的事情,这不是**裸的打我的脸么。因此,我不假思索的就断然拒绝了

更何况,莫说这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子称不上色,就算真的是天姿国色,就她那小小的身板,最多不过十四五岁,把这么小的姑娘送给我,这是对我人品的双重打脸,试问我能接受么。要是我真接受了,那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了。

“阿爷,不要。”异状突现,本来安静的躲在背后的小姑娘,突然激动的吼了一声,然后愤然的跑开。

紧接着,令人更加不解的出现了,只听见一声扑通,所有的人都没有明白过来,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居然迈开了栏杆,跃入了海中。

还好我没有答应,动不动就以死相逼的女人,我可真的伺候不起。

疍人们也茫然了,估计事态发展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而我的士兵们估计也吓傻了,大家这一整天忙碌下来,早已是身心俱疲,眼看快天黑了,来了这档子事,能不意外么。

“快,快救人啊。”倒是我最先反应过来,再如何不理解不接受,但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得了,指望别人怕是来不及了,我一反应过来,就向着小姑娘跳海的地方,当先跳了下去。

我的水性,还是当初来的时候,和刘桂兰说的,这些年下来,都没有下过水,被冷冷的海水一浸,我就清醒过来,我有那么多兵,干嘛这救人的事情还得我自己亲自来?

但既然下了水,硬着头皮也要把人家救回去,不管如何,是我的粗暴的拒绝让人家小姑娘的自尊心受了打击,人家才跳的海。

可是,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摸遍了这附近的海域,除了摸着几丝海草之外,根本不见小姑娘的身影,才那么短的时间,小姑娘能跑到哪里去了?

当我再次深吸一口气钻入海水中的时候,终于让我抓住了一绺头发,我立即欣喜若狂的抓在手中,没有经验,好在小姑娘似乎也没有象溺水的人正常表现的那样,死命的缠住我,我很容易的把她拢在了胳膊下,在疍人及士兵们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的爬上了船。

小姑娘单薄的身子被海水一浸,宽大的衣服将她瘦小的身子包得更显瘦小,嗯,除了胸前那一小块,看出来确实不象个小姑娘。(邪恶了,不是故意的。)

而且,小姑娘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不假思索,而疍人们虽然露出紧张的表情,这时候也是茫然无惜的看着。

救人心切,我本能的将小姑娘横抱在胸,快步奔向了我的小舱,将小姑娘平放在小**,然后深呼了一口气,捏住小姑娘的鼻子,将气缓缓的度过去。

我在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似乎还遇到了一些阻力,小姑娘的牙齿咬得死死的,似乎并不接受我的好意,我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勉强将气输了过去。

可是,才输了这么次气,怎么她就马上呼吸急促进来,我不解的抬起头,却吃惊地看到,小姑娘圆瞪双眼,满脸赤红的看着我,一看到我看向她,立即又闭上了双眼。

“你…你是假装昏迷的?”我立即醒悟过来,恼怒的轻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