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李婷和甜甜相携,要去昭君墓游玩。吴望江很尽职守,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甜甜笑着说:我们去逛景点,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跟在后面,不嫌碍眼呀?吴望江答曰:我不会跟太近,保证你们看不到我。两个人无法,只好答应。

昭君墓在浩州市南九公里大嘿河南岸的平畴沃野上,远望墓表黛色溟濛,因此历代相传称为青冢,并以“青冢拥黛”的美名,誉为浩州市八景之一。王昭君名嫱,汉元帝时入宫为待召,公元33年她自愿出塞,远嫁匈奴呼韩邪单于,成为西汉时期和亲政策的牺牲品,也因此成就了一段佳话。

王昭君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李婷和甜甜来到浩州市,岂能不到她的埋骨处瞻仰一番?只是,两个当世美女站到一位古代美女的坟茔前,低首凭吊,此情此景,别的游人会有何感想?

昭君墓的墓表为人工夯筑的封土堆,高达33米,墓底占地1900余平方米。墓前有平台及阶梯相连,与中原地区汉代帝王陵墓的形制有相似之处。墓顶和墓前平台上各建有一座攒尖式凉亭,墓的东侧还还保留着清代以来设置的石碑。登上墓顶,北望可见大清山逶迤屏列,环抱着美丽的浩州城;南望是辽阔的土默特平川,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李婷和甜甜拾级而上,站到了墓顶的凉亭里。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李婷心生感慨,不由念出了杜甫的两句诗歌。

“是啊,任你有落雁之容,终不过香消玉殒,埋骨他乡。我也和两句李白的诗,只是写得更凄惨。诗是这样写的:燕支长寒雪做花,峨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画图,死留青冢使人嗟。”

甜甜念完诗句,两个人相顾摇头,表情甚是悲戚。

“啪啪啪”,身后传来掌声,随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位美女吊古伤怀,真乃性情中人。刚才的诗句念得真好,我感动的都要落泪了,忍不住想上前打打交道。谁知道,你们的容貌大出我的所料,竟然不输给躺在这里的王昭君;不,应该是超过了王昭君。今日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来人是田冲。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努力地拽出几句文词,想一下子博得李婷她们的好感。

两个人扭头,静静地看着田冲,静静地听他讲话。她们发现,对方是一个瘦长个,穿着很讲究,头发一丝不乱;只是目光游移,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老实地在她们身上瞟来瞟去。哼!是个登徒子。甜甜冷哼一声,瞪了田冲一眼,拉了李婷就要离开。

田冲紧赶几步,挡在她们身前。

“相见即是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说,光天化日的,我又吃不了你们,怕什么?认识一下。如何?”田冲对吃钉子早有心理准备,厚着脸皮,笑眯眯地说道。

“哎呦,嘴还挺能说的。今天风大,到地上找找,看掉什么东西了没有。”甜甜的脸上换上甜甜的笑,说道。

“什么东西?”田冲问道,依言低头往地上找。

“舌头!”

甜甜和李婷都笑弯了腰。

“你们…,你们真幽默。”田冲刚要变脸,见着两个人那种笑容,真是风情万

种,遂看痴了,喏喏地说道。

“让开!我们不想认识你。”甜甜的脸又变回去,呵斥道。

“骂也骂了,就不能认识一下?我不是坏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田,叫田冲,老爸是田副省长。见着两位如此高雅、聪慧的美女,忍不住想交个朋友,今后你们有什么忙,我还是能帮一下的。”

田冲没有让路,亮出身份,企图打动两个大美女。

“原来是个高官子弟,没看出来。你说你老爸是副省长,怎么不是正省长?官还是小了点。我们是小百姓,要么不攀高枝,要么就攀大的;当你老爸成了省长,或者成了国家总理,咱们再交朋友,兴许能求你办个大事。”甜甜撇了撇嘴,刻薄地说道。

田冲被气得脸色数变,看见李婷一直平静地站在那里,那股就要发作的邪火,硬被他又压了下去。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过如此的奚落,那个被姚迢指认叫甜甜的女人,真他妈的一点都不甜。

“美女果然直率,咱们看来没得交了。这位美女,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你肯定是初来咋到,我愿意尽地主之谊,当一个称职的向导。距此不远的包土市,希拉穆仁草原的秋季风光,妙不可言,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不可不看;还有鄂朵斯市雄伟的成吉思汗陵,新月形的响沙湾,都会令人流连忘返。再说说美食,像烤全羊,羊背子,扒驼掌,马奶子酒,保证让你大快朵颐,赞不绝口。有兴趣吗?我真诚的邀请你。”

田冲一句话丢开甜甜,转向李婷,鼓动如簧之舌,全力发起进攻。要知道,他的目标正是李婷。

“你确实是当导游的料,刚才的解说收钱么?你介绍了一大圈,有得玩,有的吃,让人心不动都不成。可我表姐说啦,我们是小百姓,没有钱,奈何?”李婷促狭地一笑,故意把手一摊,说道。

“谈什么钱,俗套!跟着我,保证不让你花一分钱。”

田冲当是李婷被自己说动了几成,赶忙再加一把火。以往,他使出这一招,美女们大都心动,半推半就的就上了套。

“你是说,你能当钱使?还是你肯替我花钱?”李婷再一次捉弄田冲,问道。

“你怎么说都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我玩不转的地方;就是要花钱,也绝不会让你掏。”田冲傲然地一挺胸脯,说道。

李婷暗自心里惋惜: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酒色之徒。田歌怎么有这么一个弟弟?其实,自从田冲说出他是田副省长的儿子,李婷就留心了,她首先想到是这不是阴仁设的一个圈套,打发小舅子来套近乎,搞什么勾当。甜甜姐和田冲的对话她听了个一字不漏,也一直冷眼旁观;最后还是不放心,又亲自试了另一番。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也许纯粹是个巧合。她向甜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再逗弄这个蠢货了。毕竟,这是老同学的弟弟,以后说出来,谁的面子上都下不来。

“谢谢你的热情。我们没时间,以后再说吧。来,再见。”李婷整理了一下表情,说道,并且伸出手去。

李婷的手十指尖尖,肤色如象牙一般莹润洁白。田冲看着那只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然后一把抓住就不放了。

李婷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立刻恼怒。她使劲抽了几次,没有能够抽脱。

“你的手真是柔若无骨,比缎子还光滑。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手,美!真是太美了!”

田冲在李婷的手上肆意捏弄,嘴上也开始胡言乱语。此时的田冲已经色令智昏,不管不顾了。

甜甜的脸色变啦,刚要出声呵斥,身后突然冒出吴望江的身影。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吴望江已经冲了上去,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掐住了田冲的手腕。

“你妈是这样教你同女士握手的吗?撒手!”吴望江像一个怒目金刚,大声喝道,随即手上一用力,捏得田冲呲牙咧嘴。

“你,你是谁?哎呦,捏碎我骨头了。”田冲叫道。

李婷向吴望江微微摇摇头,示意不可做得过分。

“管我是谁!看不顺眼,教训教训你。”

吴望江把抓田冲的手使劲一送,田冲“噔、噔、噔”连退三步,差点坐到地上。田冲揉了揉手腕,发觉没事,这才仔细打量来人。对方是一个壮硕的汉子,个头比他低,但孔武有力,打架自己绝对不是个。见两个人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不虑对方会一下子冲上来,田冲胆子打了一些,更不想在两个美女面前失了面子,便一挺脖子,叫道:

“多管闲事!我们是朋友,怎么握手要你管?你是不是眼馋,想英雄救美?照照镜子去吧,凭你也配!”

“朋友?什么朋友?你分明居心不良,言语轻佻,今天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要一管到底。”

吴望江边说边向田冲逼近,田冲吓得赶紧连连后退。

“这位大哥,我们和他不是朋友。是他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们,还说是田副省长的儿子,能让我们白吃白喝,不花钱满东朦省去游玩。你说,有这种好事么?他就是个骗子,想骗色。”

甜甜搞怪,故意装作不认识吴望江,大声叫喊,想让他臭揍田冲一顿。

“我也看他小子不地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个骗子。放心!我今天让他长长记性,保证下次再不敢骗人了。”吴望江朝拳头上吹口气,又向田冲逼近。

“站住!我真是田副省长的儿子,我老爸叫田如海,不信你打听打听去。你要是再敢动粗,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田冲虽然腿肚子有一点发软,还是硬挺着,大声说道。

“真的呀?真是个官二代,我好害怕!不过,我拳头不怕,它最喜欢揍官二代,揍起来比平日更狠。我看我还是听我拳头的吧。”吴望江怪声怪调地说道。

“你走吧,他真会揍你的。今后注意点,不要再轻狂。”李婷出面了,对着田冲说道。

李婷不想节外生枝,在这里惹麻烦。田冲的德行,就是揍他一百顿都不为过;但田冲的后面是阴仁,是田副省长,这两个人正在找陆文忠的麻烦呢,要再加上这么一档子事情,他们岂不是更恨文忠了?目前的情势,千万要沉住气。

田冲就是个傻帽,听李婷帮自己说话,心里一下子喜滋滋的。他想,这个大美妞大概对自己有意思,连着几次,话里话外可都是向着自己的,错过今天,以后再找机会联络她。走也,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赖下去,吃一顿老拳,不划算。

“你等着,有本事你等着!”

田冲撂下一句撑门面的话,跑啦。甜甜和吴望江相视一笑,李婷则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