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社团起了内讧。

带头起哄的人是方琼,紧紧跟随方琼,支持方琼的人是韩杰。

月月死亡已经一个多月了,整个北方大学似乎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情,刀锋社团似乎也淡忘了这件事情。方琼和韩杰感到很失望,很受伤。

他们觉得,原本如火如荼的抗争局面,因为刀手一道“顺其自然”的命令,瞬间戛然而止;更可悲的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月月的父母被徐存当枪使了一回。自己的女儿被人家害死,返回头来还替人家说好话,这是怎样的一种残酷?两位老人离开大原市前,他们看望过一次,老人们脸上不见多少悲伤,徐存的好吃好喝好招待麻醉了他们。方琼当时真想大喝一声,把二人从梦中惊醒,是韩杰暗中扯她衣服,阻止了她。回到学校宿舍,方琼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了一场,才稍稍缓解了心中的郁闷。

他们开始等待刀手的新命令,期盼刀手展开后续动作。等啊等啊,什么也没有,刀手也像是忘记了。方琼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你说,月月的事情是不是就这么算完了?”方琼大声质问阴仁。

“刀手没有说完。”阴仁说道。

“那他为什么还不采取行动?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什么也不干,难道等着徐存良心发现?等着他主动认罪?”方琼更加激动,声音也更大。

田歌、圆子、王振汉、朱俊民都在场,他们全盯着阴仁,等待他解释。看来,他们心中也有不满。

刀手有行动,阴仁和方唐已经干啦,但那是绝密行动,不能说。另外,方唐至今还没有攻破华盛公司的计算机系统,下一步行动,刀手也没有指示,阴仁现在就是想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不清楚。也许是他还没有想不出万全之策吧,我们再等等。”阴仁只好撒谎,说道。

“等了这么多天,还往什么

时候等啊?每天一闭眼,我眼前就是月月的影子,她在哭泣,在盼着我们为她伸冤。你求求刀手,让他下命令吧,哪怕是一道不完美的命令,我也会感激他。”韩杰看到方琼激动的样子,跟着也激动起来。他满脸凄楚地说道。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咱们努力过,也有成绩。告诉你们一个内幕,是闫涛说的,徐存曾许诺,只有月月的父母替他开脱,会再给二十万元。这样,前前后后就是四十万元,对月月的在天之灵也会有一些安慰。”

阴仁见大家的情绪随着韩杰的话语均激动起来,局面有一点失控,脑子一转,把闫涛对他说的话透露出来,想安抚一下。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事情该结束了?我们逼得徐存拿出了四十万,能交差了?月月的命难道只值四十万?”方琼并不买账,连声质问道。

“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月月父母拿了好多钱,总是好事。你们别再逼刀手,他不是神仙,得找机会,有机会才能有办法,再等等,啊?”阴仁几乎是哀求大家,说道。

“机会是创造出来的,他难道不能创造机会?他是不是害怕啦?他要是害怕,明说!我们不靠他,就是拼掉性命,我也要给月月讨个说法。”方琼不肯相信阴仁的解释,神色决绝地说道。

“我跟着你,赴汤蹈火,绝不皱一下眉。”韩杰往方琼身旁跨了两步,一脸的勇敢,一脸的坚决。

刀锋社团有史以来出现了分裂现象,刀手的权威也首次被人挑战。阴仁看看其他几个人,竟然没人站出来帮帮他,说上半句劝告的话。他不由叹了口气,神情有几分没落。

“我不怪你们。你们要是想单独行动,我没有权力阻止,只能提醒你们小心一点,徐存不简单,并且心狠手辣。你们好自为之吧。”阴仁无力地说道。

“我们不怕!”

方琼说罢,气昂昂走了。韩

杰看了一眼大家,欲言又止,一跺脚,也跟着走了。

很快,一条消息在北方大学传开:刀锋社团起了内讧,吵成一锅粥,有人愤然退出社团。不几天,消息又变化升级,变成:刀锋社团内讧,许多人对刀手不满,要求弹劾刀手。

消息是小道消息,小道消息总会有许多版本。

闫涛当然也听到了这条消息,他反复打听,几经证实之后,给徐存打了一个电话,进行汇报。

徐老板听完后哈哈大笑,末了说了一句话:

“一帮乳臭未干的娃娃,成得了啥事?你不用再理会啦,让他们自己咬去吧!”

对这样的消息,阴仁自然很关心,并与刀手在电话里有过沟通交流。

“消息传播的很快,各个学院的人都知道啦。刀锋社团从此恐怕一蹶不振,你的声威也大受打击,有人甚至嘲笑你是浪得虚名。”阴仁说道。

“舌头在人家嘴里,怎么说由着人家,不必理会,我们问心无愧就行。”刀手不以为意,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认输的,说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干?”阴仁满怀期望,问道。

“徐存之所以横行无忌,是因为他有钱有势;如果不打掉他的这个根基,我们奈何不了他。这一次我们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也不过是逼得他出了一点血,所以,得另想办法。我决定改变出击点。”刀手口气坚决,说道。

“你要对他的华盛公司开刀?从你为方唐安排的行动,我看出来了。咱们接着怎么干?”阴仁心领神会,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这方面,暂时用不上多少人手,给大家解释一下,别心急,需要社团行动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的。”刀手说道。

刀手往往是谋定而后动,今天的说辞阴仁并不满意。他是不能说呢?还是不想说?阴仁的脑子里画了两个问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