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岚笙永远不会忘记那万年前的一天,自己被冠以叛族之名离族的那一天。

他,原本是彼岸花族的二王子,最后却沦落到被自己的族人追杀,而且那罪名居然是可笑的叛族,有的时候他也会想,为什么那些族人那么肯定他已经叛族,直到自己遇见赤阳的时候,才知道,是风赤阳陷害他,是自己时时追随的亲哥哥害了他。

玄殃界,那里是彼岸花族所生活的地方,是冥府与人界的边缘地带。那一天,他与风赤阳站在玄殃界的制高点上,以敌人的身份见面,以敌人的方式过招,以敌人的方式对话,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到今天还清清楚楚的刻在了风岚笙的脑子里。

那天,是风岚笙在外修行十年回归的日子。时辰已经不早,周围埋着淡淡的雾霾,不过风岚笙的心情因等下要与家人相见而显得格外轻松,并不受此的影响。还未进族,他便在玄殃界的大门前喊到:“本王子回来了,父皇,母后,儿臣回来了。”

话音未落,族里的将士就从玄殃界的大门里冲了出来。可惜他们并不是来迎接他的,而是把他团团围住,围的滴水不漏。

风岚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木衲的站在他们中央,任由将士们把他捆绑扭送至牢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就已经身陷囹圄。

彼岸花族的监牢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拼接而成,每一块石头上都施了术法,要想从那里逃出去,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风岚笙在牢里终于缓过劲来,大声的呼喊牢差们:“你们快放我出去,我可是这儿的二王子”

“嚷什么嚷,二王子怎么了,只要是通敌叛族了,管他是几王子都是一样的下场。”一个牢差边喝酒边朝着风岚笙所在的方向说道。

“通敌叛族?我呸,本王子绝不会干这种事情。”风岚笙被牢差的话给吓到了,通敌叛族,这可是多重的罪名呐,自己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罪名进的牢狱。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才刚刚从外面回来。

“还狡辩什么,证据确凿,这可是玄殃界众多族人亲眼见证,亲耳听到的事情啊。”牢差看到现在风岚笙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二王子,重重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风岚笙一下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我,对,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想到这,他赶紧说道:“我要见父皇,母后,我要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王上和王后,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再说了,王已经在出征与敌国的征战中死去,而王后也一病不起,而这一切都是二王子你害的。”说到这里,牢差的神情有些激动,情绪起伏不定,一个人人敬仰爱戴的王是每一个族人都梦寐以求的,更因此成为族人的信仰,如今一场战事就夺去了族人们的信仰,祸害的源头还在自己的面前,叫人怎么能不恨。

“我……我害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风岚笙疑惑道。

“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做的话,敌军会用信术诀传信给你吗,那上面的笔迹已经由大王子确认过,确实是你的笔迹。”牢差不禁讽刺道,在他眼里,风岚笙不是什么二王子,更像是跳梁小丑。

“我才刚回来,怎么可能通敌。”风岚笙急得大喊,可是那里还有人理他呢,牢差早已喝醉酒趴在了桌子上,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风岚笙很肯定自己是被栽赃陷害了,可是栽赃陷害他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样的目的而这样做,一切只能是等见到自己的亲人以后才能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牢房外面就响起了悉悉簌簌的声音和隐约的对话声,其中有一句话的内容深深刺激了一夜未睡得风岚笙的耳膜,只听其中一个牢差说道:“大王子可真狠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见就给人家判了死刑。”

“你小子懂不懂,这叫大义灭亲,谁让那小子叛族了。”一个声音应道,风岚笙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昨天的牢差。

“可是,凭大王子一个人确认那字迹就断定是二王子通敌卖族,是不是有些武断。”小牢差又回道。

“你这个新手怎么那么死脑筋呢?上面说什么我们这下面就应该做什么,不管他们武断不武断,我们对于命令就要言听计从,你还嫩些,要跟我多学多做,懂吗?”那个熟悉的老牢差又对着小牢差说道,而这一句话,也顿时点醒了在牢中迷茫的风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