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簇拥着走进校园,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当然,绝大部分的视线都落在长发飘飘的雪儿身上,都在暗想这个美女究竟是谁。

“陆雪儿,你这个大美人真是要不得,刚一来就将我们肖阳帅哥的风头抢光了,往日那些人可都是盯着我们的肖大帅哥看的,我想呐,肖阳夜里肯定要失眠,哈哈!”陈亮大笑着开玩笑。

“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小子专找机会损我,好象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那个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来,就是形容他的……”肖阳接过话茬。

“呃,天大的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大美人,人家明明都是盯着肖阳看嘛,怎么可以让我背黑锅呢?严重抗议!”雪儿也跟着轻笑。

谈谈笑笑间已来到听讲座的阶梯教室门口,只见里面已坐了不少人。

有两位女生迎了上来,说省作协的老师已过来了,正在楼下的办公室休息。

陈亮嘱两位女生招呼雪儿他们进去就坐,自己和肖阳下楼去了。

坐了没多久,到讲座时间了,有一位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先生走进了教室,正是作协来的老师,叫肖伯零。

肖老师非常博学,将枯燥的内容讲的生动而精采,听的众人热血沸腾,掌声此起彼伏。

雪儿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的所有讲座中最为精采的,暗暗庆幸不虚此行。

讲座结束已快到中午,送走了肖伯零老师后,陈亮招呼一帮人上附近的公园搞烧烤,离学校不过一公里的路程,待大家走到烧烤场,几位去采购烧烤材料的男生也提着大包小包来了。

热火朝天的烧烤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其中难免一些抢食活动,最倒霉的算是肖阳,每烤一块肉就被陈亮抢给了雪儿,典型的借花献佛,笑倒一大片人,难怪肖阳经常说他有异性没人性,短短几个字很形象的概括了他的德性。

吃完烧烤稍歇一会,有人提议在旁边的草坪上做游戏唱歌,大家抢着表演自己拿手的节目,直引得不少游人驻足观看,用热烈的掌声为他们喝采。

“雪儿,想不到你的歌唱得那么甜美,都快把我迷晕头了,我们文学社怎么就没有如此多才多艺的美女呢?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狠狠郁闷一把!”陈亮又拿雪儿打趣。

“啧啧,你这样奉承人也未免太虚假了吧?从来没人说过我唱歌好听,我就当你是在损我,小心我反击哦!”雪儿装出极不相信的样子。

“冤枉啊,天空飘起鹅蛋大的冰雹雪了,你看看,老天爷都在为我鸣不平呢,满腔真情居然被人当成狼心狗肺,还有天理吗?”陈亮要死要活叫冤,逗的雪儿直乐。

“雪儿,过来与我合唱一首《相思风雨中》,如何?”肖阳在那边朝雪儿招手。

“好啊,能和帅哥合唱,不胜荣幸!”雪儿欣然起身过去。

两人站在草地上声情并茂唱起情歌来,一曲刚完,已是掌声一片。

“哇,好一个相思风雨中,好一对郎才女貌的壁人,哈哈,各位,让掌声来的更猛烈一些吧,狠狠的拍晕他们!”没心没肺的陈亮又带头鼓起掌来,当然,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丝酸涩,暗恼肖阳总是在美女面前抢他的风头。

雪儿羞的面红耳赤,抬眸正遇上肖阳投过来的视线,显得更难为情了。

“呵呵,雪儿,这小子就是一张狗嘴,你别指望他能吐出象牙来,最多也就是吐吐狗牙而已,我们都不要理他!”肖阳见雪儿发窘,忙替她解围。

众人又是好一阵大笑。

打打闹闹一天很快过去,幕色即将降临,天边出现了美丽的夕阳,将彩色的光线涂满了屋顶树梢,雪儿告别陈亮与肖阳,带着自己的社员返回学校,静下心来书写明天的计划……花谢花飞,暮春过后已是初夏,天气越来越热,没过多久又快放暑假了吧!那天晚上,雪儿照例在文协办公室忙到晚自习后,刚踏进宿舍,于珍珍便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说是早上收到的。

雪儿以为又是哪位倾慕者的情书,随手接过来瞟了一眼信封便准备扔进抽屉,当封面上那几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跃入眼帘后,雪儿的内心一阵无节制狂跳,脑袋象遭到了重雷,一下子懵了。

雪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用发抖的手迅速撕开信封一看,果然是苏砚写来的。

苏砚就在雪儿这座城市的师范大学上学,与雪儿仅隔着一条江的距离,转两站公交车到他们学校,最多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离的很近。

苏砚在信中说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办了一年休学,一直过的很不顺利,等他理清自己的事情再找雪儿时,雪儿已经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了。

苏砚说问了很多人才问到雪儿的学校地址……当雪儿读到那句“雪儿你还好吗?转眼就是几年没见了,我很想念你,真的很想!”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这么几年,雪儿又何尝不是一直受着思念的煎熬!这种重逢的巨大喜悦冲的雪儿头晕目眩,来的太快的幸福感让雪儿粹不急防,甚至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忍不住往胳膊上狠狠掐了好几下,激动得连夜给苏砚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连同所有的快乐与思念一起装进信封邮给河对岸的他,并约他周末到学校来看望自己。

寄完信,雪儿便在焦虑不安中苦熬,既怕苏砚不愿来看自己,又怕苏砚收不到自己的信,个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周末,雪儿一大早便跑到校门口东张西望,心里很紧张,几年不见了,他还会是几年前那个熟悉的苏砚吗?似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望穿秋水的雪儿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走下公交车,微笑着朝她快步走来。

“雪儿,等很久了吧,对不起!”苏砚的声音仍然那么轻柔,象春风拂过一样。

阔别四年,苏砚变的成熟了很多,比以前更瘦了,忧郁的眼眸增添了不少沧桑,下巴上已经长出了胡须,脸上隐隐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疲惫,象是长期缺少睡眠。

“苏砚!”雪儿刚叫了一声苏砚的名字便已泪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