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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落落大方,声音清脆,人生的灵秀俊美,规矩又极好。大伯母姜氏笑容满面,拉着如瑾连声念好。

“你堂妹香瑾随她大嫂子去寺里还愿,大概其晚间回来。你们年岁相仿,日后可以做伴。”说着又指了指站在身后一个穿着豆绿满印浅色暗花襟子的容长脸夫人,道,“这是你二堂嫂,要什么短什么只管朝她要去,可莫要客气了

。”

二堂嫂周氏听闻,忙笑着去拉如瑾的手,“若是下人不得用,也来回了我。哪个不听话,只管找我来给你出气。”

她眉宇之间透着干练和爽辣,比之婆婆的张扬更胜一筹。大伯母姜氏听闻,一巴掌拍在媳妇背上,“说的什么昏话?倒好似我们家多是恶奴欺主一般。你妹妹可是娇惯着养大的小姐,你当是咱们家的乡野丫头不成?”

周氏吐吐舌头,自知自己失言,一迭声的给婆婆道歉。

花老太太拉了如瑾到自己身边,“什么娇惯的小姐?不过也是个淘气性子的丫头。别将香瑾带坏了才是。”

一行人说说笑笑,过了垂花拱门,进了正房花厅。

早有小丫头子打了帘子,一迭声的唤着三老太太和四姑娘到了。

大老太太早就安奈不住,听了传报,即刻便扶了丫头的手,迎出来。一件三老太太便热泪盈眶的执手叙话。

花如瑾从未见过感情如此深厚的妯娌,二人言语之间非但不像是妯娌。倒颇似一对姐妹。大老太太同老太太同年,可看起来却要苍老许多。檀色五谷丰登织锦褙子更让其老态毕露。

二人抱头淌眼抹泪了一会。惹得一屋子的人都跟着垂泪配合。半晌后,老太太为了调节气氛,不得不将花如瑾拉出来请安。

大老太太掀起耷拉老长的眼皮,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光芒。“哪里生的这么标致的娃娃,可不是九天玄女下凡?教养的又这般好,弟妹端的是有福气的。”大老太太拉着如瑾的手,翻来覆去如何都看不够。

如瑾脸恰似秋日里红红的苹果,更添几分娇俏。

老太太得意之余,也不禁惋惜。自古红颜多薄命。皮相好的庶女,通常都是老爹加官进爵的得力法宝。老太太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的确是存了这样的念头。只是几年相处下来,如瑾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安分守己的生存方式,让她渐渐的对这个丫头多出了太多感情。

这厢老太太刚吩咐了要摆饭,那厢就吵着说大老太爷醒了。

这花家的大老太爷,乃是花老太爷的嫡亲长兄

。年轻时最得父亲信赖,生意场上又绝对是一把好手。只是,人却是十足十的放浪形骸。不仅贪花好色。还凶残至极。但凡危机自身利益,别管是手足之情还是恩爱夫妻都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不仅活活将试图改造他的第一人夫人活活气死,更是将自己的手足至亲各个逼上绝路。

据说二老太爷同他能力相当。但为人却是温吞忠厚,最后因分家时老父亲着意将大掌柜之权力放给他,活活被大老太爷施计害死。为了稳固自己利益,以防日后有人抢钱,他更活生生的将年幼的四老太爷教残,至今依然依附大房过火,不敢起任何异心。

当年,若非三老太爷执意走文学路线,加官进爵,又娶了侯府大小姐,唯恐今日也成了大老太爷的刀下之鬼。

这花家大房不仅大老太爷彪悍,连他屋子里的女人也各个战斗力颇强。硝烟弥漫之中,险些让花老太爷断子绝孙。

若非花老太太自娘家旁支选了一个因守丧耽搁了婚事的老姑娘嫁进来做继室,恐今日先夫人留下的大伯父这支独苗也不复存在。

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花老太爷这恶贯满盈,利欲熏心的家伙一直活的自在得意,直到十年前二房的二伯父送了扬州瘦马来孝敬“老当益壮”的大老太爷后,这位**枪不倒的花丛高手,被掏空了身子,从此变成了活死人,不动也不说话。

只留下一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姨娘,在大老太太的监督下侍候榻前。渴求他能有朝一日,能再次睁开眼睛,看看昔日宠妾受了多大委屈和摧残。

有道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不知再敲漏了第几个木鱼,攒了多少人品后。十年之后的某一天,花老太爷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哭花了脸的昔日宠妾后,来不及安慰,再大喊一声,“我要见二弟妹。”之后,又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今日,也许是睡梦之中感受到了花老太太强大的气场。这个不肖的大伯兄再次悠悠转醒,虚弱的问了一句金姨娘,“二老太太可到了么?”

金姨娘哭的昏天暗地,不知是喜悦还是忧愁,赶快命人来请。

于是,此刻老太太便将花如瑾交到了二堂嫂的手中,自己急匆匆的跟着大老太太往大老太爷所在的含寿居赶去

二堂嫂周氏神色凝重,显得十分不安。

花如瑾善解人意道,“府里上下皆要嫂子打点,莫不如便打发了人领我去住处,你自去忙吧。”

二堂嫂周氏如蒙大赦,恨不能在花如瑾白嫩的脸上狠狠亲上一口。但还是矜持道,“哪有什么好忙的,妹妹初来,嫂子总该陪着说些话不是?”

“我陪着说话便是了,嫂嫂快去忙吧!”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有一个身着石榴红折枝葡萄纹褙子,头绾随云髻的俏丽小姑娘闪身进门。笑意莺莺的走过来,对着花如瑾屈膝行礼,“堂姐好。”

“妹妹好。”如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姑娘灵动的大眼睛,也即刻礼貌回礼。

香瑾热络的拉着如瑾的手,说了好一会客套话后,又催促嫂子道,“嫂子自去忙吧,堂姐这里只教给我便是。”

二堂嫂周氏自是乐得轻松,又嘱咐了几句,领着几个婆子匆匆走了。

“早听说姐姐今日要来,我便趁着同大嫂子去庙里还愿的空档,打探了一下二门处的情景。过两日咱们央着五哥哥领着咱们溜出去,外面有许多好吃的,绝对是你未吃过的。”香瑾拍拍胸脯,很仗义的对如瑾挑了挑眉毛。一张包子脸,彻底暴露其吃货本性。

如瑾瞠目结舌,她活了两世,还未私自偷偷留出过府门。心惊肉跳过后,又觉得心里奇痒无比,对冒险的出行,充满了几分好奇。

“五堂哥能答应么?”想想花之松比花之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冰块脸,如瑾有些担忧。

“你放心,我说了他不敢不答应。”香瑾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说不上的阴险狡诈。

如瑾半信半疑,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闲话。

如瑾前世鲜少同人交往,重生后也不过与一些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闲话家常。说的最多的不过是针线收拾,鲜少听见什么奇闻趣事儿

可香瑾口才极佳,阅历又颇多。能从内宅的针线一路讲到牡丹园里的仙鹤,不论是下水摸鱼还是上山打猎都讲的栩栩如生。

几日下来,如瑾倒是觉得一身轻松,和香瑾越发亲密起来。

大老太爷醒来之后,不知同花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几日下来老太太都阴沉着脸色,不时和孔妈妈咬耳朵。如瑾玩的正欢,对祖母重视减少,完全没有注意。只知道,阖府上下都在对大老太爷的突然转好,惴惴不安。二房更是不时的派人来探病,二伯父脸上的神情不见一丝喜悦,倒是颇多的怨怼。

这日,二伯父领着刚在外面采买回来的二房四堂哥来探病。四堂哥和五堂哥素来不和,为了免除二人碰面,花之松便躲在了妹妹屋子里,配同两个女孩说话。

他这一来,正中了花香瑾下怀。在说的口干舌燥,依然没能得到哥哥出府应允情况下。香瑾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在哥哥面前抖开。

花之松当即面色大变,劈手便要上来夺,却被香瑾灵巧的闪躲开。得意道,“你若不想办法带着我们出去,我便将这帕子交给娘。让他把你屋子里的人都收拾干净。”

花之松脸色发白,喝道,“休要胡闹!”

花香瑾不理他,将帕子又挥了挥。“这丫头的绣工真好,可娘最恨的就是谄媚祸主的丫头。若是娘瞧见了上面绣的一对鸳鸯,恐她又三条命也不够丢的。”

花之松脸绷得紧紧的,一双眼睛紧张兮兮的望着香瑾。

香瑾见他不言语,说的更是起劲儿。“爹一辈子没有一个通房妾侍,对于用这中龌龊伎俩上位的丫头更是不耻。若是爹知道了,恐怕她又要被转送牙婆之手,可怜如花似玉的姑娘沦为他人美婢。”

花香瑾滔滔不绝,神色得意洋洋。花之松紧绷着的脸,垮了下来,咬了咬牙,道,“我答应你便是。”

花如瑾望着垂头丧气,满脸羞涨的通红的花之松感慨。

相似的外表之下,原来有这么不一样的灵魂。花之横是禁欲系的典范,而花之松则是风花雪月的能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