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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因二来也的搅局,便也就这样不了了之。甘氏不能得逞,花如瑾也不见得占了什么大便宜,毕竟就这么欠了别人的人情。

要知道,这世上什么债都好算,偏这人情算不清楚。

见是已经没什么热闹好瞧的,众人该散的也便散去了。独独留了襄阳侯这一房的,因甘氏没有出声,小辈们也不好先走。

而甘氏之所以没出声,是因为被花如瑾气的够呛,怕一开口就喷火,毁了她良善婆婆的形象。

花如瑾似是浑然不知自己摆了甘氏一道一样,默默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受气小媳妇一样的恭恭敬敬的坐好,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双手摆在膝上,低垂着眼眸,要多乖巧文静,就有多乖巧文静,哪里还有刚才那气焰嚣张的半分模样。

甘氏咕咚灌了一口凉茶,用来熄灭胸中乱窜的火苗,压制着想要冲上去狂抓花如瑾的冲动。瞪眼瞧着这边半天,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一句话,起身扶着琵琶的手走了。

她一起身,这边的小辈们也都依序齿轮流起身准备走了。

徐容修自小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谁敢给他排头吃?花如瑾今日给她难堪,这仇他总算是记下了的,小甘氏更是小肚鸡肠,夫妻两个都愤恨的横了花如瑾一眼。一前一后走了。

徐容修袍摆一甩,如风一样刮了出去。跟在后面的小甘氏提着裙摆追的很是费力。

花如瑾看着夫妻二人的背影,垂了眼眸。挡住眼底的一丝笑意。这小两口,生在这深宅大院却这么幼稚,可想而知,甘氏绝对是个彪悍的,才能护得他们周全。

想到这里,花如瑾眸色一沉。秀眉也微微蹙起。

郑氏在她身后缓缓扶着丫头的手起了身,今日花如瑾可是要她打开了眼界。她素日里吃斋念佛,又是个安静性子,虽是有徐容卿暗中护着。到底也吃了不少老少甘氏的暗亏

。今日见花如瑾当众给他们下不来台,也算是自己跟着出了一口恶气。

连带着对花如瑾也亲昵起来。

“我娘家哥哥打南边带了上好的紫笋茶,是清明时采摘的上品。”郑氏挽着花如瑾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亲昵的说。“我听说花老爷和两位公子都是极爱茶的,我喝茶不过就凑合热闹,喝不出什么风雅来。不若包些来给你,你爱自己留着也罢,爱送去给爹爹兄弟们品茗也好。”

对于郑氏的示好,花如瑾坦然接受。喳喳眼睛调皮道。“嫂嫂真是待我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我自进门来,只回门子时空着手回去了一次,恐怕爹爹要怪我是白眼狼呢。今次拿了嫂嫂的好东西去孝敬他老人家,他定是高兴。”

花如瑾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方才的凌厉气息此刻早已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温柔中略带调皮的可爱。郑氏捏了捏花如瑾的手,轻轻笑着。她是个木讷性子,可偏偏她就喜欢花如瑾这种活络的。

妯娌两个挽着手腕。一路有说有笑,直到走过了花园后,才各自回了院子。

小甘氏派来一路盯梢的小丫头,尽职尽责的盯到两人站在花园门口说了好一会儿闲话依依不舍分手后,方才转头回去,将这一路上的事详尽学给小甘氏听。

小甘氏是个任性又孤高的性子,最是厌烦旁人拉帮结伙关系要好,更何况这两个又是她素来瞧不惯的。当即嫣红的脸颊涨了个紫红,一拂手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摔了个西吧碎。“她花如瑾算个什么东西,连那自恃清高的郑雅柔也要去讨好她了?呸,我倒要瞧瞧,她们两个在一处能得什么好处。早晚要她们都来讨好我!”

徐容修踏进门来,正听见她这一声大吼。撩了帘子进门,先是瞧了瞧脚下壮烈牺牲的茶盏,又瞧了瞧那一屋子不敢大喘气的丫头婆子们。撇了撇嘴,往小甘氏旁边坐过去,懒洋洋的往她身上靠去。“你自己置什么气,她们两个正高兴呢。留着些力气给她们添堵才是。”

小甘氏推搡徐容修,素日里虽爱被他这样粘着,可爆碳脾气上来可最烦他这样。“你少在这说风凉话,有本事你今儿就该给花如瑾点颜色瞧瞧。不过是个寡妇,得意什么?不仅给自己小叔子下不来台,还抹自己婆母的面子。什么东西!”

小甘氏搜肠刮肚,想要来几句解气的脏话,可却没有恰当词语,只得更加用力的咬了牙,声声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徐容修就着她的力道坐直了身子,对着通房丫头胭脂招了招手,要她给自己做人肉靠枕。可小甘氏一记杀人的眼色打过去,胭脂哪里还敢动,垂眸避开,权当是没看见。天知道,五奶奶多么难对付,五爷又是个多么靠不住的主儿。

徐容修不满意的撇撇嘴,却也不生气。伸手自己抓了杏色引枕垫在身子下面,软软的靠了过去,斜睨着小甘氏,似笑非笑道。“你这个蠢女人,她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你就真以为徐容卿死了?就是徐家的男人都死绝了,那个猴儿也死不了!”

说道最后一句,徐容修竟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他讨厌徐容卿,或许可以上升为恨。他明明是老襄阳侯最小的儿子,母亲又不是不得宠,自己也是读书上进的,可偏偏就入不得老襄阳侯的眼睛,他无时无刻不是惦记着徐容卿。

小时候兄弟两个同样犯了错误,老襄阳侯总是会严厉斥责徐容卿而对自己爱理不理。徐容卿受罚的时候,别房的兄弟都来他身边跟着他一起去奚落徐容卿,旁人都说老侯爷偏心,处处都向着他。可他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父亲对谁严厉,就说明真的关心谁。

徐容卿不若做什么都能轻易的激怒老襄阳侯,可自己就算是把天翻过来,他也不过是打发了管家去处理。他就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过。

自己读书比徐容卿上进,为人处世更是他不能比的,可偏偏这些都入不得老襄阳侯的眼。反正不论什么,都是徐容卿好。他是被父亲遗弃的孩子,这一切全都怪徐容卿。

小甘氏不知兄弟两个的恩怨,只以为徐容修也似自己一样,娇纵惯了。自鼻子里哼了一声,翻着眼睛道。“他怎么就死不了?纵然是他有命回来,你也不该让他有命活下去。那侯爷的位子,就该是你的!他算什么东西。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父亲踢出去,一直像个野猴子一样养在鲁王府。若不是有个王妃姐姐,他能同你比?”

十一二岁被扔出去,那是为了让他在外面磨练。徐容修可清楚的记得,当时老襄阳侯病中的时候,是如何将他当成了徐容卿,又说了一番多么感人肺腑的话。不提这话还好,一提他就没来由的心烦。索性起身,就往外走,连话都懒得说。

小甘氏见他莫名起身,又黑了脸,也是气不打一出来

。扑腾着自床内挪到了炕沿,抻着脖子喊,“你做什么去?”

“寻乐子!”徐容修摔下门帘,只留了这么一句话。

小甘氏气的嘴唇直抖,紧咬着下唇,伸手就在站在一旁的胭脂胳膊上用力拧了一把。“你这个小蹄子,方才五爷要你侍候你装什么清高?!”徐容修出去采野花,倒不如在她眼皮底下****这朵被自己掐的死死的家花。

胭脂疼的直冒眼泪,委屈的不行,刚才明明是小甘氏不让自己靠前。可她哪里敢顶嘴,最能跪在地上叩头认罪,“奴婢蠢笨,侍候不好奶奶和五爷,请奶奶责罚。”

她越是这样逆来顺受,小甘氏就越是来气。抬脚就往她胸口处踹去,又伸手在胭脂身上乱掐一顿,吼着让她滚出去。

胭脂含着泪,不敢多说一句话,委委屈屈的下去了。这一屋子的下人都是十分同情,可却没人敢说上一句话。

只外面管洒扫的小丫头青儿见了胭脂这狼狈样子,不忍心安慰几句。“胭脂姐姐,你这是何必呢?爷喜欢你的紧,你只管把受的委屈都说了,让爷给你做主就是。”

胭脂自小跟在徐容修身边,徐容修跟她感情好过同小甘氏的,她又是徐容修第一个女人,徐容修对她温柔又体贴,别人眼里她风光的很。可就照她自十四岁起就被徐容修开了苞,却至今未孕来看,徐容修的喜欢是有算计和尺度的,她可不敢逾越半步。

揉了揉蓄满泪水的眼睛,勉强笑着。“不打紧的,这不算什么委屈。五奶奶素日里待我也是极好的,今日她气儿不顺就是被训斥几句又有何妨?”

青儿撇撇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扶着她往下面走。“当年,你要是跟了三爷就好了,三爷待人可是专一的很。新来的三奶奶又是个宽厚人。”

当年,她却是要分给徐容卿的。可但凡是徐容卿的,徐容修都要抢,哪怕是个丫头。胭脂心里酸涩,扭头去看青儿,有些嗔怪。“还三爷三爷的,如今已经是侯爷了。三奶奶也是侯夫人,是这府上的女主人。说话可在意些,当年的事儿可莫要再提。”

花如瑾再是个宽厚的,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也难免会心生芥蒂。若是个看着宽厚实则狭隘的,她这一辈子还怎么求的个平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