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怎说这样羞人的话?

花如瑾玉面涨红,推开徐容卿轻轻附着在自己小腹的手。嗔怪道,“好没正经。”

徐容卿笑着牵起她的手,向前走。仰头去看万里无云,碧蓝如洗的天空,一行大雁一字排开,向南飞行。如此天高海阔,任其遨游,真真是羡煞旁人

徐容卿拉着花如瑾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些力度,艳羡的神情一闪而过。环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似是张良尺度一样,比了比,道。“怎生的如此单薄?日后可要好好补补,若不然可没有好体力给我生儿子!”

他的声音低柔,可音量却不小。不过跟在其后几步之遥的蜜桃和红菱听的清清楚楚,两人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虽并非不通男女之事,可听的姑爷如此说来,皆是脸上一红,互相匆匆看了一眼,垂头不语。

花如瑾自然知道她们能听得见,也是羞恼不已。伸出粉拳去捶打徐容卿,嗔道。“小声点,要人听见。”

徐容卿见她这样,却更是爱不释手。微微侧低了头,去咬她的耳朵。“咱们总要生个孩儿的,还怕旁人听嘛?”

花如瑾猛然转头,本是想要瞪他,却觉得脸颊处一片温软。竟是被他这样大庭广众亲吻了脸颊,这……这太不合常理了!

这纯属意外,徐容卿也被这样的巧合下了一跳。

见花如瑾迅速弹跳开的慌张样子。却莫名觉得心情大好。方才一时的阴霾,一扫而光。

伸手去牵她。往自己身边拉。柔声哄到,“方才是为夫唐突了。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花如瑾板着脸,“哼,登徒浪子。今日便要罚你睡在书房。”

徐容卿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娇妻在侧,却碰不得,真是要了人的命!”说着又偷偷拿眼睛去瞧。渐渐露出得意神色的花如瑾。

“那若不然,便罚的轻一点。可以睡在寝房,但是不许碰我!”花如瑾嘟着嘴,假装大方。

徐容卿却捂着胸口。叫疼的更加卖力。“这哪里是轻饶,这明明是重罚罢!看得到,吃不到,你要活活憋死为夫吗?”

花如瑾看他的无赖样子,顿是觉得十分无力。这人在屋内不正经就算了,这在外面也要如此,可如何是好。忙上前去拉他捧着心口的手,“我错了,我错了。不罚了还不成,你就不能有点正经的样子。”

徐容卿坏笑着用大手包裹着花如瑾的小手

。紧紧攥着。“正经的样子是唬旁人的,若在你面前还要伪装,我岂不是活活累死了?”

闻言,花如瑾的眉心一跳。侧目去看徐容卿毫无戒备,又略带愉悦的表情。

她,好像很不了解徐容卿。不知道他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塑造出这样坚毅的性格,不知道他正陷入在什么样的利益争夺漩涡之中,要这样处处小心。更不知道。为何他和襄阳侯的父子关系看似疏远,实则却是相互依赖信任。

她也回手握住徐容卿的手,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知道,你在外面假装正经很辛苦。”

语毕,又迅速转回身,又是那副端庄大方的模样。

徐容卿侧目去看她,阳光之下,那玉雕一样美好的容颜,调皮上翘的嘴角,很漂亮,又让人觉得很踏实。

花如瑾是众多美女之中,符合了他眼缘的一个。现下看来,却似乎也不仅仅局限于此。

给侯爷和夫人敬茶过后,是要给现任夫人也敬茶的,顺便还要认识认识家里的长辈和兄弟、妯娌。这一天,徐容卿一直带着花如瑾,将上述事情一一办好,却并未在人前作出十分维护的样子。

只是在花如瑾茫然失措时,暗中指点一二。

倒是那个被加入红色名单之中的张妈妈,处处表露出维护之意。

襄阳侯府虽是人丁不旺,可林林总总的亲戚加起来,也够花如瑾认上几天的。

花如瑾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徐容卿又给她打了预防针,先是隐晦的交代了这府上的暗流涌动,又提醒她自己即日便将要离开府上,剩下花如瑾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是要加倍努力用功。起码要将自己的院子看顾的牢牢的,不准任何有害生物入侵。纵然是早已安插进来的,她也得想方设法的让他们跟自己保持安全距离。

花如瑾因前世无辜惨死,对于内宅争斗向来是战战兢兢,十分小心谨慎。她又素来做事较真,是以十二分的经历她要投入十分来战斗。

而剩下的那二分分来对付徐容卿精力旺盛的所求明显不够

这两天,她常常被折腾到天快要亮才能入睡。而身后那人的手却总在天色蒙蒙时就开始在她的身上作威作福。

徐容卿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开餐,像是不知餮足的猛兽一样,时时刻刻都要索欢。而身为妻子的花如瑾,也只能无限制的满足他的**。常常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不知到底是欢愉多一点点还是痛苦胜过一筹。虽然被累的白天上下眼皮打架,盯着种种的黑眼圈,可是面色却极是好看,带着新婚少妇独有的娇媚。

新婚第三日,回门时,老太太看着她的样子,是既心疼又生气。海氏则是有些酸溜溜的嫉妒,想她当年新婚燕尔时,风流倜傥的花奕屋里就已经有了两个美丽的通房丫头,对她虽是恩宠有加,看也绝对不是花如瑾这样的独享宠爱。赶回来想要探明花如瑾幸福与否的花盛瑾,万分失落,时不时要出言讽刺挖苦。而永远以花盛瑾的不快为自己最大幸福的花若瑾,因为花盛瑾的不自在和嫉妒,而忽略了自己对于花如瑾超过羡慕又低于嫉妒的感觉,坚定的和花如瑾站在统一战线,一同对战花盛瑾。

江云赫看着花如瑾娇媚神态,不时和徐容卿垂眸低语的样子,只能早早推说有事离开。而苏誉,似乎明白了,当时徐容卿为何会从自己手里抢走明摆着到嘴里的肥肉。

看花如瑾这般娇态,想来是个极美味的妻子。

徐容卿是花府姑爷里身份地位最尊贵的,可他却毫无架子。别说是对岳父恭敬有加,就连舅兄和舅弟也是彬彬有礼。这样花老爷十分欣慰,也让一直鄙视贵族子弟的花之横对其放下了偏见,更不要说一直都觉得徐容卿无比高大英俊的花之桐。

女眷们各怀心思的叽叽喳喳,男人们则个揣想法的推杯置盏,一时间花府上下其乐融融,到真真的应了这满府开放艳丽的秋菊。

彭妈妈受不了的和老太太抱怨,徐容卿的胃口太大。不若在四个陪嫁丫头里挑两个开了脸,放在徐容卿的屋子里,花如瑾被这样甜蜜的折磨,她实在看不下去。

可这样的言论自然是遭到老太太的严厉反对和斥责。并耳提面命提醒她,若是四个丫头里有哪一个敢爬上徐容卿的床,她就打断她们的腿。

花如瑾感激祖母对自己的维护之情,可却忍不住叹息

哪里有永远不衰落的恩宠,和一成不变的爱情。

与其让别人来分享她丈夫的恩宠,倒莫不如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在身边。只是,不知这信任和情谊,碰上男人的恩宠时,会不会起微妙的变化,或者是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回去的马车里,花如瑾一直凝眉沉思。

坐在一旁端详她的徐容卿伸手去抚她的眉心,“又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花如瑾被他的触碰和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去看,碰上他略带霸道神色的双眸。心虚道,“我……今日……体力不支……”

徐容卿眯着眼睛瞧她,让她的谎话说不下去。只能挫败的低头,“你此次出行,可要带个丫头?”

“不带如何?带了又如何?”徐容卿挑眉,看着低垂眼眸的花如瑾,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花老太太今日关着门偷偷和花如瑾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难道是再教她如何往自己屋子里塞人吗?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往他们之间塞一些障碍?就那么不信任他?

花如瑾低着头,不安的搅动着手中的手帕。盯着自己葱白只见,声音压的很低。“你若不待人走,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若没有个妥帖人在身边照顾,我又放心不下。”

“那你的意思是?”徐容卿试探性的询问。看她这般为难,似乎自己方才想左了。

花如瑾咬着下唇,半晌方才抬起头。似是鼓足了很大勇气,看着徐容卿道,“我知这世上没有久盛不衰的恩宠,也知道做妻子的本分。与其要旁人硬塞给你不知底细的人,倒不如我送你两个性子温和,照顾人妥帖的丫头。”

徐容卿不语,只皱着眉头看她。半晌后,方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我需要旁人?”

花如瑾有些挫败的低头,喃喃道,“你胃口那么大……”

徐容卿忍俊不禁,捧着花如瑾的脸,迫使她的眼睛跟自己对视。道,“只有你才让我觉得秀色可餐。我是有要事要办理,没有时间寻花问柳,你大可不必忧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