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瑾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海棠红描金牡丹襦裙的年轻妇人,生的杨柳细腰,眉清目秀。正用手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两个一样年轻貌美的夫人往花如瑾这边来。

她虽生的样貌俏丽,可眉眼间偏透着一股尖酸刻薄,举手投足之间又十分傲慢。让人看着十分不舒坦。

花如瑾一双剪水秋眸瞪的大大的,看着来者。并不去理睬她的傲慢和无力,虽不知如何称呼。但脸上却依然挂着谦和笑容,微微欠了欠身。

“这是二叔家,你平大嫂子。”本被那夫人推到后面的圆脸夫人,一脸和蔼笑容的走到花如瑾身边。

这人她也不认识,只开口对着徐容平的媳妇唤了一声嫂嫂

又见那人往花如瑾身边凑过来,十分亲昵的去拉她的手。“弟妹许是也不知道我是谁吧。”

花如瑾尴尬一笑,点头,做出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

“她才是你正正经经的大嫂子。”徐容平媳妇,声音尖刻,挤过来细细打量花如瑾。

听说,她本是个庶女。可举手投足之间却并不见有怯懦模样,处处皆属大家风范。便连她这个尚书府出的嫡出大小姐,也不及其一二。

见她如此风光霁月,风致宛然,心中竟是有些不服。脸上少不得是一副审视,加上嫉妒的目光。

花如瑾并不去理睬她的不友好。只伸手去拉大嫂,轻轻唤了一声。

那便是襄阳侯早逝嫡长子的媳妇。郑氏。花如瑾进门之前,自是将这府上的关系都旅顺清楚了。只差人命和长相对上。

郑氏为人如何,她早已打听清楚。今次见她似是有维护自己之意,便对她多了几分热情。

两人一来二去说起话来,郑氏又忙着介绍屋内其他女眷。不得不说,这襄阳侯府并不算热闹。算上在府上混吃混合的二房和六房也不过刚四个儿媳妇。六方老爷因年纪和襄阳侯差的颇多,孩子们要比花如瑾小不少。

徐容平媳妇被晾在一旁。自是十分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摸花如瑾身上的大红喜服,“这料子可是云锦,花大人果真了不得不过嫁个庶女。也这般大手笔。”

她声音尖锐细长,死死咬着庶女二字。

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花如瑾面色微沉。挑眸去看徐容平媳妇,笑道。“母亲对我们姊妹皆是一视同仁。我们姊妹也不分嫡庶,都与盛姐姐相交极好。”

众人皆知花家有一个庶出女儿嫁给了自己大姐夫做填房,花如瑾话中婉转之意,便否定了自己庶出身份。

徐容平媳妇嗤笑一声,还欲在说什么。却被郑氏拦住,“时辰也不早了,新娘子折腾着一日也合该乏累了。咱们还是去外面吃酒

。让新娘子休息罢。”

花如瑾不动神色,看着徐容平媳妇被众人推拉着拽了出去。

人方一走,花如瑾便被蜜桃服侍着洗掉了脸上的浓妆,脱掉喜服,换了一套海棠红芙蓉红鲤长裙,歪坐在挂了红色喜幔的**。

蜜桃被徐容平媳妇气的够呛,嘟囔,“不过是二房的庶出媳妇,哪里就那么大的架子。”

花如瑾也觉得奇怪。何必对她如此有敌意。可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说她的,我本就是庶出害怕别人说吗?再说,襄阳侯府也不准人向外张扬我是庶出身份的。”

可不是,堂堂襄阳侯世子娶了四品文官的庶出女儿。知道的是徐容卿对花如瑾一见钟情,或是心生爱慕。不知道的,到以为襄阳侯继室夫人别有所图,给世子说了一门完全借不上力的岳家。那小甘氏何等精明之人,容得了二房的媳妇瞎说?

花如瑾不怕她说,真怕她吵的声音不大。

花如瑾忙着吩咐人将自己贴身的几个箱笼收拾好以后,天色渐晚。只听得外面传了一声世子到了,便见一身大红媳妇的徐容卿推门而入。

本生的俊俏不凡的面容,此刻因为微醺而略略带了红晕,竟比素日冷清模样多了几分柔情。

深邃目光中,带了笑意。脚下有些不稳的往花如瑾处走来。

蜜桃见了,忙端了茶放在屋内的八仙小桌上,领着一众丫头退了出去。

花如瑾忙起身,去扶徐容卿。

徐容卿揽上花如瑾的肩膀,趁势将身上所有的力度都依靠到花如瑾的身上。花如瑾暗自咬牙,一手拽着徐容卿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手拦着他的窄腰往**走去。

徐容卿身上有微微的酒香,又有自外面带进来的清风香气。并不似很多男人喝醉酒后的酒气味道。

花如瑾将他放在**,跑去投了一个温毛巾来,爬上床,跪坐在徐容卿身边,给他擦脸。

毛巾方才触碰到他的额角,花如瑾的手臂就被他抓住,用力往怀里一带

。花如瑾猝不及防,跌进他结实的怀抱之中。脸涨的通红,小手在他身体两侧乱抓,半天方才按在**,微微支起身子。

本想快些逃开,可徐容卿胡乱擦了一把脸后,将帕子扔掉,另一只手也来圈住花如瑾。将她牢牢顿在怀中。

男人温热呼吸铺面而来,浓重的男子气息从四面萦绕而来,将花如瑾团团围住。

脸贴着脸的暧昧举动,让周围的空气陡然升温。

花如瑾双颊通红,磕磕巴巴道,“灯……灯……灯还亮着。”

徐容卿嘴角维扬,哪有素日冷清模样,笑的肆意张扬。一个翻身,将花如瑾压在身下。手臂一伸便将红色床幔拉下。窗内光线变的更加昏暗,暧昧。

花如瑾只觉得一阵地转天旋,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只有徐容卿如夜色江水一般深邃的双眸。被那样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只觉得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

花如瑾听着两人都有些慌乱的心跳,一双绣手抵在徐容卿的胸前,竟是分外紧张。

可她这样的表情,看在徐容卿眼里,却是欲拒还迎。

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后,低声道,“新婚的红烛,哪里有熄灭的道理。”

花如瑾羞的满脸涨红,双手挡住自己的脸。“可……可旁的灯也该熄了呀。”

徐容卿笑着去捉她挡在脸上的手。“我只做,不看还不行吗?”

花如瑾被她将手捉走,被迫与他四目相对。愣怔的看着他,哪里能想到他会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徐容卿看她愣怔模样,心中促狭。翻身下了床,只留了龙凤红烛,将其他的灯烛尽数熄灭。

花如瑾起身,整理自己乱了的长发,扶着跳动不安的胸口,一阵心悸。

徐容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花如瑾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

。一只修长大手将床幔掀开,花如瑾低垂着头,只觉得头顶一片阴影照下了。

“今日,可有人为难你?”徐容卿在花如瑾身边坐下,去拉她局促不安抓着衣角的手。

花如瑾抬眸,去看徐容卿一脸认真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咬唇道,“没有。”

徐容卿微微蹙了眉头,鹰眸一眯。“你是我徐容卿的妻子,这府上除了我父亲,没有人能给的了你眼色瞧。从今日起,你是襄阳侯世子夫人,再不是侍郎府上的庶出小姐,不必处处小心拘谨。没有人敢苛待你,更没有人敢欺辱你。”

徐容卿一袭话,令花如瑾十分震惊。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无比委屈,好似多年来小心翼翼夹缝中求生存的苦楚,在这一刻都找到了突破口宣泄。鼻头一红,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徐容卿展开双臂,将花如瑾揽入怀中。“从此,你便可以过的自在肆意,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我娶你,便就是为了让你能活的痛快,而不是要你小心去陪着小意,奉承别人。有人敢给你脸子瞧,你便甩她巴掌,一切后果都由我来负。”

花如瑾听着徐容卿强劲有礼的心跳声,竟是莫名的觉得越发委屈。一直伪装的坚强,竟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全盘崩溃。

徐容卿紧紧揽着在自己怀中瑟缩的小人,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有力而又轻柔。

花如瑾仿佛要将这几年来积攒在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去。重生时的惊慌失措,知道齐玉衡另取妻子后的愤恨不平,被老太太领养身边的忐忑不安,被花盛瑾推入湖中的绝望挣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在今天结束。

徐容卿那原本安抚花如瑾的大手,越来越不安分,早已顺着海棠红小中袄的下摆,伸进了衣服里面,隔着一个薄薄的肚兜抚上了花如瑾胸前的丰盈。轻柔而又极尽挑逗的揉捏,直让花如瑾浑身酸软无力,如一汪春水一样,往他怀中靠去

徐容卿一面轻柔的抚摸,一面用一只手挑起花如瑾的下颚,微凉薄唇一点一点吻干她脸上的泪痕。

那湿湿滑滑的感觉,让花如瑾浑身战栗。竟是不自觉的向后躲闪,一双大眼睛慌张圆瞪,卷翘睫毛忽闪忽闪,绕的徐容卿更是心痒难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