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二次事故

那里正是当初我们救出孙宝军的地方。

只是我跟薄如风赶到时,看见多半截的施工线都被围了起来,而且周围有人看着,根本不让进。

我俩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不过一转到侧边,薄如风马上就拿出打火机把地上的枯草给点了,然后一边叫着失火,一边拉起我往回跑。

一群人,包括还在远处开挖掘机的都停了下来,全部往这边赶,我们也顺利地进了他们警戒的区域。

整块地方都做了刻意的掩饰,新土填了回去,上面还铺了草皮,加上圈起来的地方比较大,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薄如风话不多说,转头四处找铁锹。

我拉住他问:“不用找了,那东西你会开吗?”

在我们不远处,停着一台挖掘机,上面的人离开去看热闹了,如果能顺利开过来,一下子就能把眼前的问题解决。

他尬笑两声说:“大家伙哦,不过我能试试,走。”

薄如风爬上去折腾了半天,硬是没把机器开走半步,反而朝着地下一直挖,不一会儿就刨出一个大坑。

之前走开的工作人员,早看到这边的异样,大声往这边吆喝着跑回来。

薄如风一着急,铲斗“咚”一声又扎了下去,掘了一堆的石块泥土上来,被扬起来翻倒地上时。

我意外看见新翻出来的土颜色跟别的不同,忙着往他挖的地方看去。

坑里早已出现一个大洞,此时正在往外面冒着红色的**,已经染红周边的泥土,还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往外流。

薄如风从车上跳下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才看到眼前的情况,“卧槽”了一句说:“这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但这地方看上去有点邪乎,再加上施工的人员已经扑火回来,所以我们俩调头就往西边山里钻。

也只跑了几米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

薄如风停了一下,立刻又折回去。

他的步子很快,几下子就窜到了挖掘机边,等我跟过去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红色的**漫延的到处都是,已经淹过挖掘机的轮子,而先前追着我们过来的工作人员,半瘫在里面,脸色惨白,眼珠瞪的几乎在跳出来,但除了惨叫,他的肢体已经做不出任何动作。

远处的人都开始往这边围,刚开始还有人试图把他捞上来,但是只要沾到红液,立刻就被控制,丧失所有能动力,等着把自己淹没。

惊恐掘住了每个人的心脏,人们四散跑开,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叫着这边出事了。

薄如风也在往后退,因为红色**漫延的很快,几乎赶着他的脚边走。

被淹住的人渐渐失去喊的力气,躺倒在地上,任浓稠如血的**漫过头顶,再无动静。

我站的位置在高处,清楚地看到这一切,也看到红液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连下去的路都封住了。

薄如风在下面叫我:“快走啊,你站在那儿干吗?”

我的脚刚要往下踩,身子就被人捉住,萧煜行在我身后说:“站这儿别动,我来。”

他从我身边越过,一步就跨进那些红液里,直往挖出来的黑洞走去。

奇怪的是,红液对他起不到作用,反而惧怕地慢慢收缩回去,萧煜行脚到之处,一丝一毫都没粘着。

看热闹的人早就跑光了,所以他也无所顾忌,身子飞起,直往那个洞里扎去。

我冷汗早就出了一身,远远看了一眼薄如风,再去看萧煜行时,他整个人已经没入洞口之中,而周围的**也一下子回流,往洞口堵去。

薄如风绕着路往我这边跑,他的衣服头发全都湿了,汗不停地往下流:“这特么的不能再整了,不然会死更多的人。”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只是我们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件事?

我的眼睛瞥到不远处的火葬场,随即也想到了白洪昌,马上问他:“你手机带着吗?快拍照,把这事闹大。”

他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消失传的很快,这边的红液还没完全收起来,网上已经铺天盖地的全是这里的消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和盲目探险的人,已经在招兵买马,要组队往这边来。

薄如风看到那些回贴,就开始骂粗话:“这帮货是真不怕死啊,还来看热闹,等下把小命留这儿,就能看个够了。”

我没空理他,眼睛一直看着那个黑洞,等着看萧煜行出来。

可直到附近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仍然没看到他出来。

周围还有大片红色的**没有回去,有些人以此做背景自拍,有些则拿东西收集回去要做研究,连记者都有赶来的。

但整个过程中,我们没看到李总,也没看到县城的领导露面。

下午的太阳很猛烈,照在那大片的红色上,如一片血海,之前被掩过的人和东西,全部都化为乌有,连挖掘机都只剩上半部分的残壳。

不过这里聚积的人群却越来越大,车子一溜停在路边,从主道到去火葬场和这边的两条分道,全部占满了。

有的人见这里无热闹可看,干脆拉帮结友地往山里转去了。

我跟薄如风默默退开,为了不引起围观和讨论,两个人装的跟他们一样。

从化肥厂出来的小路已经被红液淹没,我们绕回大路上,又从岔路口出去往火葬场走去。

这里倒是很安静,连大门都是半开半合的,中年保安的眼圈更黑了,坐在保安室的桌子后,看到我们进去,眼珠都没转一下,整个人都是愣怔的。

薄如风瞟他一眼就说:“这货活不过一周了。”

我的心思不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死角处,可是我们过去时,仍然什么也没看到,反而薄如风发现了里面工作人员的变化。

他悄悄跟我说,这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换过了,跟上次来烧花姐时不一样。

我看着他问:“可能是换班。”

“没有的事,我连他们的值班表都看过,这里常年工作的就这几个人,也没什么换班之分。”

可是换上的几个人也是人,表面看并没什么异常,这是我们想不明白的。

本来想再去查查的详细资料,薄如风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就叫起来:“赶紧走。”

我问他什么事,他直接把手机塞给我说:“你接电话,我去开车。”

电话是朱老打来的,但是我接通了以后,那边一直没人说话,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安静的好像对面根本没人一样。

薄如风的车子并不好过来,这边的路道本来不宽,现在又被许多车辆占了,他想调个头都有点难。

慢慢倒回我身边时,他整个都像洗了澡,衣服再次湿透,手上和脑门的青筋都跳着。

我也不敢多话,快速跳上车。

我们赶到朱老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他家的大门开着,门口和院子里撒着染料,还有调色盘和撕破的油画。

一只男人的鞋子也扔在那里,从款式上看,是孙宝军的。

快速在屋里找了一遍,没有看到人,这里也有打斗的痕迹,只是没看到血,也不知道朱老跟他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薄如风站在院子里,第一次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头上不停的冒汗,鬓角处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许久才说:“特么的,无论是谁,爷一定不会放过他。”

其实我已经想到是阴阳之地的人了,毕竟朱老最近只得罪了他们。

可是向一宏去那里到现在都没消息,就算是薄如风也去,并没胜算,只是多搭一条命而已,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