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身着白袍头戴孝帽低着头不语,但这女孩儿那种俏丽的脸庞依旧瞧瞧的在我胸口戳了那么下,她虽不算惊艳,可一双清澈打大眼睛下却是一张可人的小脸蛋,再一看这肃穆的孝袍也难以掩盖他骄人的小身段,柔美而又娇弱,头顶上干净利落的短发把她这张可人的小脸蛋彰显色彩。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盯着朴美慧,她羞怯的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直视我,旁边的耗子见我有些失态用胳膊肘顶了我几下,我这才收住色相,对她施礼,又在老朴头灵前拜了拜。

朴家亲属中地位最高的应该就是旅游局的方局长,所有人都等着方局发话好下葬。朝鲜族的丧葬文化与汉族人大致相同,招魂,收尸,发丧,袭脸,成服,吊丧,三虞祭,卒哭祭,小祥,大祥……等等。发丧时最看重的礼数叫“含饭”,指入棺前给死人喂饭,这米粒儿可是有讲究的,一般都会使用婚配时的米,当然,这也是东北人的一种习俗,农村新人结婚时要夫妻在炕上作福,盘腿坐在炕上接受着亲人的祝福,而这祝福的方式很有意思,拿着各家的谷物和米和枣子洒在新人的人上,寓意是五谷丰登,早生贵子。亡者“含饭”就是取自这个米。

而喂饭必须用柳木做成的勺,分为左中右三次喂入人口。第一勺叫“百石”,第二勺叫“千石”,第三勺叫“万石”。然后放进三枚铜钱,我们普通的东北人发丧只会在死人口里放入一枚铜钱,那叫压口钱,朝鲜族人这三枚可不叫压口钱了。第一枚叫“百口”,第二枚叫“千口”,第三枚叫“万口”。饭含后,礼成方局吩咐亲朋用白布条在尸体上捆上几道放入棺中。

我俩跟随着奔丧的队伍一直到下葬,整个过程方局主持,阿萨在一旁武宣着那套看不出门道的萨满舞,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糊弄人的架势,但都图个心安,也没人说什么,或者说当地人早就看惯了这一套见惯不惯了。最后方局安排酒席,这叫吃丧,与东北习俗基本相近。最后送别亲朋,在临走的时候方局找了个机会还是把耗子和我介绍给了朴美慧,这种场合当然不方便说介绍对象的话,耗子眼尖,发现我刚刚盯着朴美慧入神便知我心中所想,对那女孩道:“没事妹子,虽然老人走了,但这个社会年轻人不能依仗父母,你还小,以后考大学往长春考,长春大城市,学校也好,到时候你昊哥肯定关照你,需要啥就尽管说话。”然后故意指了指我:“你这位无双哥人可不错呀,长的帅,又有才。”说着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把朴美慧的手摊开拿出油笔就在她手掌上留下了我的电话。

我也是色迷心窍,不愿早早离开,知道美惠此刻失去亲人定是肝肠寸断,就坐在院里陪他们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话题东拉西扯,最后问到了他父亲那日在鸭绿江对岸究竟得了个什么。朴美慧无辜的摇了摇头眼里还挂着泪水,说不知道,我们不忍再过问引起这丫头的伤痛便把话题岔开了。后来方局又问我俩昨晚是怎么化险为夷的,我们实话实说便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又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