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阿萨还没走,他瞪大着眼睛惊讶道:“啥?你俩昨晚上大垒子山了?你俩知不道为啥那群流氓不敢追上去?”

我二人摇头,阿萨说大垒子山闹鬼那是附近众人皆知的事,多少年了没人敢去呀!听说上边有朝鲜人某族的祖坟,前清时与咱们朝廷有些来往,不知为何那个族人竟然一直到现在都还依照祖训把坟埋在鸭绿江对岸的大垒子山。早在前朝的时候就有不少好事之徒惦记起了那祖坟中的明器(冥器),但不管上去多少人都无一下山而归。头几年政府大力开发鸭绿江沿岸的旅游资源派去了考察人员。上了大垒子一天一夜也不见回来,这边的人哪有没听过大垒子山传说的,谁敢去山上找?后来旅游局领导联络了边防军,边防军专门派了直升机在山上搜索,最后在一片荒坟中间找到了考察人员,他们全部都呈跪拜姿势,头朝山顶西侧的朝鲜人修的那祠堂,早已气绝身亡。

说到这里方局长低着头回忆道:“是啊,当初我还是个科长,领导派我去认尸,当时那情景你们是不知道,老邪性了,我几个同事全都圆瞪着眼睛,眼角滴着血,嘴角露着一种说不出的笑容。回去之后法医鉴定说他们几个死因全是心梗突发而亡。”

我吐了口浊气心中感慨我们昨夜九死一生今日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实属不易。“我去,那么邪乎?从此就没人敢再去了?你们的开发也停滞了?看来政府部门也不是完全的唯物主义。”

方局长苦笑道:“呵呵……这东西谁也说不好有还是没有,命可只有一条,山多了是了,随便换个理由便是,何必拿命开玩笑呢。对了小陆,你们哥俩昨天晚上没碰到那些……?”

听他这么一说我把兜里的那原本碧绿的扳指重新拿了出来看了看。虽然朴美慧父亲刚刚下葬,但也许女人对饰品的喜爱之心是天生的吧,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虽然他还沉浸在父亲身亡的无限悲伤之中,不过那双美丽的眸子里依旧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异的光彩。

“无双哥,这扳指是?”她把那扳指举过头顶冲着阳光仔细打量着问我。

我当然不会说我是从人家棺材里掏出来的玩应儿,只是扯了几句谎儿说是经过乱坟岗时候草堆里捡的,我想这么说最起码不会让人家误会我们俩大城市来的记者盗墓吧。说实话,如果美惠说她喜欢,我便送于她也无妨。

方局颇有眼缘,能说会道。“呵呵……这扳指跟你有缘那!就算是弥补下你们小哥俩昨晚受惊了,带回去留个念想吧。”一边说着一边抓着美惠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美惠不舍的摊开了手还给了我。

耗子突然想起来了那黑棺尸体的排位,赶紧给众人看那几个朝鲜文字。众人齐声念出几个朝鲜族语字符,我俩听不懂问他们翻译中文是什么意思。

“崔公之墓,崔公也许是一个崔姓家族的长辈。”方局长说。

昨晚我心中所思再度涌出,这一些列遭遇更加扑朔迷离了。朝鲜人与满人在那个年代到底有什么联系?黑棺中叫崔公的干尸又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带着一个刻有满文的奇怪扳指?

案件很快告破了,屁大的一个县城,就那么几个混混,公安局想抓他们就跟玩一样。下午结案,所有被抢设备一概送还,公安局的手续办的也很快。剩下的事就是法院的最后宣判,我俩没那功夫旁听,耗子修好了车窗后我俩就匆匆告别了方局和朴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