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夜阑……

花熙熙垂下小脑袋,吸气,再吐气,努力将那龌龊旖旎的画面从脑子里驱逐出去,那样柔软的龙榻,她睡过那么久,那样俊美健硕的男人,她也抱过那么久……啊啊啊,为毛当初就米有趁机把他给吃掉!搞的现在还要听这帮狗血的女人唧唧歪歪啊唧唧歪歪,靠之!

“唉,我们姐妹们倒是天天都有怨气,可你们瞧瞧人家太子妃,得了太子殿下的专宠,至今都没有再纳侧妃,想必是夜夜,共度良辰吧,呵呵……”妃子们娇笑着,一下子将话头引到花熙熙的身上。

某熙澄澈的眼睛眨巴眨巴,琢磨着那“夜夜”四个字,小脸猛地就涨红,有些不知所措。

某小宫女凑过来再次低语:“太子妃,殿下交代,不懂,就莫要开口……”

花熙熙嘴角抽搐,楚歌真滴当她是白痴么?她好歹已经快要及笄了,这种杯具的成语她还是懂滴!

好吧,她后悔鸟,所谓的虾米赏花会,就是一堆女人家长里短,揪着她的小心脏不断地折腾啊折腾……

正纠结着,花语嫣已经跨步走到了台子上,凝视着厅堂里姹紫嫣红的女眷,笑得大方而得体。

“今日赏花会,本宫代表皇上而来,愿我后宫能长久这般其乐融融,在内厅里有诗词对联,灯谜琴具,算是比拼才艺,赢者有赏,输者罚酒……”她说着便顿了顿,特地朝着花熙熙细语道,“也真是赶巧儿,今日熙儿也过来了,诸位姐妹们都想看看,我楚国的太子妃是如何才德兼备,艳压群芳……熙儿,该不会让姐姐失望吧?”

花熙熙清透的小脸煞是无辜地瞧着她,咬着嫣红的小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她能够感受到来自四周的目光,齐刷刷的,煞是艳羡……

“嗯……可以,可以不罚酒吗?”她小脸红嘟嘟的,问得小声而清晰,却让厅堂内的妃子们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额……她身后的小宫女,脸上有三道黑线划下……

小熙儿那个委屈啊,水灵灵的小模样清澈而无辜,难不成她又说错话了?可是,她明明就是不能喝酒的啊,一杯就倒!为虾米这个要求不能说啊?

花语嫣微微愠怒,这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们是姐妹,如今这小东西丢脸,可是连皇后的脸,丞相府的脸,一起丢的!

“不罚酒,也好……”她不怒自威,眼眸里有着讽刺的光,“那就罚你到藏经阁呆上半月,读读圣贤书,也好配得上这太子妃的名头,熙儿意下如何?”

藏经阁……

花熙熙澄澈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花语嫣,恍然就觉得,自己被人华丽丽地卖掉了……

“唔,只是罚看书哦……”她揣摩着,有些不懂,回头问着身边的小宫女,“姐姐,这样的惩罚是不是轻了好多?”

小宫女脸色白得快要抽过去,咬牙切齿般幽幽提醒道:“太子妃,您还没输呢,现在琢磨这个,您不觉得早了点?”

某熙被这样一提醒,瞬间石化……

话说,她真滴有那么笨么?花熙熙握着小粉拳欲哭无泪,吼!不可以再迷糊了,不就是个破诗词!

赏花会正式开始,厅堂里坐了一圈女眷,诗词歌赋均由皇后出题,一圈一圈轮着来。

别人的嫔妃,对不上对子,或者不够工整,都自发地罚酒一杯,而到了花熙熙这里,米有酒杯,米有果盘,案台上孤零零放着一个小簿子,纤细的毛笔沾好了墨,只等着在那簿子上划正字。

“春风不解杨柳意……熙儿,这句简单,你来对。”坐在她左边的妃子很是善意地说着。

呜呜……花熙熙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如今能在后宫遇到个这么好心滴妃子,真是不容易啊,可是……

某熙蹙着小眉头咬笔杆,看着那簿子上面已经写好的一个正字,小手都攥得发酸。

简单,简单么?为毛她一点都不觉得捏?

“太子妃乖,对不出来,就再划一道嘛……”后面的小妃子捂嘴笑着。

皇后娘娘说,划一道,就在藏经阁呆一天,划得越多,就呆得越久。

小熙儿汗哒哒滴想,这样下去,她是不是可以从宣宸殿里搬出来,直接去藏经阁度假鸟?

“春风不解杨柳意,暖絮偏惹百花红……”一道清澈的嗓音灌入厅堂,带着悠然而邪魅的味道,令众嫔妃皆是呼吸一滞。

他说得轻缓,无法字字斟酌,却脱口而出,不费力气。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跨入厅堂,带着满身的温暖,优雅的浅笑浮在唇边,一瞬间颠倒众生。

“原来是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后宫来走走?”花语嫣雍容起身,不失风度。

“给众位娘娘请安,”楚歌微微颔首,用异常宠溺的柔光看着那旁边案台的小丫头,笑得清浅迷人,“刚刚从父皇那里回来,有些担心熙儿,就过来看看……怎么,在对诗词?”

他华丽丽地忽略掉厅堂里众位姹紫嫣红,抬脚朝那个清纯莹白的少女走去,眸光笼罩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蹲在她身侧,手指温柔地握住她案台上不知所措的小手,用手臂轻揽住她,“写这么多正字做什么,嗯?”

那温柔的嗓音,亲昵的动作,让后宫妃子们看得眼睛发直。

话说,虾米叫神仙眷侣,虾米叫蚀骨宠爱?

两年前,后宫嫔妃无一不嫉妒那个夺得帝王独宠的小丫头,两年后,她们瞧着那一对冰雕玉砌的璧人,依旧分外眼红!

小熙儿瞅着那小小的簿子,咬着笔杆不敢说,只是抬起小脸,诱哄般对他说:“楚歌,我出去住两天,好不好?”

楚歌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察觉到一些异样,柔声回答:“好……要去哪里?”

“藏经阁……”她的语气委屈般低下去,瞧着那几个玲珑的小正字,煞是无奈。

楚歌心里一冷,将她娇软的身子纳入怀中,唇边浅笑着,抬眸轻问:“哦?这是谁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