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发现另一个难题摆在眼前。家里啥吃的都没有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呢吗?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想这次用什么借口骗安宁给我送吃的呢?

要吃的和借钱是两种概念,要吃的你可以说你饿了,也可以说你馋了。但借钱就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例如我妈病了,例如我朋友出车祸了,例如我做生意赔了。所以我决定跟安宁借银子。

“喂,安宁……”我想了很多理由,但都说不出来,例如我想说我妈了很严重。但问题是我是孤儿,我想说我朋友出车祸了,在医院等钱呢。但其实常言根本不是出车祸了,而是被鬼给虐了,还有我不做生意,所以也没亏本这一说。

“我饿了。”靠,我恨我自己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么烂熟的实话。

“我买了给你送过去。”安宁的声音总有天籁之音的错觉。我感觉当初因为不和谐传单时应该留在安宁身边的,至少这样有钱途,而且还能果腹。

安宁出现的时候我已经饿坏了,从安宁的手里夺过一堆的吃的开始狼吞虎咽,嘴也不闲着着说:“安宁你人太好了。常言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我就是死也瞑目了。”想起常言我就不爽。

“你吃吧,常言再不好也没少你吃少你喝啊。”安宁一直从楼下往上搬东西,结果不一会冰箱塞满了,储蓄间也装的差不多了,我口水开始如黄河之水一般奔腾。

“行了,看什么看啊。你少吃点吧,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这些吃的,你就偶尔拿出来吃点。不要暴饮暴食。”安宁搂得住我的肩头,却捂不住我盯着零食的眼神。

安宁坐在沙发上跟我叨叨,我却一点心思也没放在他身上,全在零食身上呢。安宁来之前我痛苦的期盼着,现在我依然期盼着,期盼着他痛快点离开。可安宁叨叨个不停,苍天啊,你把他变回当初那个冷酷男吧,衷心的感谢。

人生十之八九都是不如意的,我可以理解。但人生要是十有十一二三不如意的,我觉得活着就没啥意思了。但我又死不起,这算是人生不如意之一吧。

安宁的冷酷不存在了,而且变得很八婆。虽然做人质量上比常言强多了,但也有缺点,比如唠叨和八婆。

“小花,你老家是哪里的。”安宁一边拿着水果刀给我削苹果皮,一边唧唧歪歪。

“呃,那个,那个在东北一个小山村。”我老家在森林里,可我不能告诉你啊。还有,那个苹果干啥非要削皮啊,你直接给我,我扔嘴里多省事啊,连籽都不用吐。我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在苹果上。

“你多大了?”安宁继续墨迹,老天啊,放过我吧,我这是哪辈子缺的德啊,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极品。

“一千多岁了,具体记不清楚了。”苹果终于削完了,当我伸手的时候,那苹果已经被安宁咬了一口了。原来他给自己削的啊?我泪流满面。

“哈哈,你真幽默。你在外面你爸妈不担心你吗?”我说的是真的,但安宁不信。听他问道父母,我几乎无语了。

“你唧唧歪歪的墨迹什么啊,去,给我拿个苹果。”我终于怒了,提到父母我怒了。

“张,张小花,你知道温柔是什么吗?”安宁吓了一跳,看不懂我眼里的怒火。

“温柔是啥?温柔是狗屁。”我是想表现我温柔来着,但实在受不了他一样温柔的唧唧歪歪。

“我只是想关心你。”安宁的脸色像是吃了苦瓜一样。

“不用你关心。”我只是想吃苹果,就是不给我吃,而且把那些好吃的锁起来了,说是为了防备我贪吃引发什么病症之类的,真不是人。

“唉!”安宁长长的叹息着,顺手递给我一个苹果。这家伙不是林黛玉转世吧。这整天的唉声叹气的啥毛病啊。

我结果了一个苹果的生命之后,看见安宁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摆弄遥控器,脸上的表情就跟卖了他媳妇,把他孩子扔井里了似的。

“那个,常言说张雅丽好像死了。”原谅我出卖常言的情报吧,现在我必须讨好安宁,毕竟他偶尔会充当我的饭票啊。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安宁来精神了,男人心似海深啊!

“凭他神棍的直觉!”我说的是实话,反正我没见常言拿出什么证据。

“这,这算什么答案啊!”安宁郁闷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这个意思吧,你愿意就信吧,不愿意信就别信吧。”我知道我再说废话,但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该说啥有意思的话。

安宁沉思着,眉头纠结着,就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小花,我必须得走了。对不起,不能陪你了。”安宁的样子很抱歉,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我。

“没事,没事,正事要紧。”天啊,终于要走了,老天你终于开眼了。

我目送安宁离开之后,我开始撬锁,趴在柜子前顺着门缝看到了巧克力派,面包,还有很多隐藏在黑暗中看不见名字的好吃的。

我开始找各种工具撬锁,但毕竟我不是专门走家窜户的专业人士,最后没撬动那个破锁。如果砸坏那个柜子倒是有可能有好吃的,但是我这个月工资就会被常言这个家伙给勒索光了。唉,非人的日子就是明知道你想要的好吃的就在你面前,只有一块木板和一把锁头挡着却吃不到。安宁啊,跟常言这变态一样变态了。

一个人趴回地下室去睡觉吧,临睡前我跟老天讲了一下我的心愿,我要发财,我要把常言、安宁踩在脚底下。

半夜,有人摸着我的脸,靠,安宁这个婆妈的贱人又回来了吗?唉,真够烦的了。我翻个身继续睡。

“靠,安宁你个臭不要脸的死流氓,婆妈也就算了,还摸老娘。”我刚想继续睡觉来着,但隐约不太对。

我翻身做了起来,上去就是一爪。

“啊……”一个男人凄厉的喊叫声。我很爽,觉得自己很牛.逼,PK值一直在上升,被人偷袭都能占上风。

打开灯之后,我看到一张绝美的脸,捂着胸口泪流满面。

“你是谁?”靠,管你长得好不好看,摸了老娘不是剁手爪,就是给钱。

“你是谁?”男人扁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其实他不了解我,不要说跟老娘装无辜,就是装可怜,该给老娘损失费也一分不能少。

“我先问你的,而且你闯到我家里来,还我是谁?好吧,我告诉你,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是贼。”看眼前这个男人还梨花带水的样子估计很弱,那我没理由不嚣张,毕竟我还是一个妖精。

“这里不是常言的家吗?”男人伤心的低下头,模样比常言很伪娘。

“是---是,你是谁?”

认识常言说明这人很不简单,要么是常言的仇人,那么我会马上弃暗投明,跟着眼前这个弱男人收拾了常言,没收他的财产据为己有。要是常言的朋友得好生伺候,毕竟我的命运会依然掌握在常言的手里。

“我叫常欢,常言的弟弟。你好,你就是那个变态女,不,张小花吗?”常欢很老实的泄露了常言背地里对我的称呼。老娘记在心里了。

“对,我是变态张小花。如果你是常言的弟弟,就请公子您去一楼吧,那里才是你们公子哥呆的地方。”靠,我不是记仇的人,但我记仇的时候不是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常欢的模样很诚恳,但他还不了解我,再诚恳的人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

常欢一直道歉,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这是个木头啊,还是纯心跟我逗着玩呢。我一把抓住常欢,把他吓一哆嗦,我顺势就从他的兜里拿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才两百多。我不光拿了他的整钱,零钱我也没放过。然后微笑的说:“好,接受你的道歉出去吧。”做完这些我非常礼拜的把他扔了出去。

不识时务的我见多了,那我就亲自动手呗,有啥啊!咱谁也不是斯文人。

我发现抢劫是一个快速的脱贫致富方法,很不错。

我上了床门外的常欢还没走,哼哼唧唧的说:“那个,张小花,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没空。”我在被窝里数那二百多块钱呢。

“你在忙什么呢,我只问一个问题。”常欢的声音弱弱的,听这个调调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老娘要睡觉,在说话就把你嘴巴缝上。”可能被我吓坏了,门外没了声音。

那一夜我抱着两百二十三块四毛钱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