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小弟按兵不动,静候正文。

果然那李姑娘眉头一扬,双目炯炯,注视他说:“你长得跟我爹的一个什麽忘年交朋友长得好像呀。

刚刚看到你,我以为是他,又跟周大人在一起,心想你动作好快呀,这麽快就见著了周大人。

於是想喊你,却觉得哪个地方很古怪,反正就是说不出,觉得一天不见,整个人又跟换了一个似的,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通身的气质就跟换了一副似的。

於是才向你张望那麽久的。

之後确定下来,你果然不是他。

哈,看本姑娘的火眼金睛。”

言罢还摇头晃脑,自呜得意。

那李姑娘性子暴烈,这番话说起来也是炮仗似的,不打逗点儿,白玉堂还在腹中消化,只听得那新哥哥周大人出言问道:“笑轻,你说的展昭,可就是开封府包府尹座前的四品带刀侍卫,人称”御猫“的那个展昭?”那李姑娘笑轻闻言撇嘴“可不是吗?除了他还会有谁?呐,今儿个七月初十,他是七月初八晚上到我们家的,我看那人也没什麽好,死木死木的(注19),偏偏我爸就把他当成宝,说他什麽机智神勇啦,武艺高强啦,侠肝义胆啦,反正什麽好听就往他身上用,也不嫌恶心,还想把他往我身上套,我呸,也不看看老子什麽样的人,这麽无聊无趣无味的人,居然还想配老子,哪里凉快哪里去吧。”

那李笑轻姑娘一边说著,一边叉起了腰,周哥哥和白小弟两人早已忍俊不禁。

看那李姑娘五短身材,丰腴过头,居然还气势万丈,又兼两手在腰,身披紫衣,活脱脱一个宜兴矮脚紫砂壶。

白小弟更是在想如果展昭长得真跟他差不多,就算人中龙凤也不托大了,这李姑娘不想想自己的条件,却处处对那展昭挑三捡四,觉得甚是滑稽,却不知怎麽形容眼前此情此景,想来想去也只想到四个字“岂有此理”了——

注19:死木:南昌方言,很木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