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据当代才女回忆说,他们的初见,是“瑜亮初逢时,一地双雄照影,俩俩相望,恐身在梦中,庄生念蝶。生耶,蝶耶,皆做一笑谈。”

嗯,这个诗可比现场情况美得多啦。两个石化的柱子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乐得那个才女在一旁看笑话。白小弟毕竟是心里准备较充分,先行反应过来,引著展昭坐下,再唱个喏儿;“在下金华白玉堂,人称“锦毛鼠”的,给展昭展护卫请安了,先前听这位笑轻姑娘说,在下有幸,面貌与展昭展护卫一般无二,初时犹疑,现下见到展护卫,果不其然”。原来那白玉堂白小弟虽年少狂狷,心高自负,但是个最伶俐机智的,心气越高,言语之间越是谦冲虚和。这也是鼠性狡猾的本能防护,以减少敌人的防范之心罢。那展昭也已缓过神来。神色回归木然:“天下面貌相似之例,虽然不多,也是有的。昔时孔子与阳虎面貌相似,被围於卫五日。我们长得相像,也不足为奇。”见展昭平淡冷然,把这个话题小而化之,倒是给了白玉堂一个冷钉子。白玉堂暗忖,那李姑娘说他阴沈古怪,不屑谈话,果然是对滴。刚上来就碰一个软钉子。只是我原以为这展熊飞粗人一个,想不到也谈过些书,对历史典故了解甚多,反应也蛮快。对他的轻视之心,收起了些。

於是继续开口“在下这次过来,除却见识展护卫的风范,还想跟展护卫商议熊中耀一案。在下初来南昌,今天早上在状元桥结交周敦颐周大人,周大人不嫌小弟鄙陋,将案情大略告之,希望我与展护卫能协手合作,与他三人共同查清案情,早日破案。当时李姑娘也是在场的。还将在下误认为是展大侠。後来误会澄清,李姑娘向周大人禀明了展大侠七月初九因有“要事”在身,还未向南昌县报到,投递公差书。”展昭听出白玉堂话内挑畔之意,仍是木然“展某做事,向来尽公尽职,不会因私废公,昨天展某的是出门打算去南昌县衙,但是路上发生了一件非比寻常之事,维护治安亦是展某职责所在,所以拖缓报到。并非因私殉公。这点还请各位明白。”他嘴上说“各位”,可那道目光却是毫不游移盯紧白小弟,两道剑眉呈倒八字竖起,异常强硬。

看著面前与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因为自己小小的挑畔而皱起眉头,像刺蝟一样竖起尖刺,白玉堂觉得好玩极了。他自身天性散漫,鲜少为事情较真,在他看来,展昭早一天晚一天报到也没什麽区别。刚才之所以刺他,是因为目前只找到了这个不算污点的污点,没想到就能引来那麽大的反应。展昭周围的气流好像都变冷了。嗯,这个展昭,其实还是很有趣的,跟他合作以後一定不会闷。他在心里下了结论。但同时又有点敬佩,鲜少看到态度这麽认真的人了。不觉之中,对展昭的评价又高了。

白玉堂脸上迅速赔笑“展大侠哪里话来,我们都知道展大侠一心为公,昨天天也必是因为公事,所以没及得上报到。在下好奇,不知展大侠昨天碰到什麽事,可否说来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