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巧莲,她并未下毒手,此事与她又无关,她自是不会为难。刚才在这女人进屋时,她变用半块点心点了她的睡穴,米豆也配合的将那掉落在地的点心叼到了别处享用。

如今,这女人见巧莲没有半点反应,定是以为她下了什么毒手。

但见她惊慌无措,她索性抿唇轻笑,“其实也没什么,我看她定是累了,竟然自己睡着了。”

“睡,睡着了,怎么那么不懂规矩!”哆嗦着,她听见桑千雪说巧莲只是睡着了,随即半信半疑,“奴婢将她带走,免得她在此打扰王妃。”

“嗯,你倒是个知礼的,你叫什么名字?”挑眉,桑千雪轻笑着问道。

“奴婢,小云。”

“哦!对了,你刚才在屋中鬼吼鬼叫的做什么?什么不好了?”这个问题,她问得很认真,一脸正色难免让人心惊。

慌忙摆手,小云脚下又后退了几分,“没,没什么!”

探头,桑千雪看向她身后的手,淡淡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抹布吗?”

“没,没什么!”桑千雪说得如此不在意,可她却是不寒而栗,“已经打扫好了,奴婢告退。”

“你不将她弄走?”垂下眼帘看着躺在地上的巧莲,桑千雪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奴婢,奴婢还是去找人来将她抬走吧!”

“嗯,也好!”她越惊慌,她便越觉得好玩,这些小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这些下三滥的手法,不吓吓她们怎么行!

转眼,她不等她反应,下一瞬便起身来到了她身前,伸手将她藏在身后的手腕拉住,用力一扯。

“啊!”疼得要命,手腕好似要被扯断一般,她蓦地尖叫出声,手中的人偶也掉落在地。

低头,看了看那小小的人偶,桑千雪瞳孔蓦地一紧,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她以为是藏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个害人的东西,对方的心还真毒啊!

“呵,这是什么?你的抹布?”嗤笑一声,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她猛地低头,直直看着那人偶,眼瞳幽深,仿佛是那暗无天色的无底洞。

下一瞬,但见地上的人偶竟然自己动了动,那几根闪着寒光的针也随之前后摆动,诡异至极。

蓦地低头,顺着桑千雪的视线看过去,小云的脸倏地便苍白一片,大声喊道,“鬼啊!”

一个布偶,竟然自己会动,这不是见鬼是什么?

张嘴,她想要再喊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随即扭动手腕挣扎着,想要逃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和地上左右扭动的布偶,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救,救命啊!”努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她终是惊恐的推开桑千雪,转身便朝着屋外跑去。谁知,刚跑到门口,她就像真的中邪了一般,双腿僵硬,再也跑不动,只得跌坐在地。

鬼```真的有鬼!

全身止不住的冒着冷汗,听见身后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她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惊恐!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来招惹这个女人的。

慢吞吞的走着,桑千雪看着地上的小‘萧景月’,忍不住轻笑出声!呵,扎纸人,这种小把戏怎么配拿到她跟前!

意想不到的是,这小小的王府别院竟然还藏着懂得巫蛊之人。为了一个男人,她们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真是可叹可悲!最最可怜的便是那毫不知情的萧景月,白白给人扎了那么多针,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不适。

缓缓弯腰,她拔下那几根针,扯下那条写着他生辰八字的布条,一眼看过后随即将那布条揉进掌中,揉成一撮细灰。扬手,任由清风将手中的布灰吹走,她终是走到了小云身前,俯身下去,“这个布偶,好玩吗?”

“不,不,不好玩``````”颤抖着,小云慌得连忙往后挪动,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几近呜咽。

“那你为何要玩,真是个不知趣的孩子!”轻笑着,她伸手欲将她扶起,却吓得她哇哇大叫,“你别过来,别过来``````”

“别怕,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她扯唇一笑,“起来吧,坐在地上多不好啊!”

“我求你,别过来,我求你了!”脸色刷白,她终是熬不住,趴在地上痛哭起来,“王妃你绕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你求我,我就要答应你吗?”典型的不要脸,比之萧景月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一刻,她不再说笑,随即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冷冷道,“要我饶过你也可以,你只消回答我几个问题便是。”

回答问题便可活?泛着水雾的双眼睁大,她赶紧就地磕头,连连道,“王妃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抿唇笑了笑,桑千雪随即指着布偶轻声道,“这布偶是你的?”

“不,不是!”慌得用力摇头,此刻她真恨不得将头给甩下来,以此证实自己没说谎话!

“那是谁的?”

“是,是``````”说到此处,她猛地遏止,眼中闪过一抹同样的惊恐。

——小云,你应该知道此事若是叫人知道了会有多严重,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说话可要小心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王爷会怎么弄死你!我再不济也是他的宠姬,而你只是个小小的丫头,无论你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的。上一次,有一个在王府中装神弄鬼的丫头,是被活活给``````

想到此处,她不由浑身猛地一哆嗦,赶紧收回思绪,面向桑千雪发疯一样的磕头,“王妃绕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了,这人偶是```是奴婢的,是奴婢要陷害王妃。”

呵!她一个小丫头,何德何能!于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这样害她吗?

看来,那指使她的人比鬼还要可怕,否则她又怎会一人担下这样的大罪。现在怕也是问不出什么了,她也不想再多问,在这难享安宁的王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要害她,想要她的命,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