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族长,在下先行告辞。”

那黑衣人对南宫宵一个抱拳,转身就施展轻功离去。

凝魂珠还在他的手上!不能让他走,南宫宵的脑子里一闪过这个念头,立马起身双手结印,眼见一层禁锢就要形成,南宫锦颜却举起手,以灵力结成一条紫色的长鞭,对着南宫宵当头就是一鞭,南宫宵只得抱着影栀的尸首勉强的躲开,禁锢破除,黑衣人几个起落已经不见踪影了……

“砰”的一声巨响,原本他们所站的地方,此刻已经被巨大的灵力击出了一个大窟窿。

“杀了你,你就是我的了……杀了你,你就是我的了……”

南宫锦颜呢喃着这句话,挥舞着长鞭不断的向他靠近。现在的南宫锦颜已经完全迷失心智了,出手不留丝毫余地,而南宫宵又将灵力耗费在影栀的身上,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颜颜,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是凤灼带着幽谷的众人赶来了,叫她颜颜的人,正是她的父亲南宫绍安。而南宫锦颜却像完全没有听到的样,依旧朝南宫宵就是一记猛攻,南宫宵只得竭力接下,两人强大的灵力碰撞,让幽谷的众人都为之一惊。

“颜颜她,而且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南宫绍安不可思议的说道,疑惑的将目光投向凤灼。

“张望里已经死了。”

“他死了,怪不得……”

他的样子完全没有见到女儿的喜悦,反而看着南宫锦颜的方向,眼中弥漫开来一股深深的悲哀。

“族长。”

“族长。”

看着族长渐渐力竭,众人都想去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强大的灵力对流形成了一道气墙,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不用管我,快去追那个黑衣人。凝魂珠被盗了。”

南宫宵竭力抵抗着,对赶来的众人说道。

“凝魂珠被盗,怎么可能?”

“对阿,凝魂珠不是在祭台好好的放着吗?”

“现在不是随意猜测的时候,大家先分头去追。”

聂铎果然不亏是一方掌舵,刚一说完,那些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就闭嘴不再说话了。

“聂先生说得对,我们走。”

人群一下就四处散开了大半。

而此时南宫宵手中的金剑,剑身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而南宫锦颜的灵力却源源不断,步步紧逼,南宫宵嘴角鲜血长流,另一只握着影栀的手却仍然不放开。

“剩下的人将灵力集于一处,助族长一臂之力!”

聂铎眼见这样的情况,对身后的众人大喊,众人立马站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聂铎站在中间,众人双手结印,将灵力都集于他的身上。

灵力源源不断的传来,只见聂铎手上青筋爆出,而手中汇集的彩光也越来越亮。

最后南宫宵手中的金剑整个破裂,南宫宵无力的半跪在地上,将影栀抱于怀中,等待着南宫锦颜接下来的攻击,可南宫锦颜的手却顿住了,眼中的紫芒不知为何闪烁起来,一滴泪滑落……

而她只是迟疑了这一片刻,手中的长鞭就向南宫宵打去。

“族长。”

这时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积聚灵力,根本无暇顾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而凤灼虽然心里也十分焦虑,但是能力有限,无能为力,突然凤灼身旁一阵风吹过,她转过头一看,原本站在她身旁的大长老已经不见踪影,而一个身影已经挡着了南宫宵的面前。

长鞭打在大长老的身上,立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上的衣服都因为这强大的灵力冲击,而化为了粉碎,原本栓在脖子上的两个香囊被割开,里面的香粉四处飘散……

“颜颜,你的脸……”

刚刚南宫锦颜一直是背对着众人的,这时才看清她的脸,没想到二十年没见的女儿,再见时,竟是这样面目全非的模样,怎么能不叫他心疼呢。

南宫锦颜眼中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滑落,但却并没有因为大长老的受伤而住手,又扬起手准备下一击,这时风吹过,风中携带的香粉,飘散到她的鼻息之间,掉落的香囊从她的眼前划过,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

“娘……爹,爹……”

她轻轻的呢喃着什么,那熟悉的香味,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记忆,眼神呆滞的望着手中的两个香囊,一个看着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上面绣着并蒂莲,针脚细腻,但已经有点褪色了,边角处还破损,想来是常被抚摸的结果,另一个明显要新一点,上面歪歪曲曲的绣着什么东西,看不大出来,而且针脚还十分的粗糙。

“爹爹,我绣的香囊好看吗?”

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个香囊,谄媚的递给一个儒雅的男子,大眼睛中满是期待。

“真好看,我们颜颜都会绣香囊了阿。”

男子接过香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虽然这个绣工明显不敢恭维,但这是他一向厌恶女红的女儿为他绣的,他依然觉得无比的感动欣慰,眼中满是宠溺爱怜,摸摸女孩的头。

“虽然女儿绣工不怎么好,但是爹爹,女儿以后会好好学的,会为爹爹绣很多很多的香囊的,所以……不要再看着娘的香囊伤心了好吗?”

男子不免有点惊愕,望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在失去挚爱的发妻后,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想到他的悲伤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他的女儿了,他娇弱的女儿,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得这么的懂事了,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头,,轻轻拦过女儿的肩膀,将她拥进怀里。

“傻丫头,爹爹还有颜颜呢,怎么会伤心呢。”

“颜颜会一直一直陪着爹爹的,所以爹爹永远都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女儿天真却不失关怀的言语,竟让这个大男人都不免红了眼眶。

“好。”

“咱们拉勾勾,以后谁不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

“好。”

“不过颜颜,你这上面绣的是什么阿?”

男子望着香囊上那一团,眼中满是笑意。

一片栀子花海一望无际,开得极是灿烂,微风送来阵阵清香,点点蝴蝶轻轻飞舞在花间,小溪流淌着清澈的河水,穿过精巧的小木桥,精致的小木屋,一切都还是凤灼记忆中的模样。

“没想到他竟然将密道修在那里,确实够隐秘阿。”

“你可以放开对我的控制了吧。”

“当然,如你所愿。”

南宫锦颜指尖轻点凤灼的眉心,凤灼一下就觉得全身轻松了。

“真讨厌,竟然有这么多的栀子花,看着就恶心,就跟影栀的脸一样恶心!”

突然她眼神一凌,发丝自顾的飞扬起来,在她的身后铺散开一张网,四周的风一下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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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宵眉头轻皱,衣袖轻舞,一个掠身,就将凤灼拉往身后,另一只手快速的做了几个结印,一股气流由南宫宵的手凝结,聚集在他们周围,阻挡住了花剑雨的洗礼。

“你没事吧。”

南宫宵头也不回的对凤灼说道。

“我,我没事。”

凤灼从没想过他竟然会救自己,他不是最憎恶凤家人的吗?

“宵哥哥,有没有伤到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宫锦颜一见南宫宵竟冲进了花剑雨中,一下就紧张的跑了过来,想看看南宫宵是否受伤了,可还没走近,南宫锦颜就感到一堵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南宫锦颜。”

其实南宫宵早在第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被他驱逐了二十年的南宫锦颜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而且她是他曾经疼爱如小妹妹女子,也是他午夜梦回恨得牙痒痒的女子,叫他怎么能轻易忘记呢,即使他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怨恨……

“宵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南宫锦颜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烂漫的笑容,手指虚空一划,她就向着南宫宵奔来,完全无视先前的那道屏障。

“你身上的禁止解除了?”

看着南宫锦颜这么轻易的就解除了他对她的禁锢,南宫宵眼神不禁一暗。

“当然,张望里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而且我现在的灵力还变得比以前更强了。现在我有足够的资格做你的妻子了吧,宵哥哥。”

南宫锦颜带着娇羞的笑,望着凤灼。

“张望里死了?”

“原来你不知道阿,那这件事问你的小侄女最清楚了,当时她在场呢。”

南宫宵望向凤灼,凤灼点了点头,南宫宵又望着南宫锦颜,一脸探究。

“你该知道我杀不了他的。宵哥哥,颜儿很想你。”

南宫锦颜想要靠近,面前却又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着她。

“锦颜,别忘了你已经没有姓南宫的资格了,而且这里也没有你的宵哥哥。你现在最好马上离开幽谷。”

南宫宵冰冷的说道。

“你不是也说过永生都不见我的吗!呵呵,你瞧,你还是来见我了阿。宵哥哥,你还没有原谅我吗?都二十年了阿……”

南宫锦颜眼中饱含深情的说道。

“擅入幽谷者死,毁我花海者,更该死。”

“她已经死了,留这片花海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就该毁掉!”

南宫锦颜眼中紫芒大射,身后渐渐汇聚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越来越大,距离那龙卷风近的地方,哪些花朵已经被连根拔起,地皮都被吹得翻了起来。

“住嘴!”

南宫宵出手凝气化为一把利刃直刺南宫锦颜面门,南宫锦颜望着越来越近的利刃,并没有躲避,而是徒手接过。手被利气所伤,鲜血淋淋,而她却全然不在意,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宵。

“你竟,竟真的想杀了我?宵哥哥,这是你真心的?”

“当年要不是看着你父亲的面子上,你做的哪些事,早该够你死一万次了,今日我不会再手软了。”

南宫宵双手结印,一片金光闪过,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剑,剑尖直指南宫锦颜。

“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阿,我做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为了你阿,我那么的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以爱之名,行卑鄙之事。这二十年来,难道你还没醒悟吗?”

“醒悟什么,你明明是爱我的,是她从我身边把你抢走的!要不是她,如今我们一定是伉俪佳偶的。”

“你错了,我从没爱过你。”

“不,你骗我!不爱我,当初你为何要与我成亲?”

“是栀儿求我的,她要我娶你,要我替她好好补偿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害死了她。”

“不,不可能!”

南宫锦颜捂着耳朵尖叫着,残酷的现实,几乎摧毁了她二十年来一直坚信的信仰。

“够了,今日我就要替栀儿报仇!。”

说完变举起金剑,往南宫锦颜颈脖刺去。

“你果真这般无情?”

南宫锦颜以手画圆,一道泛着紫光的圆盾出现在她的面前,抵住了南宫宵的攻击。

“无关之人,谈何有情。”

“好,好,好。我原是无关之人阿……”

一连三个好字,南宫锦颜一脸的悲呛,两行清泪滑过。

“哈哈,你以为凭你就能杀得了我吗!”

南宫锦颜狂妄的扬天一笑,看着南宫宵的脸上,散发着强烈的戾色,嗤笑着望着南宫宵。圆盾上紫芒越加的耀眼了,而南宫宵手中的金剑,也亮起金光,凤灼只觉得眼前一切的都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这两抹金紫之光,光芒万丈。

南宫宵万万没料到,她的灵力竟然高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都不敢有丝毫放松,不然随时都有落败的可能。

刺眼的光芒,使得凤灼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得撇头,以衣袖阻挡光芒。这时凤灼注意到,远处的小木屋因为他们强大的气流所影响,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水晶棺还在里面,凤灼脑子一下就闪过这个念头。

而与此同时,南宫宵也注意到,只见他眼神一暗,瞬间错身掠过,直奔小木屋。而南宫锦颜却不让他走,拦在他的面前,挑衅的说道:“怎么,不是要杀我吗?怎么没杀到就先跑了?还是……那小木屋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砰!”南宫锦颜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小木屋就发出一声巨响,竟然就这么被砸开了,到处都是飞散的木屑。

望着这漫天的木屑,南宫宵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带着深刻的恐惧,望着原本小木屋所在的地方,这是凤灼第一次看到南宫宵竟然有麻木以外的表情。因为情绪的波动,他手中的幻化的金剑渐渐消失了,他飞速的向着那小木屋奔去,而南宫锦颜带着得逞的笑容,也跟了上去。

不好,要是南宫锦颜发现里面放着凤丽芙的尸体的话,那不是得疯了。现在的她要再受点刺激,那可就是十足的疯子了,原本她的灵力就与舅舅不相上下,但要是疯起来的话,舅舅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阿,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凤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张慈祥平和的脸,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也许现在只有他能阻止她了,我必须赶快……

带着这样的想法,凤灼不顾满身的伤痕,向远处跑去……

而尘雾飘散,南宫锦颜寻着不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又靠近了去,就看到南宫宵俯身细致的拂去水晶棺上的木屑,爱怜的看着一副水晶棺,那表情温柔的好似一汪春水,这是她所不曾见过的,她不禁看得痴了。刚想走进,耳边却传来了令她心惊的温情软语……

“栀儿,没事的,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影栀!怎么会!”

南宫锦颜侧首,向那水晶棺中望去,当看清楚水晶棺中的那张脸时,她被吓得倒退了数步。

细长的眉眼紧闭着,微弯的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眉间有着淡淡忧愁,整个人都温柔得似水,飘渺得如仙一般,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相重合,让她永生难忘的那个女人……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

一察觉南宫锦颜的靠近,南宫宵快速的一记掌风向她掠去,只见南宫锦颜虚空一划,那掌风便化作了虚无。

“她就是影栀,对不对?”

这张她恨了二十多年的脸,这张她面对了二十多年的脸,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与你何干!”

南宫宵微眯双眼,眼中充满了危险信号,大有她再靠近一步,就要不客气的样子。

“何必这么紧张呢,你瞧,都二十年了,她